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藝高人膽大
呼！
林歌猛吸一口氣，然後憋住。躺在石堆中一動不敢動，頗有遇見熊裝死的味道。
只是他面臨的不是熊，而是恐怖百倍的毛僵！
咚！
咚！
隨著兩聲巨響，毛僵冬叔兩次起跳，輕輕鬆鬆跳上了「∧」字型樓梯，站在碎石堆旁，不動了。
林歌憋得十分難受，心中無比著急……冬叔你倒是跳啊，身為毛僵，蹦兩下你不會還要喘口氣吧？
跳啊！
林歌都快要憋死了，手掌死死地捂住口鼻，生怕漏一點氣被毛僵冬叔盯上，前功盡棄。
終於，就在林歌快要憋得昏死之際，毛僵冬叔終於動了，「噌」的一下，直直的蹦到上一層，進入黑煙瀰漫的24層。
「呼——」
直到看到毛僵冬叔跳進惡靈空間，林歌這口氣才敢吐出來，猛吸幾口氣，開始推開身上的碎石。
「啊！」
林歌疼得面容扭曲，左腳被碎石砸得血肉模糊，小腿腓骨應該被砸斷了，動一下就疼得直冒汗。
林歌取出屠刀和裝黑狗血的塑料桶，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繼續躺在這裡絕無可能活到天亮。
林歌咬牙忍著疼，用屠刀將塑料桶頭和底削掉，將中間那一圈切成寬一掌的長條，然後將衣服撕成布條，把長條綁在小腿上，撐著腳踝和大腿，勉強固定。
劇烈的疼痛侵蝕著林歌的感官，但凡意志稍弱一些，怕是根本撐不下去。
強大的求生意志迫使林歌採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但現在的問題是，斷了一隻腿的他，怎麼爬上24層。
咚！
咚！
熟悉的聲音再度從樓下傳來，林歌不用看也知道，綠僵梅姨聞著屍油的味兒，追上來了。
阿豪能在院子中拖住梅姨實屬不易，足以可見陳友確實在院子裡下了功夫。
不過院子中的法壇主要是與24樓的反向驅魔陣相呼應，放大雙生惡靈的怨氣。
就連陳友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厲鬼聯手，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林歌的「嘴遁」。
林歌退到平層角落，看準時機，猛吸一大口氣，開始憋氣。緊接著只見一道身影從下面跳了上來，正是綠僵梅姨。
此時梅姨的情況比冬叔更糟糕，半個腦袋被炸沒了，左臂也斷掉半截，身上的棉布衣服也燒得貼在身上。
顯然，林歌、陳友和阿豪三人的「戰績」，就屬阿豪的能看了。
梅姨在平台只停了兩秒便再次起跳，朝著24層跳去。林歌看準時機，咬牙疼痛猛地一撲，抱住梅姨雙腿。
綠僵實力不凡，即便被人拖拽也不會影響它的跳躍，林歌便被這股力道帶上了24層，但那口氣也憋不住了，剛一呼吸，梅姨立即注意到地上的活人，雙手伸的筆直，齜牙咧嘴，朝林歌襲來。
咔，嚓！
子彈上膛。
砰！
林歌扣動扳機，霰彈槍噴灑的子彈在梅姨胸口炸開，將她轟得倒飛出去，摔回23層。
林歌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想出這麼個法子借殭屍跳躍之力，把他帶上24層。
此時梅姨已經身處距離屍油最近的23層，再加上林歌這一槍，根本不用擔心她不會追上來。
林歌扶著牆努力拿起來，提著霰彈槍，一瘸一拐的朝著惡靈空間中走去。
一進惡靈空間，林歌捏起法訣開「天眼」，便能清晰地看到兩股怨氣。
打開惡靈空間的怨氣來自雙生惡靈，即便她們的怨氣比厲鬼羅剎鍾發更弱一些，但遍布長廊，很容易分辨。中間那股與滿長廊黑煙扭打在一起的濃鬱黑氣，顯然就屬於鍾發。
不過林歌的目標並不是這兩股怨氣，而是夾雜在這兩股怨氣中，最為微弱的一道。
跟著這股微弱的怨氣，林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順利走到2449門口，他和陳友約定，一旦成功將鍾發和兩隻殭屍困在惡靈空間，那麼二人就在2449匯合。
