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謝氏集團高層群炸了:
「是我幻聽了嗎?」
「實不相瞞,我也幻聽了。」
眾人紛紛懷疑自己出現幻聽。
既然全都『幻聽』那麼——
明白人總結:「也就是說,大家沒有幻聽!剛才真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娘本人!」
「沒想到謝總平時喜好這種……」
「本以為老闆娘是大家閨秀,這是什麼會撒嬌的小妖精,我一女人幻肢都硬了」
「那聲音真的太嬌了,感覺像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啊,什麼豪門太太這麼會撒嬌。」
「@溫秘書@周秘書@其他秘書你們秘書團不是都見過謝太太嗎,這位真是老闆娘嗎?」可別是被他們撞上了什么小情人跟金主撒嬌的畫面。
溫秘書百忙之中抽空:「是老闆娘,平時喜歡跟謝總鬧著玩。」
嚯!
謝總喜歡的居然真是這種愛撒嬌的小嗲精類型!
還為了小嗲精老婆中途中斷會議。
一排省略號的群里,忽然有個高層發的問句格外顯眼:「@溫秘書上次我看到謝總脖子上那個牙印一直不敢問,也是太太乾的嗎?」
眾人:「!!!」
還有這回事!
溫秘書:「……」
他能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他還敢說什麼!
最後只能默默留下句:「謝總與太太感情甚篤。」
群里頓時被驚嘆號刷屏——
他們老闆娘到底是什麼神仙,竟然能把高不可攀的謝總給拉下凡間,還咬了幾口!
**
邁巴赫發動後,秦梵老老實實繫上安全帶,坐在謝硯禮旁邊座椅上,眼巴巴地望著他:「老公~」
謝硯禮長指把玩著手機,眸色清冽:「謝太太,好好說話。」
秦梵心中暗罵這個狗男人不解風情,小嘴卻很甜,「謝總~」
拉長了語調,像是棉花糖拉長的糖絲兒,又甜又蘇。
前排副駕駛上的溫秘書都恨不得把耳朵給捂住,然而又怕後面那兩位有什麼吩咐,不敢『閉耳朵』。
謝硯禮不看她,反而從置物箱內取出常用的藍牙耳機,遞給秦梵:「戴上。」
秦梵莫名其妙,不過畢竟還有求於人,於是倒是沒反駁,把那隻白生生的小耳朵湊過去,朝著他笑得眼眸彎彎,「你給我戴。」
「……」謝硯禮捏著藍牙耳機的指尖微微一頓,目光意味深長從她那張無辜漂亮的臉蛋落在她瓷白可愛的耳朵上。
指腹不經意擦過那小小耳垂,謝硯禮氣定神閒地將耳機穩穩地給她戴上。
秦梵耳朵敏感,纖細肩膀縮了縮,剛準備仰著臉對謝硯禮繼續調侃兩句。
忽然,耳機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梵小臉上的笑意驀地僵住,然後轉變為不可置信,最後變成了崩塌。
「你你你……」秦梵聲音終於恢復正常,氣急敗壞地瞪著謝硯禮,「狗男人,你居然錄音,你還是人嗎!」
謝硯禮聽到她這句脫口而出的『狗男人』,倒是與之前在醫院看到的『人形ATM』有異曲同工之妙。
見謝硯禮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秦梵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
假裝咳嗽兩聲,「你真是太過分了,把我氣得口不擇言了。」
口不擇言?
這是她的心裡之言吧。
秦梵聽得錄音是昨晚她鬧著要萬字美貌小作文,謝硯禮說要她用東西來換。
穩了穩心神:「你怎麼能背地裡錄音呢,這樣多影響我們夫妻信任。」
謝硯禮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音頻後半部分:「你答應了。」
於是,秦梵聽到了後半段她掛斷電話之前與謝硯禮的對話——
她:「你明天要是忘了怎麼辦?」
謝硯禮:「錄音當證據?」
她:「還是你聰明,對,就要證據!」
謝硯禮:「聽你的。」
啊啊啊!秦梵覺得自己真的被謝硯禮牽著鼻子走,她深吸一口氣,「所以你讓我聽這個錄音幹嘛,你真寫出來什麼萬字誇我美貌的小作文了?」
秦梵看著謝硯禮那張禁慾清冷的面容,完全不相信他頂著這張臉寫誇獎女人美貌的小作文,還一萬字,一夜之間。
「晚上念給你聽。」謝硯禮語調從容。
秦梵:「???」
這意思是……真寫出來了
一萬字?
這男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一個醉鬼的話都相信。
秦梵心裡開始打鼓,謝硯禮必定有所圖謀。
憑藉他們兩個同床共枕兩年多的塑料夫妻關係,秦梵知道這個狗男人絕對不會浪費任何一分一秒的時間,除非浪費的這個時間,能給他帶來成倍的回報!
秦梵覺得自己肯定要栽在這個狗男人手裡了,既然要栽,那……
她把握機會:「那你下周別在家裡住,我要拍攝獨居綜藝!」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不過分的!」
她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能讓謝硯禮瞧得上的寶貝,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跟了句『不過分』。
謝硯禮微微一笑:「謝太太,用這個來交換的話,那一萬字誇你美貌的小作文就取消了。」
「不然,我虧了。」
靠!
資本家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秦梵只能答應。
不過剛點頭,她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
她是不是被空手套白狼了?
謝硯禮什麼都沒做就套了她一個要求。
所以這個狗男人手裡根本沒有什麼萬字美貌小作文吧?!
