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大道之巔的方法很多,但每一種都很艱難,其他人都還沒有突破,他何德何能,竟然突破了?」
輪迴道君怒吼著,滿臉的不甘心。
他的年紀比青溪大無數個紀元,成為半步大道掌控者的時間也比青溪的歲數還多無數倍。
可憑什麼,卻是青溪率先突破?
「我不甘心啊!」
輪迴道君再度發出怒吼,雙眼一片赤紅。
但是,他卻沒有繼續返回大道之城,而是往虛無的更深處加速飛行,希望可以躲避青溪的追殺。
他和青溪是生死大敵。
雙方一旦見面,雖然看上去有說有笑,但誰都知道,對方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連骨灰都要再煉化幾百遍才肯罷休。
「輪迴道君,你逃得掉麼?」
此時,青溪看向遙遠的虛無深處。
雙方的距離,以極道帝皇的速度,也需要飛行上百年。
然而,青溪已成大道掌控者。
世間一切地方,只要蘊含那麼一絲道則,他一個意念便可抵達。
正因如此,他突破大道掌控者的時候,大道波動會瞬間傳遍所有已知區域的原因。
唰!
眨眼功夫,青溪已經站在輪迴道君面前。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青溪張開雙臂,說道。
輪迴道君先是震驚於青溪的速度,緊接著,竟打量起青溪,想要在臨死前,看看大道掌控者的身軀達到了何等級別。
輪迴道君震驚道。
他嘗試去毀滅青溪。
但卻發現,哪怕自己自爆,用最恐怖的道法去轟擊青溪身上的隨意一個地方,都無法將他打傷。
「這就是大道掌控者嗎,太恐怖了!」
輪迴道君失魂落魄。
但很快,他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死,本道君也要自己控制!」
一股恐怖的氣浪,驟然從輪迴道君身上爆開。
方圓無數光年的距離之內,都被熾熱的光束吞沒。
哪怕是極道帝皇,也無法承受,會被轟成虛無。
待到煙塵散去,青溪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他目光幽深地看了眼遠方。
「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
青溪低喃著。
不止是魂飛魄散,而是連生命印記都炸裂,所有相關記憶丟失,此世間再也沒有人能探究他那曾經輝煌的一生。
不過……
青溪抬起手,掌心有無數粒子流動。
很快,一個淡金色的人影,只有三厘米高。
這就是輪迴道君的生命印記,但他的記憶已經丟失,不可能再復原。
但烙印在生命印記里的天賦,始終存在著。
「這應該是除了我以外,天賦級別最高的生命印記了吧?」青溪低喃著。
隨手一招。
輪迴道君的生命印記飄啊飄,落向了青溪的宇宙海中,掉在一顆星辰上。
「哇!」
嬰兒啼哭的聲音傳出。
但天地之間並無異象。
這個嬰兒的天賦奇高,但剛出生的時候,不帶任何異象,也沒有絲毫特殊印記。
只是平平無奇的誕生,可周圍的修行者,卻都看得出他的不平凡。
一個中年男子抱起嬰兒,哈哈大笑。
……
青溪沒有理會輪迴道君的轉世。
嚴格來說,那已經不是輪迴道君了,只是一朵相似的花,擁有他的全部天賦。
修煉到一定階段,還能覺醒各類神通。
總的來說,和輪迴道君很像,卻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有著全新的生命軌跡。
但青溪並不打算培養這個嬰兒。
到了他這個階段,培養修行者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已經無敵於世。
再也沒人能撼動他分毫,培養天資再高的人,對他來說也已經沒有了任何幫助。
「時間差不多了。」
青溪低喃著,身軀稍稍往後一仰。
如水的波動震盪開。
他出現在了大道之城。
但他們忽然發現一股特殊波動裹住自己,下一刻,就站在了大道之城上空。
「你是……誰?」
所有道君瞬間感應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同時轉身看去,並對著那位青溪問道。
「我,是大道掌控者。」
青溪看著這群道君級強者,輕嘆了一聲。
說實在的,這群道君都算是上一個次元的人了,早就無家可歸,都是追逐大道之巔路上的可憐者。
成就大道掌控者的瞬間,青溪已然明白了一切。
無盡疆域,也擁有無數個次元。
但每一個次元都隔著無數個紀元,幾乎無法觸碰到。
以往那些次元的修行者,雖然有很多都走上了巔峰,成為了頂尖的超脫至尊,稱霸所在的次元,可活無數年。
但最終,位面吞噬漩渦出現,連他們以及他們所在次元都被吞沒,一切都化作虛無。
無數年後。
一個嶄新的次元時空,在無盡疆域中建立起來。
大量宇宙海開始誕生,又開始文明的孕育。
他們之中,首次誕有人打破了超脫至尊,邁入半步大道掌控者之境,成為道君級強者。
一直到風元道君等極道帝皇的出現,才發現了大道之門。
若非進入大道之門後方,風元道君、萬物道君、落葉道君等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麾下的無數宇宙海被吞沒。
當風元道君等人進入大道之門後不久,他們所在的次元時空就已經被位面吞噬漩渦化作原初之力。
往後的時代,便是青溪誕生的次元時空。
「一個個次元時空的交替興衰,這,才是整個無盡疆域最大的輪迴啊!」
青溪明悟了這一切,恍然道。
在場的道君聽了這話,眼中陡然流露出了光芒。
風元道君最為聰慧,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恐道:「這位前輩,您的意思是,我們所在的無盡宇宙海,已經沒了?」
其他道君聞言,神色一沉。
「是的。」
下一刻,青溪說出了他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轟!
所有道君只覺得腦海嗡嗡震盪。
雖然他們都是道君級強者,在其他修行者眼中,早已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但在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著對修道之初那些給他們帶來溫暖之人,保留著一份最古老純真的記憶。
可如今……
那些人,似乎都只是記憶了。
一抹悲涼,陡然從每位道君心底里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