犯錯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欠錢同樣如此，愛貪小便宜的人最愛幹這事。
欠習慣了也就不要臉了。
吳昊不想欠別人的，來到木刻楞一商量，按大司機的意思是，每年賣菜都轉錢太麻煩，還不如直接用蔬菜頂帳。
人家不著急要，他也不能硬還，正好手裡多一億米金又能多賺不少。
和眼鏡妹的婚禮定在九月初，順便通知大司機一聲，如果不告訴反而會被挑理。
現在是七月中旬，本打算去京城準備結婚的事，偏偏趕上小司機在木刻楞。
哥倆有一年多沒見了，不能來了就走，倆人一商量決定去林子裡玩玩。
這個季節很難抓到紫貂，但是想找到烏蘇里梅花鹿還是有機會的。
至於進林子會有危險，對於開坦克來說是不存在的。
京城那邊有很多人幫忙籌辦婚禮不需要他操心。
現在和以後可不一樣。
下班晚去接一分鐘，人家都會跺著小腳說：哎呀，你不愛我了。
回家還不一定生氣多久呢！
都是慣的。
細品其實和欠錢的老賴差不多，慣出來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如今的女人非常獨立，眼鏡妹能把所有事情辦好，只讓他提前去拍結婚照就行。
家裡這邊同樣不用操心，也不差這幾天時間。
哥倆一個開坦克拉武器，一個開小車拉行禮和油。
出屯子往北偏西走了兩天，行進七八百里才停下，在附近轉悠了一天。
只發現兩隻南邊有的紫貂，並沒看見老毛子這邊的黑貂，至於烏蘇里梅花鹿。
連根毛都沒看見。
一共只有三千多頭，分布在整個外興安嶺地區，想遇到需要憑運氣。
小司機出來玩三天還挺高興的，一邊吃烤馬鹿肉一邊提議道：「要不咱倆去貝加爾湖那邊的保護區抓一些吧。」
「算了。」吳昊搖頭不想去，到那要走兩千多里路，來回折騰得十多天。
他好歹也是億萬身家的人，打獵只是興趣，在家附近玩玩就行，何必跑那麼遠遭罪呢？
看向小司機囑咐道：「一會往回走，找不到就不打了，你幫我弄兩隻雄鹿，公母紫貂各五隻。」
「沒問題。」小司機滿口答應，他雖然也找不到，但是想要點動物就是一句話的事。
吃完飯以後開坦克往西南，準備繞個圈。
吳昊開車跟在坦克後面時刻觀察地面，兩天之後看見一片腳印，連忙按喇叭讓坦克停下。
他下車查看，路上的腳印是梅花形狀，和狗的腳印差不多，但比狗腳印大，而且走路很輕並不深。
有爪尖印記，還是方形。
小司機來到跟前一眼就認出是狼腳印，有些驚訝道：「最少三十五隻，這麼大的狼群必須收拾。」
現如今獵物多，狼群規模自然就大，如果任其發展，可能會威脅到人類。
「追上去看看。」吳昊對狼群沒有好感，回到車上順山路繞圈追蹤。
他並沒有忘記來的目的，不時拿出望遠鏡看林子裡面。
半小時後仍然一無所獲，他們也成功接近狼群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將車留在原地，倆人拿著ak47和手雷跟著腳印走五里多地。
前方是一片草原，四周地勢高低不平樹木很少。
倆人悄悄走到林子邊，吳昊拿出望遠鏡觀察，在西南邊草地邊緣，一群狼剛把獵物放倒。
他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沒有去看是什麼獵物，而是仔細觀察其中一隻狼。
這傢伙一個眼眶裡沒有眼球，等轉身時能看見蛋蛋裸露在外，哪怕過去這麼久也能認出，正是襲擊他的獨眼狼王。
沒想到它會跑到北面來。
狼是非常記仇的動物，狼群規模這麼大，肯定會去報復。
小司機見他臉色不對，低聲問道：「你見過它們？」
吳昊點頭慢慢往後退，離遠了才跟他解釋一遍。
「瑪德！給它一炮！」小司機聽完就生氣了，回到坦克里繼續往前開。
找到合適地點，拿出望遠鏡觀察目標，然後進入坦克操作。
他是經常玩坦克的，有吳昊幫忙，瞄準就開炮。
隨著呼嘯聲傳出，狼群本能的感覺到死亡氣息，哀嚎著掉頭就跑。
就連獨眼狼王都夾著尾巴逃命。
它們剛跑出去幾米，「轟」的一聲巨響在身後傳來，緊接著煙塵和血霧飛濺。
以t80坦克炮彈的威力，吳昊放下望遠鏡知道狼群完了，開車過去等煙塵散開一看。
地上碎肉很多，沒有一隻狼是完整的。
這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
爆炸聲音太大，再想找獵物就難了。