很快,秦梵看到外面熟悉的街道,再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小事,因為——
「這是要去老宅?!」
「停車停車,我沒帶禮物!」
「沒換衣服,沒做造型。」
跟謝硯禮在車裡鬧騰了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注意看外面的景色,眼看著再過一條街就抵達謝家老宅的大門口。
秦梵急了,連忙伸手去拽謝硯禮的衣袖。
謝硯禮看她一身衛衣加黑色破洞牛仔褲,淡淡道:「禮物帶了,就一起吃個午餐。」
他根本不懂!
秦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謝總,你不覺得你這樣帶我回家,不像是帶著太太回婆家,更像是接高中閨女放學回家。」
謝硯禮揉了揉被謝太太鬧得發脹的眉心。
秦梵:「要是被隔壁林伯父家的二婚老婆看到了,該說咱媽兒媳婦年紀可以給她當孫女了,咱媽受得了嗎?」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謝硯禮把手機丟給秦梵:「定了十二點,你自己解釋。」
秦梵手忙腳亂地接了手機:「……」
就沒見過這麼狗的男人,就不能無條件站在老婆身邊,給老婆背黑鍋嗎!
秦梵瞥了他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撥通了婆婆大人的電話,聲音清甜好聽:「媽,硯禮說他今天想吃粵菜,對,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一家人約UV商廈的粵菜館,我記得您也愛吃呢。」
「那就這麼定了。」
「媽媽等會見。」
說完,秦梵把手機丟回給謝硯禮,對司機道:「抄近路去UV商廈!」
謝硯禮徐徐開口:「我今天想吃粵菜?」
「對,你想!」不想也得想。
秦梵抬了抬下巴,反正她在婆婆面前絕對不能是現在這幅形象。
謝硯禮根本不懂女人!
……
十一點五十五分,秦梵從商廈洗手間出來時,已經換了身打扮,妝容精緻明艷,一身黑色蝴蝶抹胸小禮服,外搭花色披肩,端得是優雅矜持。
一改之前清純甚至有些嘻哈的打扮,從低氣壓少女完美變身名媛小姐姐。
謝硯禮看著秦梵身上這件抹胸小禮服,有點眼熟。
「昨晚穿過了?」
秦梵以為他嫌棄自己:「事出緊急,行李箱裡只有這件勉強可以穿,總不能去現買吧。」
「昨晚酒店給洗過了。」
謝硯禮意味深長地收回了目光:「剛好。」
剛好什麼?
秦梵擰起秀氣的眉,沒聽懂他話中意思。
有保鏢開路,秦梵即便是沒有遮擋,也不怕被人看到。
畢竟謝硯禮身邊這些保鏢都是訓練有序的,說是路上一個人生物都沒有,那絕對連只蚊子都看不見。
中午十二點整,秦梵與謝硯禮準時出現在粵菜館。
粵菜館大廳內的沙發組。
秦梵看到婆婆正在和一個年輕女人閒聊,對方穿著淺藍色小V領襯衣配黑色褶皺包臀裙,端莊大方,面對謝夫人,談吐自若。一顰一笑都像是丈量過,生動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名媛閨秀。
秦梵腳步停住時,順便也把謝硯禮帶得停了。
謝硯禮側眸看她:「不走?」
秦梵沒搭理他,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女人對女人,都是敏銳的。
尤其是秦梵看到了對方手腕上那串細細的黑色佛珠,更是確定了她的身份。
程熹。
程熹也循著目光望過來,那張淡雅面容帶著淺笑,朝著他們禮貌頜首。
隨後跟謝夫人說了幾句話後,便轉身先去上樓去。
秦梵扯著謝硯禮的袖口,幽幽地問了句:「我跟她,誰好看?」
「……」
謝硯禮垂眸看著自己被弄皺的襯衣袖口,再看謝太太那雙充滿了危險的眼眸,「你說誰?」
「你沒看到?」你的白月光啊朋友!
偏偏秦梵還真的沒有從謝硯禮那雙深沉如墨的眼眸中看到半分糊弄。
他是真沒看到。
嘖。
秦梵突然就開心了,哼笑著親手給他撫平被自己抓皺的袖口:「算你識相。」
謝總神色自若感受著謝太太飛快轉變的情緒。
十分鐘後,包廂內。
秦梵看著坐在對面嚴肅的公公,以及知性優雅的婆婆,忍不住在桌子地下攥緊了謝硯禮的衣袖。
示意他說句話啊。
不知道冷場了嗎。
謝硯禮沒開口,倒是謝夫人溫和道:「剛才碰到了程熹,她下個月就要跟裴家大兒子訂婚,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誤會?」
訂婚?
秦梵下意識看向謝硯禮。
謝硯禮坐得四平八穩,還有興致給謝父泡茶。
秦梵很快反應過來,狗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她無辜地望著婆婆:「媽,我跟程小姐沒有交集。」
「要不您問問硯禮。」
把鍋甩給謝硯禮。
謝硯禮掃了她一眼,語調很淡:「今天是家庭聚餐。」
意思明顯:不要聊無關緊要的人。
謝夫人被自家兒子噎了一下。
「那好,我們聊聊家庭問題,你們兩個結婚也快要三年了,我孫子孫女呢?」
秦梵剛喝了一口水。
多年的禮儀修養讓她克制住沒噴出來,「……」
謝硯禮依舊面色平靜:「沒時間。」
「你忙到連跟妻子同房的時間都沒有?」謝夫人臉上的溫和消失,看向秦梵,語氣認真道:
「梵梵,媽是律師,你知道的嗎,如果男方長時間不履行身為丈夫的義務與責任,你是可以起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