剛到2449門口，林歌耳邊響起一聲「徒弟，是我」，同時一隻手將他的口鼻捂住，拖進房間。
林歌的腿傷險些疼得他叫出聲，但最終還是咬牙忍住了。緊接著，一道黑影從長廊一晃而過。如果林歌再晚一秒，怕是要和長廊遊蕩的殭屍冬叔正面撞上。
陳友放開林歌，低聲問道：「徒弟，怎麼樣，都跟進來了嗎？你有受傷沒？」
林歌簡單說了經歷，並說自己的腿斷了。
陳友急忙為他檢查腿傷，在看到林歌為了站起來，不惜用這種方法撐起腿時，不免為之乍舌。
「伱是真的命硬。」陳友不知是褒是貶，感嘆了一句，立即為林歌處理傷勢。
陳友雖然會正骨推拿之法，但林歌這是腓骨斷裂，只能用法術減緩他的痛苦。
一番操作後，林歌雖然依舊行動不便，但至少拖著左腳走路不至於疼得兩眼發黑。
陳友站起身，來到門前，朝外面看了看。大霧瀰漫的長廊，只能聽到「咚、咚、咚」的聲響。
惡靈空間只存在於陰時，換句話說，雙生惡靈只能幫他們將鍾發和兩隻殭屍困到丑時結束，也就是3點。
然後林歌等人就只能靠自己撐過寅時（3點-4點），只要熬到卯時日出，便能借日曜日之威，結合五行八卦盤，燒死鍾發！
但關鍵就在於這個寅時，兩個小時的時間，該怎麼撐？林歌和陳友在昨晚商議的結論，就是在丑時借惡靈空間，斬斷鍾發的左右手，解決冬叔和梅姨，再想辦法拖住鍾發！
按照計劃，陳友現在需要打開口袋中裝屍油的瓶子，將殭屍引過來逐一殺掉。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距離2449最近的殭屍，應該是毛僵冬叔！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諸邪退散！」陳友提起青銅重劍，捏訣抹過，劍上金光大現！
林歌取出屠刀，一瘸一拐的來到陳友身邊：「師父，給我的刀附個魔。」
陳友看了一眼林歌手中的殺豬刀，略顯驚訝的說：「你在哪找到這麼件寶貝？」
趁著陳友附魔期間，林歌簡單說了苟德奇的情況，以及他花重金買下這把屠刀。
「十萬塊買把殺豬刀，你可真捨得。」陳友為屠刀附魔，取出兜里裝有屍油的瓶子打開。
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飄散開來。
人聞著屍油感覺惡臭，但對殭屍來說卻是絕對的美味。很快，就聽到大霧中「咚咚」聲離2449越來越近。
「來了！」
陳友看到大霧中的黑影，揮舞金光青銅重劍，嘴裡像唱戲一般叫嚷著「啊呀呀呀」為自己打氣，提劍一掃，卻聽「當」的一聲，砍在銅皮鐵骨的毛僵冬叔身上。
場面陷入一片沉寂，陳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咬破手指，在冬叔齜牙咧嘴朝他咬來之際，一下按在他的額頭！
「叱！」
砰！
冬叔額頭上那滴血炸響，但最終的效果就跟個小鞭炮似的，只炸出一道煙，根本沒傷到對方。
林歌和陳友配合再度向冬叔發起進攻，好在冬叔身為殭屍肉體強度是達標了，但智商顯然沒跟上，只能本能的採取攻擊。但凡像鍾發那樣有點意識和腦子，憑藉銅皮鐵骨也能讓二人碰一鼻子灰。
「師父，毛僵的銅皮鐵骨就沒辦法破解嗎？」林歌問。
陳友一邊揮劍砍一邊回答：「這玩意兒就和混元童子功一樣，你得找到它的罩門，也就是弱點，才能破解。」
「它弱點在哪？」林歌追問。
陳友沒好氣的說：「你問我？我要是知道，犯得著和他打這麼久嗎？」
陳友說好聽一點是末代道士，但實際上面對殭屍的經驗，也就僅限於今晚，其餘來自於給林歌的那本連封面都沒有的《茅山秘術》。
林歌沒心思回應陳友的吐槽，趁著陳友搶攻的階段，打量著冬叔，試圖找到對方的「罩門」。
弱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