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阿扎爾的最後請求
在綠洲之源的滋養下，大慈樹王近來的狀態越來越好。
羅德回須彌城的這幾天。
她已經接近到了開花的狀態。
當然了。
在普通人眼裡，她依然只是一朵隨時準備盛開的帕蒂莎蘭。
和之前的區別。
就是在她有意識的情況下，可以讓普通人聽得見她的聲音。
這是納西妲和她來一場神明之間的交流後，納西妲告訴羅德的。
同時她也確認了。
在綠洲之源的滋養下，大慈樹王應該馬上就能真正復甦了。
羅德會把阿扎爾帶過來，也是因為接到了這個消息。
阿扎爾這個人活著沒什麼價值。
死了。
還是當眾死的，這樣才更有價值。
納西妲作為一個神明，在須彌威嚴太低了。
且不說沙漠這邊對她是那種若即若離還時有反抗的態度，雨林那邊對於她這位神明，頂多就算得上是尊敬，別說對比其他國家的民眾對待神明的態度了，就連常年無聲的蒙德都沒法比。
這一切都是『被凡人囚禁』這幾個字給鬧的。
別小看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一位神明被凡人囚禁。
這即使是放在混亂的魔神戰爭時期都是很炸裂的事情，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羅德想到的也就只有鹽之魔神被自己的信徒刺殺的事情。
更不要說現在是和平年代，塵世七執政在提瓦特大陸上神威正盛之際。
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就是在神明回歸的短暫興奮勁過後。
須彌人對於納西妲的態度明顯降溫了許多。
自家沒有神明不是好事。
自己神明太弱也不是什麼好事。
「神明，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才對。」
這是提瓦特人的普遍想法。
須彌人當然也是這樣的想法。
但很遺憾。
能夠被凡人囚禁的納西妲，與這句話似乎根本就沾不上邊。
除去須彌國內對於納西妲的敬意不夠這個問題。
神權微弱還體現在了外交方面。
一個很直白的例子。
女士明明就是來取神之心的，卻敢在羅德這位明確與草神關係的人面前大放厥詞，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言論會不會傳到草神耳中，從而影響到兩國之間的外交關係。
這樣的霸道行徑。
分明就是沒有將納西妲這位神明放在眼裡。
「凡高大者，我無不蔑視。」
「過於高大者，我理性對待。」
這是羅德先前對女士的另一個評價。
對待蒙德風神，我拳打腳踢；對待人偶雷神，我命令你；對待須彌草神，我要插手你們國家的內政。
對待神權正盛，有著武神之稱的岩神，她縱使是態度不夠恭敬，卻也能保持理智，言語上絲毫不敢僭越。
這就是神權勢微與神權強橫的區別。
因此阿扎爾這個叛逆，必須要成為納西妲重建神明威嚴的踏板。
就是以納西妲的這個性格。
她肯定是不會願意使用殺死阿扎爾來立威這個辦法。
羅德這才會想著帶他來見大慈樹王的，從根源上擊碎他的理念。
阿扎爾是個很驕傲很自負的人。
雖然羅德和他接觸不多，但就教令院那一次的接觸，羅德就能看出了他的一部分性格。
也正是通過那一場交涉。
羅德很清晰地看出了他的弱點。
那就是一旦戳破阿扎爾引以為傲的東西，他就會徹底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
諸如在須彌城羅德說要帶他去見大慈樹王的時候。
教令院五百年來的布局全部都因為這句話被全盤否定。
意識到自己和歷代先輩不但都是在做無用功還犯下了瀆神重罪的他，當即就精神失常了。
直到現在羅德說出了帶他去見大慈樹王，他的眼神才恢復了清澈，不再一副精神病人發病的模樣。
只不過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與大慈樹王的會面，阿扎爾並沒有羅德想像中的那麼抗拒。
這頗有些出乎羅德的意料。
原本他以為阿扎爾起碼會掙扎一下。
結果這老傢伙明明神智已經恢復了清明，卻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抗，幸好淨善宮附近並沒有閒雜人，不然的話，看到羅德這麼粗暴地對待前大賢者，那就不知道會吸引到多少怪異的眼神了。
花圃與淨善宮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沒用多少時間。
羅德和阿扎爾就來到了大慈樹王的面前。
「大慈樹王在哪裡？」
阿扎爾看不到花苞里的大慈樹王，在他眼裡，自己現在就是被羅德給帶到了一個小花園中，要是唯一比較特殊的，就是那朵紫色的帕蒂莎蘭。
「呦？願意說話了？」
羅德一挑眉，看向背著雙手，一改之前失魂落魄模樣的阿扎爾。
這老傢伙之前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結果一到大慈樹王這裡，他就恢復到了大賢者時那副淡然平靜的模樣。
「不就是想要我這條命為小吉祥草王重塑威信麼？」
阿扎爾鎮定自若地笑了一下：「給你又如何？」
「咦？」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這個回答是羅德沒想到的。
阿扎爾怎麼說也是教令院大賢者，不是什麼空有野心的蠢貨，能看出來自己的想法這倒是不意外，只是他居然主動說出來自己願意接受用死亡換取納西妲的神權威嚴。
這讓羅德不由抱起雙臂與他對視著：「伱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吧。」
「大慈樹王。」
阿扎爾只吐出了這四個字。
這就讓羅德更加迷惑了，捉摸不透阿扎爾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不是說了來帶你見大慈樹王。」
「你不信我？」
羅德摩挲著下巴道。
「不。」
「我相信你。」
「只是我不想見到大慈樹王。」
他這話說完，羅德就明白了。
阿扎爾不是不相信大慈樹王還活著，而是他不想見到大慈樹王。
「都到這裡了你才說.」
羅德瞥了一眼大慈樹王。
花苞已經接近全開了，大慈樹王的身形清晰可見。
羅德看得分明，這會她正翹著腿坐在花蕊上，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和阿扎爾的交流。
「我」
阿扎爾看不見大慈樹王，只能略顯落寞地說道：「我沒臉見她。」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不容易。」
聞聽這話，羅德沒有去譏諷阿扎爾，又向大慈樹王的位置看了一眼，這才點頭道：「好，既然你不願意見她，那就算了，但是你應該知道需要你的時候你該怎麼說吧？」
「呵呵——」
阿扎爾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