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閃了進去並將門反鎖、裡面漆黑一片只有標識燈亮著幽綠的光線。張墨遞給了肖星星一副無菌手套、將人輕車熟路的帶到了7號停屍櫃前。
肖星星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13:23。15:00下課、要在14:30之前趕回去。
放下手臂剛好看到張墨蹲在地上、被打開的7號櫃露出秦朗一絲不掛的屍身,僵滯的屍體表面已經結了薄薄一層霜。
還記得前段時間這個叫秦朗的人還在另一個快死了的人身上向外嘔血,現在躺在這裡的卻是他。肖星星穩了穩心神也蹲了下來、這個柜子的位置蹲著剛剛好。看到張墨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幾把手術刀就遞在肖星星的面前。肖星星推了回去:
「我有。」
肖星星提醒張墨將手機關閉、脫掉上衣只給他留了一件最裡面的T恤,自己則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是她要用到的工具。
肖星星拿出幾張護理墊、張墨就這麼看著肖星星。肖星星抬頭看到他這副傻兒子樣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只能歪頭示意他把秦朗抬起來,這時候張墨才反應過來脫衣服是為了不讓衣服上的毛啊線啊之類的東西因為溫度差黏在屍體上。
就在張墨兩隻手摟抱著秦朗的上半身、肖星星的護理墊剛往下放時--門鎖響了,是有人在按壓門把手,兩人瞬間定在原地眼球轉向門口,門把手只按壓了兩下就沒了聲音但兩人仍不敢動、因為並沒有離開的腳步聲。隨即門口的手機鈴聲響起,腳步聲和男人打電話渾厚的笑聲才漸行漸遠。
肖星星鬆口氣的時間都沒給自己、快速鋪好示意張墨將秦朗放下來、可此時的張墨一臉的驚慌眼神從肖星星身上飄忽到秦朗身上。肖星星知道這是有些粘上了、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以這種溫度的屍體跟皮膚接觸問題不大。
肖星星直接按著張墨讓他俯身確保秦朗平躺在原位,然後雙手按住秦朗的同時抬腳便在張墨的肩膀上用力。
這一下疼的張墨呲牙咧嘴、卻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還好只是掉了一些汗毛、皮膚有些紅腫,並沒有帶下來皮肉,已經是很不錯了。
肖星星顧不得欣賞張墨臉上的精彩。戴上手術燈就開始觀察起了秦朗的身體。
此時張墨卻拿了一張護理墊遮在秦朗的重要位置。
肖星星心裡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覺得這個人淨瞎耽誤功夫:一具死屍有什麼羞臊可言、難不成還擔心她能對這具屍體有什麼心思!
肖星星手上的動作沒停、也沒吭聲只是在檢查到下半身的時候還是將那塊遮羞布扯掉了。
從外面就能看得出秦朗的全身有多處骨折、兩處在四肢的關節處,右肋一處骨折、左肋兩處。胸前有大片的深紫、或者說是黑紫色的淤斑,同時伴有明顯的腫脹,但身體其他部位同時還有青色的淤斑。
肖星星鋒利的尖刀劃開秦朗肋骨骨折的地方、對比他處確實不同。肖星星的視線移至秦朗腹腔內的位置,現在還能看到藏在皮膚下的縫合線、一看就知道是肖寒的手筆。肖星星小心拆開。
所有的內臟都被禁錮在血水凝成的冰床里、仿佛模型一般。此時肖星星倒是覺得這次來確實不虧。仔細看肝臟上有3公分的口子,而且肝臟的顏色已經呈現棕褐色。
就在肖星星再湊近些時門鎖又響了、肖星星迅速關掉腦門上繃著的手術燈,這次確實有人開門進來了、但是他們這個位置相對較低前面還有5張醫用床、只是在門口的話哪怕是開了燈也是很難發現他們的。但是預期內的燈光並沒有亮起而是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調笑聲。
女:「你約我就不能去開個房麼?非要在死人堆里找刺激?」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迷離:「知道我這麼變態的就你一個。下次咱們去泡屍池那邊~被他們看著一定很刺激。」
「你可真變態~」女人的鼻息帶著嬌喘:「你輕點兒撕~動靜鬧大了再把大爺招來~」
「我剛才看到他去巡5樓了、咱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他是不會再上來的。寶貝你今天的可真香啊~」
張墨的耳朵里塞滿了兩個人歡愉的聲音、眼前是秦朗冰霜略微消退的臉、開膛闊肚的軀幹此時已經有血似的液體漸漸溢了出來、以及...肖星星的整個腦袋都要伸進秦朗胸腔的詭異感、仿佛肖星星正在享受美食而秦朗下一秒就會睜眼盯向他。張墨在這種「視聽盛宴」下喉頭不住的翻滾。在聲音推到最高點時肖星星剛好抬頭、張墨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面,還好本就是蹲著的動靜不大、沒有打擾到另兩位的興致。
肖星星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十分的無語,在肖星星的示意下兩人開始收拾血跡,這時候張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朗的皮肉已經縫合好了。就在張墨使出吃奶的勁兒微微的將秦朗的身體抬起來方便肖星星把醫用墊抽出來時、那女人的聲音適時的穿進了耳膜。
「哎呀~」女生嬌嗔的聲音就像粉色花瓣上的露水滴在人的心尖兒上。「你還來?一會兒大爺該回一樓監控室了~再來一次可來不及了~」
張墨抬著秦朗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肖星星則是迅速抽掉秦朗身下的醫用墊、並跟張墨合力輕輕將秦朗放回原位。哪怕小心再小心還是發出了一點兒碰撞聲。肖星星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狠狠的剜了一眼張墨。
「親愛的、剛才什麼聲音啊?不會是...鬧...」
「咳~別瞎想、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定是剛才太激烈碰到了這些床、今天就先放過你~。」
那兩個人又啃了一會兒才開始穿衣服、張墨也在緊忙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
「不對啊親愛的~你真的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麼?」
「就穿衣服的聲音啊、行了、咱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