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立即關切道:「怎麼好好的肚子疼了?」
沈慈猶豫半天才道:「生理期疼痛,每次都這樣。」
她疼得蜷縮成一團,臉上有汗珠滴落。
看到這個樣子的她,傅淮安立即吩咐道:「掉頭,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立即掉頭,朝著最近的醫院飛馳而去。
到了醫院,沈慈整個人躺在座椅後排,臉色慘白,就連嘴唇都是顫抖的。
傅淮安輕聲喊了一句:「沈慈。」
沈慈強行睜開眼睛,氣息不穩道:「淮安,我恐怕走不動了,幫我叫個推車來吧。」
傅淮安剛想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卻看到沈慈疼得慘叫一聲。
看樣子已經到了忍不了的地步。
他對女孩子的生理期了解得並不多。
他擔心會有什麼不測,想都沒想,直接將沈慈抱起來,朝著醫院大廳跑進去。
掛了急診,醫生給沈慈檢查一下說:「嚴重痛經導致身體痙攣,輸點止痛藥,過會就好了。」
傅淮安擔憂道:「可她為什麼還要吐?」
「不僅要吐,還要大便,這些都屬於連帶反應,你不要過於緊張,以後少讓她接觸生冷的東西,這種現象一般同居以後會好一點,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女朋友。」
醫生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讓他們儘快同居。
這樣的話,能夠減少痛經的等級。
聽到這些,傅淮安擰了一下眉心,剛想解釋,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就聽到沈慈聲音虛弱喊他:「淮安,我到醫院已經沒事了,你先走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傅淮安剛要說的話,全都堵在喉嚨里。
他輕聲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繳費。」
說完,他拿著藥費單子離開。
醫生看他走了,笑了一下說:「你男朋友還挺靦腆的,說到同居,他臉都紅了,現在這種人不多見了。」
沈慈彎了一下唇:「他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他說這是對我的尊重。」
「小姑娘,好好珍惜吧,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現在的年輕人,有些一見面就能上床,這種禁慾系真的很難遇到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珍惜的。」
沈慈打上點滴不久,肚子裡傳來的疼痛就減輕了。
等到輸完液以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傅淮安把她送回宿舍,然後離開。
第二天早晨,霍思妍醒來,就看到沈慈發了一條朋友圈。
[夜晚的風很涼,但我的心卻很暖,因為有你在我身邊陪伴。]
下面還有一張男人站在窗台前的背影圖。
圖片背景虛化,但人像卻很清晰。
霍思妍一眼就認出那個背影是傅淮安。
他穿的衣服還是他們在一起吃飯時的黑色襯衫和西褲。
照片上還有時間,凌晨兩點二十分。
孤男寡女大半夜還在一起,就算霍思妍還小,她也清楚,這裡面到底意味著什麼。
不知不覺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
雖然她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忘掉對傅淮安的感情。
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想。
這種戒斷反應就像兇猛的海浪一樣,吞噬著她整個身體。
畢竟這是她的青春萌動,也是她曾經努力奔赴的那個人。
現在他已經屬於別的女人。
她再也沒有可能回到他身邊。
想起這些,霍思妍苦澀地彎了一下唇。
就在這時,她接到時夜電話。
她立即整理一下情緒,按了接聽。
「師兄。」
「思妍,你起了嗎?我知道一家特別地道的中餐店,我帶你去吃,你不是想吃餛飩和油條好久了嗎?」
霍思妍立即從床上爬起來說:「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下來。」
半個小時以後,霍思妍從樓上下來。
一眼就看到時夜站在宿舍樓門口。
懷裡抱著一個她最喜歡的一二布布情侶熊。
她笑著跑過去,看著兩隻可愛的小熊說道:「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時夜將小熊遞給她,笑著拍拍她的頭:「如果連這點事都不知道,那還怎麼當你男朋友。」
霍思妍抱著小熊,很開心地笑了一下:「謝謝師兄,我們去吃早餐吧。」
兩個人一起騎車來到那家早餐店。
看到這裡環境,霍思妍有些愣住。
這裡傅淮安帶她來過。
那天她在這裡吃了很多東西。
傅淮安還說她像只小豬。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霍思妍扯了一下唇。
再美好的回憶都已經成為過去,再也回不去了。
她強行笑了一下說:「我已經聞到油條的味道,趕緊進去吧。」
兩個人一起走進餐廳。
點完餐以後,端著盤尋找座位,在不遠處她一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傅淮安一個人坐在他們曾經坐過的位子,正好整以暇看著他們。
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眼睛裡的神色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時夜看了一眼霍思妍,沉聲問道:「你二叔在那邊,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霍思妍淡淡點了一下頭:「他畢竟是我長輩,不打招呼不禮貌,我們先把東西放下,一起過去吧。」
兩個人放下東西,手牽著手走到傅淮安身邊。
時夜首先開口:「傅總,好巧,您也在這。」
傅淮安擰眉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她吃餛飩不喜歡放香菜。」
時夜回頭看了一眼兩碗全都被他放滿香菜的餛飩,有些錯愕看向霍思妍。
「你不吃香菜,怎麼不跟我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放了。」
霍思妍搖頭:「沒關係,也沒有多討厭,我想學會慢慢適應,二叔,你慢慢吃,我已經餓了,就不陪你說話了。」
說完,她拉著時夜回到座位。
時夜很紳士將她碗裡的香菜全都挑出去,然後又夾起一個餛飩放在嘴邊吹了幾下,遞給霍思妍說:「嘗嘗是不是國內的味道。」
霍思妍低頭將餛飩含進嘴裡,眉眼彎彎點頭:「就是這個味道,很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點。」
兩個人的親密互動,讓不遠處的傅淮安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覺得嚼在嘴裡的東西沒有那麼香了。
為什麼他上次跟霍思妍來這裡吃飯的時候,這碗餛飩特別有味道,甚至跟母親的味道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如同嚼蠟。
剛吃一口,他就有點反胃。
吃過飯以後,他的目光不經意朝著霍思妍方向看過去。
當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傅淮安心口好像一塊大石頭,被人敲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