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愛從何來

  「毫無疑問，奈特莉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小女巫，甚至在她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展露她的魔法天賦。」說到這裡，肖恩臉上出現了驕傲和幸福的表情。

  「但這不是你把惡魔力量融入她體內的理由！」斯內普強調道。

  「西弗勒斯，在你成為霍格沃茨的校長之後，特別是在經歷過莉莉和布萊恩的事之後，我以為你已經明白，過早的展露天賦並不是一件好事。」肖恩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難道以你的力量還保護不了你的孩子？」斯內普挖苦道。

  肖恩臉上終於出現一抹痛苦之色：「有些時候，個人的實力再強，也有照顧不周的時候——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斯內普聽出了肖恩的言外之意：比如詹姆和莉莉，比如布萊恩，他們都曾三次從伏地魔手中死裡逃生，但最終都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喪命。

  斯內普惡意的猜測，肖恩顯然不具備他們那樣的犧牲精神。

  「但你把惡魔力量融入她的血脈後，不是會讓她變得更強嗎？」斯內普問道。

  「我把惡魔力量融入奈特莉的血脈之後，用這股力量把她的魔法天賦封印了起來……」肖恩的臉抽搐著，顯然這段經歷對他來說並不愉快。

  「大概也只有你這種隱藏在麻瓜世界中的巫師，才能狠下心做這種事！」斯內普毫不客氣的斥責道。

  「我別無辦法。西弗勒斯。」肖恩痛苦的說道，「我把惡魔力量從迪安身體內剝離出來後，根本沒辦法處理這種本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你可以選擇融入自己的體內，用你的魔力去壓制。」斯內普一針見血的指出：「別告訴我你做不到。」

  「我當時剛剛完成了一個重要的試驗。」肖恩滿臉的鬱悶，「正處於魔力的最低谷，無法壓制那股惡魔的力量。」

  「又是試驗！你是試驗瘋子嗎？」斯內普再次咆哮道。

  「抱歉，西弗勒斯，我的試驗如果成功，將會改變整個巫師界。」肖恩說道。

  「哪一個？給親女兒的血脈中融入惡魔力量，還是那個導致你魔力衰減的試驗？——還要，別叫我西弗勒斯！」斯內普冷冷的說道。

  「兩者都是。」肖恩難過的說道，「可惜我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真是難得！」斯內普覺得像肖恩這樣的人居然知道認錯，簡直是天下奇聞。

  「我錯在不該給奈特莉體內融入惡魔力量。」肖恩難過的說道。

  「你終於認識到這點了。我很不理解你當時的選擇。」斯內普堅持認為肖恩剛剛給出的理由並不成立。

  「只有奈特莉的血脈和迪安最接近，融入從迪安身上剝離出來的力量後，最不容易遭到反噬。更重要的原因是奈特莉出生的時候，伏地魔已經找到了新的僕人，開始頻繁活動，我擔心他會看中奈特莉的天賦，從而附身到她身上。」肖恩總算說出了一個像樣的理由。

  「我不認為注重血統的黑魔王會願意附身到一個麻瓜出身的小巫師身上，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女巫——所以你只要像之前那樣，偽裝成麻瓜，伏地魔大概率不會注意到你。」斯內普說道。

  「如果是靈魂完全的伏地魔，你說的完全正確，但自從他開始製造魂器後，就變得很不正常，誰也不能保證他還會保有黑魔王應有的驕傲——看不上那些混血或麻瓜出身的天才。」肖恩提醒道。

  「你的顧慮很有道理。」斯內普緩慢的點頭道，「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向鄧布利多求助。」

  「鄧布利多？」詭秘行者冷笑道，「他絕不會認同我做的一切，說不定還會把我逼迫到伏地魔那一邊去。」

  斯內普總算明白迪安對鄧布利多若有若無的敵意究竟來源於何處了，很明顯他受到了養父潛移默化的影響——哪怕他們並沒有公開討論過這件事，但毫無疑問肖恩在平常對迪安的教導中，已經默默引導他厭惡鄧布利多這種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然後在隱居幕後操縱的人。

  不過或許連肖恩自己都沒有察覺，其實他也和鄧布利多大差不差……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斯內普好奇道。

  「我借用惡魔力量封印奈特莉的魔法天賦，初衷是讓她看上去像個麻瓜，好躲避開伏地魔的視線，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其實我根本不用做任何事，伏地魔也不敢覬覦奈特莉。」肖恩嘆息道。

  「哦？莫非她身上還有什麼特殊之處？」斯內普好奇道。

  「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力量，天克伏地魔。」肖恩面色複雜的說道。

  「我從沒聽說過這種力量。」斯內普覺得肖恩說的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真的有這種力量，伏地魔根本不會囂張到如此程度。

  「西弗勒斯，是什麼讓你對眼前的事實視而不見？」肖恩奇怪的看了斯內普一眼，「難道你忘了，在你的學生中就有一個天生擁有讓伏地魔懼怕的力量。」

  「你是說波特？」斯內普情緒暴躁的說道，「那根本不是他的原因，一切都要歸功於莉莉，正是莉莉犧牲自己施展了那個古老而強大的保護魔咒，才讓他有了黑魔王懼怕的力量。」

  「說的好。」肖恩點頭道，「但我想要告訴你的事奈特莉天生就具備同樣的能力。」

  「這不可能！」斯內普斷然否認道。

  誰都知道保護哈利的那個魔咒，根源在於莉莉對哈利的愛，對不懂愛的伏地魔來說，那是最致命的毒藥。

  但奈特莉身上的力量源泉來自何處？

  來自托馬斯夫婦的愛嗎？

  很明顯不是。

  如果是他們的愛讓奈特莉具備了這種力量，那麼理論上他們兩人中至少有一個應該因為使用那個古老的魔咒而死亡。

  所以……奈特莉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具備讓伏地魔畏懼的力量。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肖恩用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斯內普，「想想我之前提到的事，關於轉生。」

  「我說過，不許你那麼稱呼我……」斯內普再次由於稱謂問題而暴怒，但他的怒意剛剛顯現就消弭於無形，他從肖恩的話中聽出了一種他不敢相信的強烈暗示：「難道你的意思是奈特莉是莉莉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