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恩典
武魂覺醒結束的時候，在旁記錄的侍者將覺醒出現先天滿魂力魂師的消息帶給了雪夜大帝。
雪夜大帝得知先天滿魂力魂師的第一反應，就是得想辦法籠絡住。
在知道這個魂師是皇室中人，還是自己的女兒以後愣住了，隨即龍顏大悅，直接派人將雪寒江帶到書房裡。
……
書房內，雪夜越看雪寒江越覺得喜歡：「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
雪寒江低著頭，腦袋裡思緒百轉。
三皇子雪寒江幾年前就死於刺殺現在必不可能還活著，更何況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活著，他只能是燕夫人那個早就死了的女兒江雁。
雪夜見雪寒江許久不回答以為是自己嚇到他了，於是語氣越發溫和：「別怕，在我這兒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雪寒江開口怯生生地說：「回父皇，兒臣叫江雁。」
雪夜挑眉：「如你這般大小的孩子似乎沒有誰被剝奪國姓吧。」
雪寒江定神繼續說：「兒臣的母妃是燕夫人。」
燕夫人？燕紫鳶？
雪夜只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冷宮裡棄妃的孩子不能冠以國姓，而這雪寒江口裡的燕夫人燕紫鳶更是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想不到這個燕紫鳶雖然命不長，但卻給他留下了這麼一個好孩子。
只是……
上次召見燕紫鳶問話的時候，她怎么半句也沒提到這個孩子呢？難道對皇家心裡有怨？
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對帝國的怨氣傳給這個孩子。
……看來，得好好教導這個孩子才是。
雪夜眯著眼睛端詳了雪寒江很久，看到髮髻上老舊過時的頭花，看到了洗得發白的宮裙，也看到了明顯營養不良的面容，心裡忽然有了計較。
只見他忽然長嘆一聲：「孩子，你受苦了，以後你就是朕的女兒，將會擁有最豪華的宮殿和數不清的奇珍異寶，再也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雪寒江抬頭悄悄的看了一眼端坐在龍椅上的雪夜，十分乖巧地伏跪謝恩：「兒臣叩謝父皇！」
「將玉佩拿來。」雪夜言語頓了一下，忽然又開口補了一句：「記得拿最裡面的那塊。」
內侍恭敬行禮：「是。」
面容和藹無比的雪夜把雪寒江叫到面前，又細細的問了一些問題。
能回答的雪寒江都答了，摸不准雪夜意圖的，他一概搖頭稱不知，或是直接閉口不言。
沒一會兒，先前離開的內侍捧著一個錦盒走進來。
雪夜將錦盒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塊瑩白的上等玉佩，玉佩的背後雕著一個『雪』字。
只是從制式上來看，明顯不是公主所佩戴的腰牌，而是特供與皇子的。
「朕曾經失去了一個心愛的皇兒，如今幸得上天垂憐，意外獲得了一個女兒。
這塊玉佩……是還未來得及交給寒兒的，如今正好給你了。」雪夜把玉佩放到雪寒江的手上，眉宇間有幾分感傷：「從此以後，你便以『雪寒江』為名，住在寒兒曾經的宮殿裡罷，就當是……
替他那一份一起活著。」
雪寒江的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感覺，只好深深拜下：「謝主隆恩！」
雪夜滿意的點頭：「平身。」
……
最近的天斗城十分熱鬧，大街小巷都在傳皇室覺醒出了個先天滿魂力的公主。
而在流言的中心，雪寒江的生活卻依舊那麼乏味。
——除去搬回裝飾和名字通通大改的舊居、添了幾個侍女侍衛之外，其實也並沒什麼不同。
值得雪寒江為之高興的，也不過只有讓嬤嬤過上了衣食無憂的養老生活，與可以去藏書樓學習這兩件事罷了。
……
雪寒江繼承了三皇子的腰牌，以雪寒江之名搬進公主府以後，卻是很少待在此處。
——他幾乎住進了「天下典籍應有盡有」的天斗皇家藏書樓。
雪寒江在四歲時就跟著母親學著認字，在冷宮時雖然艱苦，但嬤嬤也曾是識文斷字的女官，也未曾落下過他的功課。
現在看藏書樓里的書雖有些地方看不懂，倒也並不妨礙雪寒江將它們背下來。
而他之所以會「住」在藏書樓，除了守閣老人會給他答疑解惑之外，更多的其實還是存了藉此暫避鋒芒、淡化存在感的心思。
本來，覺醒武魂以後是應該去獲取魂環的，但是雪寒江再三思慮以後還是拒絕了去獲取魂環。
雪夜此時忙於國事，沒空過問他的事，而掌管後宮的大皇妃巴不得他沉淪荒廢，最好從此再無威脅，自然也不會多次催促。
所以，雪寒江獲取魂環這件事就這麼被擱下了。
兩個月時間匆匆而過。
這兩個月里，雪寒江除了頭一回的宮宴露了個臉之外，在皇宮裡幾乎就跟個透明人一樣。
每日按時在公主府里練基礎武學，又按時去藏書樓里報導背書，末了還會在睡前泡藥浴鍛骨，日子倒也過得無比充實。
守藏書樓的老人見雪寒江天賦又出眾又性格討喜，除了時不時的為他答疑解惑之外，也會悉心傳授一些旁的知識。
……
雪寒江憑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花了一年多時間將守閣老人特意為他挑選的書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
雪夜也終於在某次心血來潮的詢問中，得知了雪寒江尚且沒有獲取魂環的事，特意派了一個魂宗和一個魂王陪同雪寒江去帝國豢養魂獸的地方——獵魂森林去獲取第一魂環。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天那個魂王境界的魂師並沒有到場，只有那個魂宗境界的侍衛陪同雪寒江。
不過……獵魂森林裡年份最高的魂獸也不過只是三五千年，魂宗境界倒已經算是綽綽有餘了。
戈藍與雪寒江在宮門外等了一段時間，但那個魂王依舊沒有來，但車隊早已經準備好了。
戈藍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公主殿下，統領還沒有過來，不如屬下再派人去催促一番？」
「不必了，也許是什麼要緊的事耽擱了。」雪寒江沉默了一小會兒，搖頭：「我們走吧。」
戈藍用手在胸口錘了一下，爽朗的笑著：「公主放心，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您的安全！」
雪寒江回頭看了一眼恢宏無比的宮門，不自覺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右手腕上套著的冰冷玉鐲，然後，收回目光，平靜地登上了馬車。
「出發！」
「是！」
隨著細碎的馬蹄聲，特殊材質的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雪寒江打開窗戶再次看了一眼飛速後退的皇宮，只覺得自己如一隻飛出了牢籠的鳥兒一般自由。
離開吧，然後最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
坐在馬車裡默默背書的雪寒江忽然聽到了一陣喧鬧的叫賣聲，敲了一下馬車壁：「外面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吵鬧？」
戈藍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來：「殿下，我們已經到獵魂小鎮了。」
雪寒江挑了一下眉，忽然生出幾分興趣：「停車。」
馬車緩緩停下，雪寒江搭著戈藍的手跳下馬車，粗略的打量著所謂的獵魂小鎮。
獵魂小鎮說是小鎮，實際上最多算是個坊市，街道兩邊人來人往、各種商販大聲的吆喝叫賣，不過大多都是冒險所用的武器裝備。
戈藍手按劍柄警惕著四周：「殿下，獵魂小鎮人多眼雜還是不要過多停留，我們得快些進入獵魂森林。」
對於這種一眼就望到頭的坊市，雪寒江自然興趣缺缺，點點頭便回了馬車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