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勻一點也不愁娶,小伙子長得俊又有本事,陸家那個藥鋪現在基本上就是這二十不到的年輕小伙子在坐診。
最開始的時候,外面不知道情況的病人是不太相信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有什麼本事的,但事實讓他們服氣。
胡郎中每每看到自己的這大孫子,就忍不住捋一捋鬍子,眼中都是滿意,連他這個當爺爺的也沒有想到自己孫子這麼快就能獨當一面了。
要說,這也是跟著蘇如意折騰出來的,蘇如意走得太快,跟在她身邊的人便也不好意思偷懶,胡勻是受她影響最大的人之一。
因為太過於年少有為,所以上門給胡勻說媳婦的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都是條件不錯的人家,條件不行的覺得配不上他。
胡家一開始也不著急,他們盯著陸家的大郎呢,人家大郎都還在為事業拼搏努力,他們家胡勻早早成婚是不是太不上進了?
這不是聽說大郎還要在外面跑幾年才回家嘛,胡家一想,自家跟陸家是不能比的,不能再拖了,把好姑娘拖沒了。
選擇多,他們自己還挑花眼了,過來讓蘇如意幫忙把關。
「也是胡勻有本事,從來都是男方到女方家裡求娶,還真沒有聽說女方到男方家裡求嫁呢!」
張氏有點酸唧唧的,咋沒有人給自家大郎上門說個親呢?
胡廣白急忙道:「沒有的事情,比起你們陸家的孩子還是差遠了。」
胡郎中道:「那不是你們家門檻太高了?沒有幾個人敢妄想你們家,否則想嫁給你們家大郎的還要更多!」
張氏這麼一聽心裡高興了,是這個道理,不是自家大郎不行,自家大郎好得很呢!
嘴上卻道:「胡郎中你還是謙虛了,我們家大郎比不上你們家胡勻長得俊,你們家胡勻還是個讀書人呢,姑娘家們喜歡。」
兩家子還謙虛上了。
「不過我們村子裡還沒有結婚的小伙子,都是不愁娶的,外面想嫁進來的姑娘不少,有些聘銀少要幾兩都想往我們村子擠,都說我們村子好,富裕,男人也好,不欺負女人,女人嫁過來都是有福氣的。」
胡郎中說到這裡特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如意,為啥有這個說法呢?
那還不是因為杏花村最有本事的一家是女人當家,還因為村裡有個被欺負的女人一剪刀把丈夫的眼睛捅瞎了,如今丈夫和婆家老老實實的,弄得村里別家想對自己媳婦動粗都要先考慮半天。
不過真好啊,別的村男人害怕娶不到媳婦,他們村一點也不怕。
不光女子想嫁進來,還有整家往杏花村搬遷的呢,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小小的彈丸之地不簡單,進到這個村子最低也是可以吃飽飯的。
「那可不,我們村的女人是有福氣的。」張氏得意,看了看蘇如意,「如意,你就給胡勻挑個好的!」
蘇如意哭笑不得:「娘,我哪裡那麼有本事?媳婦還是胡勻自己看吧,我記得幾年前胡勻不就有喜歡的小姑娘了,那個時候還跟我要擦臉的送人家呢?」
提起這個胡郎中給氣笑了:「那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就是看著人家小姑娘長得喜人,現在早就沒有聽他說起了。」
蘇如意搖搖頭:「這個事情還是讓他自己決定吧,只要對方家裡家庭和睦,沒有什麼糟糕的習好,別的就看胡勻自己喜歡不喜歡了。」
她可不幫人這個忙,又不是給自己娶媳婦,那可得過一輩子呢。
胡郎中和胡廣白左勸右勸也勸不動,只好回去了。
等他們一走,張氏又唉聲嘆氣起來。
「我們陸家真是沒那個福氣,窮的時候為了攢錢不得不把年齡拖得老大才娶得上媳婦,現在都這麼富裕了,大郎也十七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呢!」
「娘,大郎他不是不在家嘛。」
「他到處跑也該先娶媳婦,男人不都是先成家後立業?早晚把年齡拖大了被人家姑娘嫌棄。」
「娘,大郎還小著呢,過幾年成家剛剛好,放心吧,我們大郎肯定能找到個好媳婦。」
蘇如意怕婆婆拉著自己就這個問題說個不停,急忙抱著金寶和寶珠的女兒青青一起出門,兩個孩子才兩歲,哥哥姐姐們念書的念書,外出闖蕩的闖蕩,他們是家裡唯一的兩個小閒人兒。
蘇如意力氣大,一手抱著一個,心裡又驚嘆時間飛逝,這居然就七年時間過去了。
自己也馬上三十了。
因為忙,又想著金寶還小,再要一個女兒的事情一直沒有安排,今天被胡勻的事情一提醒,若是要孩子還是不要再拖的好,孩子生下來還有兩個哥哥姐姐陪伴,再晚一點都沒有小夥伴陪她玩了。
先去了一趟藥鋪,胡勻剛剛送走了一個病人,十幾歲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熟了。
蘇如意正這樣想著,胡勻就看到她了,齜牙一笑,樂顛顛過來了。
蘇如意:「……」
本質上,還是個十幾歲的傻孩子。
胡勻和陸家的孩子都熟,很自然地接過金寶:「三嬸,今天沒有啥疑難雜症,你咋出來了?」
現在蘇如意是有「身份」的大夫,一般的病不需要她來看,少見的複雜的,她才出馬,自己看過的那些病她回去後都要記錄下來整理成冊。
「問問你的婚事,你家裡著急,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胡勻居然也是一臉愁容:「我爹娘也問我,但我哪裡知道啊,那些姑娘我一個都沒有見過,媒人都說得可好了,我就選不出來了。」
蘇如意噗嗤笑道:「可把你糾結壞了!」
胡勻也笑了,爺爺奶奶也罵自己呢,說別人家要是有個說媒的,條件合適就趕緊同意了,哪裡像他還挑三揀四的。
「三嬸,那你說我咋辦,我閉著眼睛選一個?萬一選到的姑娘我不喜歡怎麼辦?我也不能自己跑去見人家姑娘,或是讓媒人把人家姑娘帶來給我看吧?我是無所謂,人家姑娘多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