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真君心裡打了個突,這幾個人的位置,是在他的神識之外的,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些人在什麼地方。
但是看百里滄寒現在的速度,就說明他的神識完全可以掃到這些人的所在,不但神識強悍,而且修為也是強悍的,不然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帶著這些人回到這裡來。
這至少是比出神期還要高的修為,然而具體是什麼修為,齊業真君看不出來。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深不可測。
百里滄寒把這些人帶到洛長歌抽在的位置,讓他們在這裡等著,然後又繼續去找其他人。
那些被帶回來的修士只覺得自己死裡逃生,特別是那些聚氣期弟子,原本以為得在這個無盡虛空里老死了呢,誰想到峰迴路轉,竟然有人來救他們。
幾人心裡都有些小激動,語無倫次的各齊業真君道謝,讓齊業真君哭笑不得,連忙否認,他可不敢搶這個功勞的。
長堯很不高興道:「喂,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是我洛姐姐讓師父去救你們的,你們為什麼不感謝我洛姐姐?」
那幾人這才把目光放到洛長歌身上,又是好一通謝,長堯這才滿意了。
百里滄寒再次帶了人回來。
就這樣來來去去十幾次,總算是把當時飛舟上的人都找回來了。
也是這些人運氣好,棄飛舟分散開來之後竟然全都安全著,沒有一個出事,這才等得到百里滄寒去救。
洛長歌看到聚在一起的四十多個人的時候,也覺得不好意思。
她只想著要讓百里滄寒救人,卻沒有想過這樣的行為是不是會對百里滄寒造成負擔,現在看到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看著百里滄寒,就等著百里滄寒把他們從這個虛空裡帶出去,洛長歌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聖母。
她拉了拉百里滄寒的衣袖,低聲道:「百里滄寒,是我多事了,你如果沒有把握帶他們一起離開的話就算了。」
百里滄寒就算完全有能力把這些人一起帶著離開的,現在聽到洛長歌這麼說,肯定也不會這麼做了。
他又不傻,帶著那麼多人一起,豈不是讓他少了很多和洛長歌獨處的機會?
於是堂堂渡劫期的魔君大人一點也不怕丟臉,臉不紅心跳的點頭:「一口氣帶著那麼多人,確實有點難度。」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輕,但在場的都是修士,而且幾乎都是大能修士,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洛長歌讓百里滄寒算了,不帶他們出去,心裡都快恨死她了。
大抵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別人有再多的好處也記不住,但凡有一點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記恨上了。
有那沉不住氣的修士開口道:「這位前輩,只要前輩走慢些,我們可以跟在前輩後面自己走,煩請前輩在前面帶個路。」
「對啊對啊,前輩完全可以帶我們出去的,好事做到底啊。」
百里滄寒是不打算好事做到底的,他還想找機會和洛長歌多相處一會兒呢。
身為渡劫期大能,他行事從來不需要看人臉色,也不用去管別人高不高興,除了洛長歌能讓他改了主意,嗯,好吧,現在再加上長堯這個小徒弟。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這個九天十地就沒人能讓他顧忌著。
他目光涼涼的從眾人身上掃過:「本君可以給你們指一個方向,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眾人大失所望。
鎮海城那個聚氣期弟子到底還是年輕,又仗著出身鎮海城,這些其他界的修士大約都要給他幾分臉面,脾氣一向有些輕狂。
此時忍不住道:「這位前輩,你明明可以帶我們走出去的,就因為這個女人一句話就把我們都扔在這裡,不覺得不太好嗎?」
長堯大怒:「真是個白眼狼,虧得我洛姐姐還讓師父去把你們都找回來,這救人還救出仇人來了。」
那聚氣期弟子到底是不敢得罪長堯的,他們都知道長堯是這位前輩的徒弟。
這位聚氣期的弟子小聲分辯道:「我又沒說錯。」
百里滄寒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本君不高興救的人,就算是死在本君面前,本君也不會多看一眼。而現在,你就是那個本君不想救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大驚。
那個聚氣期弟子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說了那麼一句,就把生路都斷絕掉了。
「我又沒說錯?」
百里滄寒嗤笑一聲:「錯不錯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本君現在看你不順眼,這就夠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個字。
洛長歌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百里滄寒對著干,那也太不識好歹了。
所以哪怕對上那個鎮海城聚氣期弟子哀求的目光,她也當作沒看見。。
只是把這些人就這樣扔在這裡那也是不行的,那還不如剛才不把他們都聚到一起來呢
洛長歌心裡其實還是有打算的,她對百里滄寒道:「你不是說你身上帶著星圖嗎?你把昨圖拓一份給他們,然後讓他們自己照著星圖走。」
百里滄寒的星圖是渡劫期大能特有的星圖,幾乎涵蓋了整個修真宇宙九天十地所有已知的虛空區域,無比珍貴,自然是不能拓印給這些人的。
但是他只截取這其中的一部份區域,那還是可行的。
百里滄寒讓眾人取出空白玉簡來拓印星圖,眾人大喜,就算身上沒有空白玉簡的,也立即把不重要的玉簡清空了一份出來。
那個聚氣期弟子也巴巴兒的取出一張空白的玉簡來,也想拓一份出星圖,就算是用不著,拿出去也能值不少靈石。
百里滄寒給他們每人都拓了一份星圖,各人都立即貼在額頭查看,大家手裡的玉簡都沒問題,就只有鎮海城那個聚氣期弟子手上的玉簡是空白的。
他叫起來:「怎麼會這樣?玉簡是空的,玉簡是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