倆人仍然不能直線回去，因為這條路就是繞圈的，往南開三個小時才往東拐。
十幾分鐘後，正路過他以前開過炮的地方，也算故地重遊，下意識拿出望遠鏡看過去。
遠處林子裡竄出來一隻老虎，跳到駝峰橋形小山上看一眼跑過來的鐵傢伙。
跳下橋「罵罵咧咧」的咆哮著跑了。
吳昊看清老虎臉上有疤痕，沒想到在故地能遇到故獸，可惜現在不認識了。
摁下喇叭提醒小司機，拐彎來到小山邊，下車看著上面的兩顆枯樹有種一葉障目的感覺。
百年人參的子孫會形成一片，當時光顧著找漫山遍野的紅榔頭，沒有仔細查看這兩顆樹。
老虎也是「山神爺」，連續兩次在他面前跳上駝峰，這難道不是一種暗示嗎？
小司機轉回來，下坦克問道：「發現什麼了？」
他在坦克里沒有看見老虎，不明白大哥為啥盯著兩顆枯樹看。
吳昊不能說這裡可能有百年人參，只能和他解釋山大王指引的故事。
在小司機不信的目光中走上小山，先圍著北面的枯樹轉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
拿出斧子劈半天，根部裡面只是腐爛了。
小司機見狀勸解道：「想要人參容易，別費這勁了。」
他才不信什麼山大王呢。
吳昊也只是懷疑，但並不想放棄，來到另一顆枯樹邊，由於南面就是坡。
他需要抱著樹彎腰俯身，果然發現根部有兩道細長的小裂縫，還能看見裡面綠油油的葉子。
人參不喜陽光直射，在樹洞裡短暫接觸陽光就能生長。
他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走下土坡來到小溪南邊往北一看。
隨著他左右走動能見到樹縫裡有一抹紅，想到當初那三人可能就是在這烤肉時發現的。
當初他開炮早了，不過現在挖出來正是時候，沈老給孫女出嫁妝，是那一位老人的墨寶。
他給彩禮錢太俗，拿一苗百年人參也算合適，這玩意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
具體價值就不能細比了。
回到山上對著樹根一劈，都沒用力，那裂縫四周就完全粉碎。
「臥槽！」小司機抱著樹幹探頭一看不由驚呼，沒想到這裡真有人參。
他接受不了山大王的傳說，整個人有點懵了。
「六品葉啊！」吳昊感嘆出聲，同時心裡有些忐忑，怕這苗人參還沒輪迴轉胎白高興一場。
樹洞裡只有一苗人參，沒著急往出抬，想知道是什麼原因，拿出手電探頭進去一看。
人參生長的地面是個斜坡，根部往北十厘米處有條四五公分寬的裂縫，長度延伸到兩側樹根。
裡面隱約有聲音傳出，他趴在裂縫上側耳傾聽，下方是水流，應該是條地下河。
人參的種子滾進地縫全被水流沖走了，難怪一苗子孫都沒有。
吳昊抬頭往上看，樹幹頂端有不少小窟窿，還有陽光照射進來。
應該是棒槌鳥吃完種子，站樹上拉出來掉在這裡，至於為啥沒滾進地縫。
誰知道一百年前這裡啥樣？
他這次進山只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帶抬棒槌的工具，幸好打到一隻馬鹿，還用鹿角穿著燻肉。
把斧子交給小司機劈樹幹，回到車裡拿出鹿角做個釺子。
畢竟是「山神爺」指引，在不遠處的樹下做個老爺府祭拜完才開始抬棒槌。
枯樹幹好處理，樹根就沒辦法了，深入底下和人參根混雜在一起很難挖。
吳昊先挖出人參蘆頭觀察，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疤痕讓他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遇到百年大參很興奮，就跟打獵有癮一樣，和錢沒關係。
就算難挖也必須抬出來。
用時半天才挖出一大半，第二天中午才完全抬出來。
小司機走過來看見後，吃烤肉的動作都停了，有些呆呆的看著那個像娃娃的人參。
半晌才吐槽道：「真特麼大！」
吳昊也滿臉驚喜的捧著人參觀看，沒想到品相這麼好，用手掂量下。
應該有半斤多點。
七兩為參，這是個寶啊！
真正的百年人參，根須是很少的，粗杈多，細須子少，因為都爛了。
從珍珠點和疤痕的數量估計這苗人參有一百四十年左右。
獨自享有一片土地的營養才長這麼大。
遞給小司機問：「你要不？」
「我不要。」小司機搖頭，他不吃這玩意，也不缺人參，就算能賣幾萬塊錢也不在乎。
吳昊知道他不能要，但是必須的謙讓還是要有的。
