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被傅淮安這個態度嚇到。
眼神里充滿了悲傷看著他:「淮安,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跟我說,我一定會改成你喜歡的樣子。」
看她這個樣子,傅淮安不忍心說出無情的話。
他眉心皺了一下,沉聲說道:「你很好,只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而已,母親那邊,我會去讓她停下所有訂婚流程,給你造成所有誤會,是我的不對,我會在其他方面給你補償。」
「淮安,思妍要跟時夜結婚了,你和她之間不可能的,你不要為了她,傷害兩家人的感情。」
聽到這句話,傅淮安剛才還帶著愧疚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所以你早就知道思妍喜歡我,對嗎?」
沈慈見事情敗露,並沒感到緊張,反而柔聲說道:「淮安,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如果家裡人知道思妍喜歡你,你覺得他們會怎麼看她。
如果你真的跟她在一起了,你覺得霍家和陸家會同意嗎?你們兩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家人勝似親人,還有輩分差距,他們一定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傅淮安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冷眼睨著沈慈:「你知道她喜歡我,所以每次在她面前,故意以二嬸的身份跟她說話,目的就是想刺激她,沈慈,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心思這麼重,思妍才十九歲,你就真的忍心讓她傷心嗎?」
「讓她傷心難過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不敢違背兩家人的感情,是你拒絕她在先,我只是想幫你擺脫她而已,淮安,只要我們訂婚了,思妍自動會放棄,你和她依舊是叔侄關係,兩家人也不會尷尬。」
沈慈上前想要拉住傅淮安的手,卻被他無情躲開了。
傅淮安原本溫柔的眼神,此刻卻冷厲無比。
他怎麼都沒想到,沈慈心機這麼深。
為了跟他在一起,總是故意刺激霍思妍。
他不知道私下裡,沈慈又對霍思妍做過什麼。
想到這些,傅淮安操控輪椅轉過身,冷聲說道:「沈慈,我今天正式跟你提出,我們不合適,到此為止吧,你的工作還沒落定,你可以再回去,不要為了我再做出任何不可挽回的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沈慈喊了一聲:「淮安。」
傅淮安頭都沒回,直接被助理推上車子。
坐在車上,回想著沈慈剛才的話,他沉聲說道:「去查一下,那天思妍比賽的時候,那件事到底是琳娜做的,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助理看了一眼傅淮安:「您是懷疑沈慈嗎?」
「琳娜刁蠻,但她沒有頭腦,那天的事滴水不漏,不像她的做事風格,我當時也被蒙蔽了眼睛。」
「好,我這就讓人去查。」
「時夜的父親還沒有線索嗎?」
「有一點,我們的人查到時夜的母親當年被一個女人打過,還因此上了熱搜,但很快這件事就被壓下去,所以我想這個女人一定跟時夜的父親有關係。」
「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我就不相信,時夜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是,傅總,我們現在去哪?」
「去霍夫人入住的酒店。」
另外一邊。
霍思妍做了一個美美的造型,又選了一條漂亮的裙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苦澀彎了一下唇。
心底的刺痛沒有比此刻更加嚴重的。
她清楚知道,走出這一步,即將意味著什麼。
一旦雙方家長沒有問題,她就會跟時夜結婚。
徹底跟傅淮安沒有任何牽絆。
從此以後,傅淮安依舊是她二叔,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想著過去他們曾經發生的過往,霍思妍眼睛有些濕潤。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低聲呢喃道:「霍思妍,不要做自己討厭的人,既然選擇了時夜,就不要再想著別人,好好珍惜眼前人才對。」
她整理一下情緒,穿著禮服裙走出去。
時夜看到這個樣子的她,瞬間呆住了。
一身淡青色中式禮服裙穿在她身上,既有古典美人的樣子,又有西方人的艷麗奔放。
中西方文化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那張嬌俏的臉蛋上還帶著淡淡的羞澀。
茶色捲髮自然披在肩上,給她增添了幾分嫵媚。
時夜情不自禁滾動幾下喉結,踱步走到霍思妍身邊。
眼睛裡是掩藏不住的喜歡。
「思妍,好美。」
霍思妍有些羞澀仰起頭:「師兄,我們走吧,別讓你媽媽等急了。」
時夜牽起她的手,心底一直有一股衝動,想要親上霍思妍的唇。
但他清楚知道,霍思妍之所以答應跟他在一起,都是受到傅淮安的刺激。
在她心裡,她深愛的那個人一直都不是他。
他現在有任何親密舉動,一定會引起霍思妍的反感。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小姑娘,不能因為自己的魯莽,把人嚇跑了。
那麼多年他都等過了,又不差這一時。
時夜輕輕拂了一下霍思妍的頭,聲音溫柔道:「走吧,我媽媽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兩個人回到酒店,剛推開房門,就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傅淮安坐在輪椅上,眼神裡帶著審視,一瞬不瞬看著他們。
霍思妍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面驚到了。
她情不自禁攥了一下時夜的手。
感受到她的異樣,時夜很溫柔地摟住她的肩膀。
垂眸看著她說:「思妍,看到二叔怎麼不打招呼?」
霍思妍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強行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二叔。」
傅淮安看著兩個人的親密舉動,雙手忍不住攥了一下輪椅扶手。
盯著霍思妍上下打量一下,然後說道:「思妍,我能跟你好好談談嗎?」
霍思妍心口一緊。
又往時夜懷裡躲了一下。
她知道傅淮安一定會問她為什麼這麼急著結婚,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會在他面前哭。
害怕自己剛做的決定又因為傅淮安的到來而反悔。
她咬了一下唇,聲音低啞道:「二叔有什麼事可以當著我和時夜的面說,我們馬上就結婚了,不需要背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