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知道菩提宗的禿驢向來不是很講究。
可是沒想到,他們比自個兒還不講究。
雖然想閉關,閉門思過這種理由,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當放屁。
可前腳剛說了閉山十年,後腳就他娘的想離經叛道,就屬實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他秦寧遇到這種事都知道矜持矜持的。
了正聽著秦寧警告的話語,心中一個咯噔。
他知道秦寧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但凡說出來的話就必然會做到,除非是天王老子尥蹶子。
「呵!」武德看出了正已經有退走的心思,不由冷笑連連,道:「了正,你是看佛經看多了看成傻子了嗎?天相門向來呲牙必報,你覺得閉山十年夠嗎?十年?呵!金佛也該長滿青苔了。」
了正臉色微微一沉。
秦寧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此次菩提宗和崑崙共舉安天大會,雖是敗退,但閉山十年,他真不敢篤定秦寧還會不會秋後算帳。
而且剛才他動了心思。
以秦寧的心性,也必然會記恨在心。
秦寧瞧見了正臉色變幻的不停,頓時不悅道:「了正,你他媽想什麼呢?我秦某人向來大度,我今兒把話放在這,你若是退了,萬事大吉,你若是在敢犯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了正雙手合十。
卻也不言語。
只是默默念誦著佛經。
秦寧冷笑了一聲,在瞧身後玄門眾高手此時正苦苦支撐,而道行不夠的像是吳擎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便不在掰扯,當下一揮手,道:「揍他。」
話音一落。
早已經按耐不住的天闕大吼了一聲,張牙舞爪的就想著武德便是撲殺而去。
武德周身清氣流轉。
只揮手間,卻猶如有萬鈞之力,輕而易舉的便是將天闕擊退。
天闕凶性更甚,根本不在乎身上的傷勢,他汲取了所有崑崙棄徒的力量,此時唯一的執念,就是滅了這崑崙數百年的陰謀。
而秦寧則是掏出龍頭杖來,卻並未急於進攻,只是以輔助天闕為主,同時找尋破解武德控制玄門眾人的手段。
武德的攻勢極其猛烈。
不斷汲取數十位玄門高手的力量,他現在的戰鬥力估摸也就比巔峰鬼相差上一點,完全是將天闕吊起來抽,只是隨著時間流逝,武德的身體卻已經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鮮血不斷從皮膚滲出,只沒多久便是將道袍染的通紅。
「嘿嘿,武德!」天闕這會兒身軀已經是千瘡百孔,不過精神卻極為振奮,獰笑的不停:「你一時半會殺不死我,待你身體承受不住,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武德只是抬了抬眼皮子。
身形驟退,寶劍立於身前,左手劍指輕輕划過,緊隨後一副玄奧陣圖憑空而現。
「玄靈天大陣!」秦寧臉色凝重。
雖然在這幾天裡,他沒少在崑崙女弟子身上花費心思,可以武德的老謀深算,他還真不敢保證穩贏。
天闕顯然也清楚此陣的厲害。
更是不敢有分毫大意,只渾身抖動的不停,一團團兇殘煞氣不斷打出,卻是向著四周那些未受傀儡術影響的崑崙弟子而去。
他清楚玄靈天大陣需要上百人方能布下。
但是武德卻視而不見。
任憑天闕大開殺戒。
而受傷不輕的天河大長老眼見不斷有弟子被天闕殺害,當下便是怒道:「武德!你在幹什麼!快快出手,你難道要讓崑崙弟子死絕嗎?」
天河此時有自己的小心思。
武德這會兒擺明了是要孤注一擲了。
不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在是崑崙掌門。
武智被秦寧給陰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此時趁崑崙內亂,自己能趁機收斂人心,便是能將掌門一脈徹底的掌控在手了。
天河想的很美。
但是武德考慮的似乎更周全。
他眼睛微微一眯。
那天河卻是忽地悶哼了一聲。
緊隨後卻是跪在地上,臉色因痛苦而猙獰一片,只似是在也忍不住,嘴中發出一聲聲慘叫。
但見一柄柄利劍不斷從他體內探出,只不多時,便是將其身體撕扯的不成樣子。
「天河大長老既然如此憂心,那不妨以身為陣,保佑我崑崙最後一絲氣運吧。」武德冷冷的說道。
只話音落下。
倖存的崑崙門人當中,不斷有人發出慘叫。
卻均是那四大長老一脈的弟子。
顯然,武德要把玄門所有人的分數都給拉低的情況下,還沒忘掉自家大長老們。
饒是天闕在白烏嶺鬼域魔怔了數百年,這會兒都因武德的手段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武德!你真他媽瘋了!你這是要將整個崑崙拉著和你一起陪葬啊!」
「陪葬?」秦寧嗤笑,道:「武德的手段可沒這麼簡單,別忘了,他還有一個徒弟,唯一的徒弟。」
許敬深。
雖然這逼有些沒腦子。
擅長被捅腰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許敬深的實力放眼這天下,也能算得上是第一檔。
而在玄門一眾高手被團滅的情況下。
那許敬深便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到時候他崑崙依舊能有頂尖高手引領風騷。
而且還是他掌門一脈的嫡傳。
顯然,武德早就為此做了準備。
在不確定秦寧來沒來的情況下,布置在女弟子身上的玄靈天大陣成了備選。
而真正的殺手鐧卻是被他算計在四大長老一脈的身上。
事情還沒發生。
他就已經安排了最毒的計劃。
他甚至都懶得去搞女弟子身上的玄靈天大陣,以免秦寧囂張得意一下。
他是看不慣天相門得意的嘴臉。
一點都看不慣。
看到他就來氣。
就會想到當年被老瞎子一而再再而三戲耍時的場景。
「話說武德,你不會真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許敬深身上吧?」秦寧掏了掏耳朵,笑道:「那個二逼,心性不全,你覺得他能蹦躂多久?」
武德面色冷漠,道:「你不會以為萬天樓和司徒哲真能殺了我徒兒?托你在雲騰算計他的福,我徒兒已經勘破桃花劫煞,在加上我之布置,足矣,說到這,還是要感謝感謝你啊。」
秦寧又笑了,道:「武德,你這副嘴臉可不多見,雖然想讓你多得意一會兒,也算是給你這個將死之人一點福利,但是我這個人又見不得你開心,所以我就一句話。」
頓了頓,在武德頓感不妙時,他幽幽道:「你不會以為許敬深還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