不用跟小司機這狗大戶太客氣，讓他砍樹皮挖苔蘚。
做個參包子將人參包起來才收拾東西回去。
這次一起了了兩樁心事也算沒白來。
到木刻楞和大司機告別，回家忙碌幾天婚禮的事之後，坐飛機到達京城和眼鏡妹拍結婚照。
八十年代末期，窮人家的新娘穿紅衣服就能出嫁，富裕人家已經開始穿婚紗。
由於眼鏡妹的身份原因，吳昊去年就定製了紅色漢服和鳳冠霞帔。
和八十年代初期不一樣，倆人拍婚紗照並不拘謹，可以摟著。
因為只有攝影師在，還有他半強迫。
一起擺出了不少動作，包括親親。
如今不許鋪張浪費，沈家更要注意這方面，普通人家大操大辦是排面。
沈家這樣做反而會被笑話，這就是身份不同帶來的結果，只有暴發戶才顯擺。
沈家不需要，所以婚禮辦的很低調。
吳昊留了一座五進四合院，已經翻新完成，這裡就是以後他在京城的家。
結婚當天，為了避免排場大，很多親戚提前到了，只去四輛吉普車接親。
習俗之類的儘量免，但是吳昊需要叫門，進去仍然要給紅包。
他也不摳，不管屋裡有多少人，都給一百塊錢的紅包。
上樓打開門，看見新娘子就有些衝動，都說女人穿嫁衣是最美的。
眼鏡妹本來就漂亮，拍婚紗照時他還能欣賞，儘量克制，現在就有些不想忍了。
沈清竹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畢竟是嫁給喜歡的人，看見他那帶有侵略的眼神。
心裡又羞又氣，能讓喜歡的人這幅模樣感覺自豪，那色眯眯的樣子又想動手打。
吳昊不管她咋想，今天就是自己媳婦了，想抱起來就走，旁邊有錄像機在。
結婚必須留個美好回憶。
著急幹啥也不差這一白天，按照流程一步一步來。
完成以後抱著媳婦上車，從長安街那裡轉一圈才回到家。
沈老親自出席孫女的婚禮，還有楊老在，想低調也難。
排場小了，人卻不少。
家裡只來了哥幾個和吳衛軍等實在親戚，剩下的全是京城人。
吳昊領著媳婦敬酒，哪怕每桌都喝一小酒盅，那也架不住人多啊。
還要替媳婦擋酒，以他的酒量都感覺上頭了。
幸好這時酒席完畢，把客人都送走已經天黑。
吳昊累了，不讓人鬧洞房，有點打晃的往房間走，聽見身後腳步聲。
回身虛踢一腳說道：「滾蛋。」
「切！」小豆包撇撇嘴走了，今天大哥結婚，她非常高興，本想去和嫂子聊幾句。
結果人家不讓，邊走邊嘀咕：「媽媽說的對，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妹妹。」
吳昊不在意她生氣，那是個給點吃的就能哄好的小白眼狼。
打開門進屋，看見脫掉鳳冠霞帔穿一身旗袍的媳婦，特別是那一節雪白的小腿。
激動又忍著，今天他倆一直沒吃好，忙到現在又餓了，心疼媳婦。
插上門，先坐下一起吃飯。
吃完以後，不顧她驚呼……
畢竟是第一次。
還是心疼媳婦。
只突突兩次就摟著睡覺。
早上倆人嬉戲一番，沈清竹紅著臉收起帶梅花的床單。
走路時有些不太自然。
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歷。
仿佛遇到一頭公牛。
幸虧這牛還有理智，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白天婆婆暗示要早點抱孫子，晚上她還在忐忑呢。
結果這頭牛愛惜媳婦只是摟著。
讓她臉上充滿甜蜜。
吳昊是給她適應時間，隔一天加點量，過了五天一起回哈市。
這次去的人同樣不少，因為沈老和楊老也要去看看。
整個飛機里都是娘家且。
下車以後用奔馳皇冠打頭，後面跟著幾輛吉普車和十多輛客車。
這並不是排場，也不是婚禮車隊，他在哈市認識的人多，大部分都要來喝喜酒。
加上屯子裡和姥姥家那邊的人，總數要遠遠超過京城。
鄉里的賓館太小，為了方便，讓娘家且住在瓦房裡，剩下的住在新蓋的飯店裡。
而沈老和楊老責住在別墅。
結婚前一天，不僅大司機爺倆來了，還有老司機親自到場，和他們一起來的除了隨行人員。
還有一輛豪華遊艇。
老司機一行人也住在別墅里，正好三個老頭可以聊聊天。
結婚當天，吳昊還是一身漢服，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八抬大轎。
這是明媒正娶，從瓦房一路抬到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