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嫦寶轉身,她沒有回頭。
但是席譽回頭了。
他看著那個溫婉的身影,輕笑了一聲,然後也轉身離去,「當初那個只會躲在我身後哭的女孩子,終究還是長大了,我希望你以後能事事如意,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東西。」
「別再哭了,何嫦寶。」
兩人走向了沒有對方的未來。
只有風知道他們多有遺憾。
席譽離開了中夏,在核心海域上馳騁。
他抿著嘴,趁著蒼茫的夜色,做了一個很一時間很唐突的決定。
他突然想去看看大家過得怎麼樣了。
當初的血脈繼承人。
一起戰鬥的戰友。
他們如今怎麼樣了?
首先去的就是顧靡的家鄉。
他的故鄉離中夏最近的,他飛了五個小時,就到了這個地方。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特殊聯絡器就響了。
他也不例外,自從新世界成立之後,每個地區的強者都需要佩戴特殊聯絡器,省得聯邦找他們的時候找不到。
至強者的特殊聯絡器就是專屬他們一個大型網絡。
每個人在上面暢所欲言。
畢竟裡面十個裡面九個認識,還有一個是死黨。
熟得黑歷史都是同一個。
席譽來到這裡的時候,顧靡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席譽所在地。
席譽看見那個身著黑紅色制服的傢伙,「好久不見了顧靡,你還是這樣。」
顧靡的脾氣古怪,有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自從解開了那把劍之後,他就更古怪了。
渾身都透著一股殺人的戾氣。
但是席譽絲毫不怕,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這麼多年不見,你越來越帥了。」
顧靡打了個哈欠,「滾,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那麼多年不見,我有點想你們了。」
席譽的話透著幾分孤獨,「以前不知道世界這麼大,大得能讓我們十幾年都見不了面,說實話,沒有了你們,我總覺得生活不得勁。」
他知道人長大以後要學會適應孤獨。
但就是總是想起以前在一起的兄弟。
在每個疲憊的夜晚,他想找人喝一杯,都不知道找誰。
顧靡也跟著抬頭,「也是,還真有點懷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時間過去了那麼多年,我總覺得我們只是單獨修煉了一段時間,總有一天會再聚的。」
他們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多。
席譽說道,「走嗎?跟我一起去找他們?人到中年,還是叛逆一把吧。」
顧靡伸了個懶腰,「走。」
在黑夜之中。
他們上路了,有了顧靡的血脈絕技,他們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
沒一會兒就到了謝些這裡。
收到消息的謝些被拉起來了,「你們倆大半夜的有病啊!」
他罵罵咧咧的上飛船,「走!老子受過的苦,那幾個傢伙也一定要受。」
三人駕著一個小飛船,走啊走,很快就將齊隔給拉上了。
齊隔震驚,「不是,現在的人販子已經這麼猖狂了?連我都敢綁架?」
三人一人塞了個蘋果到在嘴裡。
這個人傢伙太煩。
直接從根本上隔絕噪音。
等到帝國的時候,元淺壹的宮殿還燈火通明。
齊隔盯著這個地方,有些酸,「皇家出身就是不一樣啊,連地方都是金碧輝煌的宮殿,這會人家真是個太子了,雖然是個被扼住手腳的太子,但好歹能唬人啊!」
「好傢夥,你說誰被扼住了手腳?」
元淺壹跟齊隔這兩個傢伙很出名。
畢竟一個嘴賤,一個嘴碎,都是讓人想套麻袋的主。
此刻見面,更是忍不住要對罵上一場。
要不是其他三個人攔著,他們得從晚上罵道早上,比一比誰的嘴巴更利索。
五個人齊聚以後癱坐在一起。
元淺壹看了看他們,嘖了一聲,「怎麼全是男的?還有燕溫呢?他居然沒來?」
席譽聳聳肩,「我剛才遇見何嫦寶了,她過得很好。」
元淺壹撇撇嘴,「是嗎?那也算她打卡了,燕溫呢?」
「燕大主席現在在留熙,據說要處理人口移遷的後續問題,忙著將留熙的東西轉移到世界各處,壓根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是嗎?」
小太子嘆氣,「原來大家居然都這麼忙嗎?真沒意思。」
顧靡看了他一眼,「你也挺忙的,工作到現在。」
「哎,這不是聽見了寧遠那邊的事例,正忙著將那群想著造反的傢伙踢進大牢,他們蹦躂得太厲害,我怕被他們牽連得小命不保。」
其餘人都沒有說話,就聽到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他嘆氣道,「你是該小擔心。」
所有人一驚,看向了來人,頓時睜大了眼睛,「燕溫?!」
小太子不可置信,「你怎麼在這裡!」
燕溫慢悠悠的走過來,「月宮那邊將你舉報了,我被派來查看帝國的反動勢力,剛想暗訪,就看見你們聚在一起,怎麼?終於忍受不了暴君的暴政,打算聯合在一起造反了?」
「看不出來,你們還有這雄心壯志。」
燕溫對他們的膽子感到敬佩,秉持著微弱的戰友情,他還是勸了一嘴,「勸你們放棄,哪怕全世界聯合起來造反,都打不過那個傢伙,她都非人了,你們居然還不認命。」
所有人:「……」
所有人面無表情,「這件事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們。」
元淺壹長吐一口氣,「你大可放心,他們有那賊心沒賊膽,那個魔女的可怕,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所有人鴉雀無聲。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但是也沒有感到絲毫的生疏。
他們看向天空中最亮的地方,不由得會心一笑。
元淺壹說,「說不定,譚浮那傢伙現在就在看著我們,要是我們生出謀反之心,可能立刻變成冰雕。」
天空之上,那顆星星異常的閃耀。
也是,那個人向來不跟他們混在一起。
現在也一樣。
他們在這裡談笑風生,那個人就坐在高空之上,放任他們各自抱團,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好像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們就如同兩條不同的人生軌道。
誰也不打擾誰。
沒有什麼狗血劇情,沒有什麼驚心動魄,只是很平淡的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裡面。
今夜過後大家就要回去了。
天各一方。
又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核心城。
譚浮跟何嫦寶席地而坐。
面前正播放著那幾個人的聚會。
譚浮嘖了一聲,「還以為他們會揭竿而起,沒想到是老友聚會,這麼多年不見,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何嫦寶笑出了聲,「可能臣服在你的殘暴之下了。」
小胖鳥嘆氣,「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