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霽雨本是打算假裝因身懷劍鞘而被人追殺,沒想到,剛一拿出劍鞘,便已被人發現。
看著突然出現在幾人周圍的修士,葉霽雨傳音給顏淵道:「阿淵,是上回那幾個嗎?」
顏淵搖了搖頭,心道:以上回那些人的傷勢,恐怕也好不了這麼快吧……
不過瞌睡來了遞枕頭,這些人既然這麼及時地出現,葉霽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不知是否是收到了上回的情報,因此這回來的人不僅比上次要多,連修為都高了不少。
「你們是誰,圍住我們想幹什麼?」
可是來者並不說話,直接攻了上來。
既然打算被擒,那自然不能全力反抗。
這其中的度對幾人來說還是很好把握的,但是顏淵卻覺得,這樣受傷並划不來。
於是她作為修為最低的人,失手被擒,並被當成人質威脅葉霽雨他們停手,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見顏淵落入敵方手中,果然所有人都「被迫」停下了手。
「放開我師妹!」葉霽雨還色厲內荏地叫了一句。
可惜這些人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地對著他們撒了一層不知是什麼的藥粉。看著顏淵一聲不吭便昏迷過去,幾人有樣學樣,也頭一歪,「昏倒了」。
這一行十餘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拎著「昏迷」的五人幾個騰挪,便到了一處安靜的空地,和之前的街道全然不同,看著竟有些莫名的蕭條。
這時,葉森突然忍不住傳音道:「這下面竟然是一片墓地。」
「墓地?難不成主城就在這片墓地之下?這是什麼愛好。」蒼靈克制著表情,但依舊忍不住有些疑惑。
而葉霽雨卻看著這塊空地上不時飛舞出來的蝴蝶,心中那股奇怪的預感越來越強,她對謝無祁道:「小謝,我記得當初除了張伯和樂桓,那李炎似乎還說西平夫人也與這樓蘭城主有仇。」
謝無祁輕輕「嗯」了一聲,他看著眼前與劍鞘上外型十分相似的蝴蝶,也有些疑惑。
為何是蝴蝶呢?
那些人絲毫沒有發現在眼皮之下的交流,自顧自地說起了話。
「這些人要如何處置?直接殺了嗎?」其中一個朝著修為最高的人問道。
「城主交代,要將他們帶入城主府。」領頭者緩緩道。
葉霽雨聞言一喜,卻聽此人繼續道:「這兩名女子和那個孩子先關進天牢,隨時等候發落。至於這兩個男的,送入城主府。」
其餘人對此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城主還是那麼憐香惜玉。」先前的人道:「不過這回得到了……想必城主會很開心。」
「那是自然,到時候賞賜少不了你們的。」
……
葉霽雨雖不知這城主為何將她們分開關押,但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尤其是「憐香惜玉」四字,不知為何讓她覺得十分彆扭。
那些人似乎是在一邊閒聊一邊等著什麼。
直到有人仰著頭驚呼一聲:「來了!」
葉霽雨神識往天上看去,卻見一群蝴蝶緩緩飛來,停在上空,竟圍成一個供一人大小的光圈。
接著,那光圈逐漸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將地上這些人盡數吸入。
這種進入主城方式,恐怕他們找上一百年也不見得能找到主城位置。
從傳送陣中出來,那些蝴蝶便直接消散在空中。
而後,果然葉霽雨三人被丟進了天牢中,而謝無祁和蒼靈則被帶到城主府。
這天牢中下了無數禁制,即使是葉霽雨,都會覺得靈力運行有些不暢,但想要逃出去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見顏淵醒了過來,她和葉森也順勢一起「甦醒」,然後抓著牢籠上刻滿了陣法的欄杆,大聲道:「放我們出去!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還有兩個同伴呢?去哪兒了?」
看守的人本不想搭理葉霽雨,但是聽到她後面那句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進了樓蘭城,就莫想著再出去了。你以為你們偽裝得很好?其實你們一進城便被城主大人發現。嘿嘿,我勸你們啊,還是早點忘記你那兩名同伴吧。」
「什麼意思?」葉霽雨皺了皺眉,此人話中調侃竟大於威脅,她一時沒有轉明白是何意,本想現在闖出去的心思也變了,準備再打探一二。
那人似乎也是閒得無聊。好久沒有這種不知死活敢闖樓蘭城的人了,左右也活不長,便真的和葉霽雨她們閒聊了起來。
「你們啊,也該慶幸那兩個小兄弟容貌氣質都是絕佳,否則哪還有機會能到這主城來?」守衛又「嘿嘿」笑了兩聲,喝了一口酒,滿臉地憧憬:「不過,以我們城主的樣貌,你那同伴說不得自己不願離開呢……」
這都說的什麼和什麼?為何讓人有些聽不懂?
見葉霽雨三人一副迷茫的樣子,那守衛又十分猥瑣地「嘿嘿」了兩聲,不再理他們,自顧自地喝酒了。
再說謝無祁和蒼靈那邊。
他們一路被帶到了城主府。
但是城主府的樣子卻和他們想的不大一樣。
輕紗漫舞,珠簾玉璧,整個宮殿倒像是什麼天宮妃子的住所,處處充滿了奢靡的氣息。
香爐中的裊裊青煙不知是點的什麼香,氣味兒雖還算好聞,但過於濃郁,甚至有些熏人,將其他氣息一併掩了去。
謝無祁和蒼靈交流了一下,瞬間都想到了之前葉森無意間說到的,這樓蘭城主是否在躲著什麼人。
但是看著城主府的布置,兩人又多了一個新的猜測,這樓蘭城主……似乎是個女人。
沒一會兒,他們被帶進了內殿,直接丟在了地上。
而後那些人全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高座之上的人。
「這回倒是給我挑了兩個好的,」一個較尋常女子稍低的女聲響起,聲音分明算不上婉轉,卻自有一股讓人臉紅心跳的味道:「可惜眼光太好了些,倒叫兩位人中龍鳳給混了進來。」
低低的嘆息聲,沒有多少責怪,聽著倒像是撒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