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歌身為當事人,乖乖的跟在兩位出神期真君後面,站著不出聲。
那些城主府的管家自然也不會當面為難她一個小輩,嗯,好吧,這只是洛長歌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得好聽,實際上那位城主府的管家根本不會把她一個才剛剛引氣入體的小修士放在眼裡。
人家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分給洛長歌一點,自始自終,都只是在和兩位出神期真君交涉:「兩位道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城主大人十分震驚,想不到在鎮海城的地界上,還會有這樣的暴力事件發生。」
「鎮海城一向都不許無故打鬥鬧事,不然城中的秩序豈不是亂了套?」
「所以對於此次行兇的人,鎮海城絕對不姑息。」
「兩位道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洛長歌低著頭,心裡卻在想,今天如果是她被孫紅玉打了,那就不是暴力事件了,城主府保證就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問題,因為自己實力不夠,並且沒有足夠實力的靠山,所以才會出這種情況,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事情,也會對方找上門來。
於是這一刻,洛長歌想要變得強大的心無比激烈。
只有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了,才可以好好跟別人講道理。
只有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了,才可以自由的行動,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連想找幾個人都束手無策。
所以,她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
洛長歌在心裡給自己定下變得強大的目標,帶隊的兩位出神期真君卻在想辦法應付城主府的人。
這兩位出神期真君分別來自青嵐界兩個超級大宗門,一個宗門一個,青嵐界其他宗門也沒有出神期真君這樣的高階大能修士。
但是現在走出青嵐界之後才發現,他們青嵐界被稱為超級大宗門的勢力,竟然比不上玉屏界一個城池,他們兩個在宗門被供起來的出神期老祖宗,在玉屏界這裡,只是城主府一個管家。
這樣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青嵐界相對弱小,與其他界之間存在實力差距,可是差距巨大到這個地步,是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
實力從來都是說話的底氣,如今差距太過巨大,這兩位出神期真君也就底氣不足,如果只是他們兩個人,或者還可以硬氣一把,可是他們現在還帶著青嵐界前來參加比試的十個聚氣期弟子,另外還有歸元期真人,責任重大,實在不起來。
但是就這樣把青嵐界的弟子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對視一眼,齊業真君緩緩開口道:「管家言之有理。」
城主府的管家挑了挑眉,並沒有接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齊業真君就道:「至於管家剛才說的事情,本座覺得很有可能是個誤會。」
「我們青嵐界的弟子個個溫良恭順,從來都不會惹事生非,特別是選出來參加聚氣期比試的弟子,就更是品行優秀,絕對不會做出管家口中那等殘暴事情。」
城主府的管家倒是好涵養,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問道:「兩位道友的意思,是城主府不辯是非黑白了?」
洛長歌心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就是不辯是非黑白嘛!
齊業道:「不敢,但是這其中存在誤會是肯定的。」
「都是聚氣期小輩之間的摩擦,要不這樣,就讓兩個小輩當面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是對是錯一目了然,也省得因為小輩之間的誤會而造成大矛盾。」
管家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小姐受了驚嚇,臥病在床修養,兩位提出的這個建議怕是無法達成。」
這就是明顯不管對錯,一定要把責任往洛長歌身上推了。
也對,這裡是鎮海城,他們城主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裡就是至高無上的,他們說一不二,哪裡需要分辨對錯。
洛長歌心裡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如果有足夠的實力,今天這種情況她根本不用站在這裡等城主府的人找上門,明明是孫紅玉不對,他們完全有理由往城主府碾壓過去。
果然拳頭大就是公理。
所以,為了強大,對於這場聚氣期弟子的比試,她要不要努力的爭一爭,儘量爭取成為魔君大人小弟子的玩伴,從而讓自己可以更加迅速的強大起來?
管家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起來兩位道友可能不清楚,我們小姐可是我們城主大人的眼珠子,看得比珠子還緊,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讓她磕著了碰著了,皮都沒有破過一塊,這次傷得這麼重,城主大人十分震怒。」
「城主大人吩咐我,務必要把這件事情辦好,把打傷小姐的兇徒狠狠懲戒一番,也好教其他人都知道,城主府的小姐金尊玉貴,不可傷害。」
齊業臉色也十分難看,說實話,在青嵐界處處受人尊崇的出神期大能修士,在外面被人擠兌得一點面子也沒有,他們心裡的落差是十分巨大的。
而且根據他們了解到的事情經過,這事情本來也不是洛長歌挑起來的,一句句說穿了,城主府的小姐自己惹的事,打不過別人就回家叫大人幫忙。
明明只是兩個聚氣期小輩之間的小摩擦,只是因為一方是城主府的小姐並且吃了虧,城主府就以勢壓人,不就是欺負他們實力不夠嗎!
可他們確實實力不夠,所以強硬不起來。
齊業努力把自己心裡的火氣往下壓,然後道:「管家此言差矣。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所以必要的歷煉都是少不了的,就算是再受寵愛的弟子,也得放手讓他們自己去歷煉,至於說貴府小姐養得這麼精細,那真的不利於她的修行。」
「總得讓她受點挫折,知道仙路上並非一帆風順,她才會更加努力修行,心智也會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