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
就近的小鎮上。
吳邪和張楚嵐等一行人在這裡已經住了兩日。
王胖子百無聊賴的問道:「嘛呀,啥時候才去啊?」
張楚嵐拿著手機,笑笑說道:「按照上面的吩咐,得等人齊了。」
「這一次,算是決戰了,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得到齊,一次性解決,也算是一勞永逸。」
「等人?」
吳邪和王胖子幾人對視了一眼,好奇道:「難道是陳皮阿四他們?」
只見張楚嵐打個啞迷,點點頭又搖搖頭,王胖子急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讓人猜了。
就在王胖子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第一波人,到了。
那是幾個夥計,跟在一位面相儒雅是人後面,最前面那人戴一副金絲眼鏡,眼中精光時不時的閃露,一看就是心中極有盤算的人物。
王也上前迎道:「師兄,來得好快!」
那人笑著說道:「師父之命,當然得馬不停蹄啦,另外該通知到的人,我和師弟二月紅也通知到了,算算時間,想來他們也快到了。」
正說著,果然,又來了一隊人馬。
來人穿一身紅,骨相柔美,有些雌雄莫辨,生的極為好看,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王震球這時候也是迎上去:「師兄!」
聽到王也和王震球的稱謂,吳邪這時候才意識到,來者竟是九門的老人,齊鐵嘴和二月紅。
而且,還是這麼年輕,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兩位都上百歲的人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直在戲文話本里的人物突然活過來站在你面前一樣。
吳邪連忙起身,在想自己要怎麼開口的時候,齊鐵嘴倒是先說話了:「這就是吳老狗他那個孫子吧,倒是有他當年的幾分氣質。」
二月紅也上前拍拍吳邪的肩膀道:「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按照輩份,你叫我和師兄一聲二爺爺和八爺爺就行。」
吳邪連連點頭:「二爺爺,八爺爺!」
「嗯!」
二月紅看向齊鐵嘴:「師兄,你通知了哪幾家?」
齊鐵嘴言道:「我知道霍家你不太好去,所以我通知了霍家、解家、還有老六。」
二月紅點點頭:「而今九門中,半截李的後人不成大器,這次行動我就沒通知他們,張家和陳皮那邊,我倒是通知到了。」
在齊鐵嘴和二月紅到後,又等了個半天時間,只見一道人影孤零零的冒著風雪走了過來。
黑色的頭髮一縷一縷的,背上背著一個刀匣子,身上的襖並不新,看上去還有些破舊的樣子,整個人就像是雪原上的一頭孤狼般危險。
「老六!」
兩道聲音頗為欣喜,走上前將黑背老六抱住:「哈哈,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我們這群老不死的,還有相見的一天。」
吳邪心中更是吃驚,傳說這一位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便不見了蹤跡,九門中的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即便是在吳邪的記憶中,也是極易忽視的人物。
黑背老六抬頭,露出一張三十多歲的面容,看向吳邪的眼神更如刀子一般鋒利,隨即扯出一抹笑容:「吳家的小崽子?」
吳邪這時候反應過來,趕緊行禮道:「六爺爺!」
這一刻,再怎麼被稱為邪帝的吳邪,在老六這條孤狼面前,也得變成小奶狗。
畢竟,這一位的威名可不是說說的,手中的刀極快,能快到什麼地步呢?
所謂:鬧市一路過,沿街落人頭。
黑背老六走在街上,走過你身邊,你的腦袋就掉下來了,沒有人能發現是誰揮的刀。
是個殺伐極為果斷的主兒!
對於吳邪的示好,黑背老六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過多的話,他本來也就是這般沉默的性子,不善言辭。
只見他看向齊鐵嘴,問道:「有酒沒,大冷天的多來幾碗熱熱身子。」
齊鐵嘴笑著說道:「有有有,早就備下了!」
世事變遷,三位兄弟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的話,以這邊特色的菜餚下酒,酸菜白肉咕嘟咕嘟冒泡。
酒至半酣,門自外面被打開了。
來人是一位面相狠戾陰鶩的老者,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但在看到二月紅時,瞳孔不由得一縮。
快步上前,道了一聲:「師父!」
二月紅將端酒的酒盅停在半空,看著陳皮那蒼老的面容,不勝唏噓道:「既然來了,那便坐吧!」
陳皮很順從的點點頭,這讓他手底下的人看得極為驚奇,難以置信,四阿公心狠手辣的稱號在道上可是有名。
但是在這個小年輕面前竟會如此聽話,而且還稱那人為師父,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啊!
「陳皮,說起來,我們也有好久沒見了吧!」
「回師父,是五十三年零八個月,這日子我是一直數著的。」
二月紅感嘆一聲:「一轉眼,五十多年了,你也老成這個樣子了。」
陳皮這時候猶豫再三,但還是問道:「師父,師娘她……她還好嗎?」
二月紅點點頭:「她挺好的,每年都會做上一碗蟹黃面,就是擺在桌子上,沒人吃。」
陳皮聽完,心裏面五味雜陳。
二月紅從懷裡掏出手機,熟練的翻開相冊,遞給陳皮。
只見丫頭還是那樣的青春樣貌,而反觀陳皮已然白髮蒼蒼,不知不覺間,陳皮落淚了。
嘴裡卻連連說道:「師娘身體好就行,身體好就行!」
二月紅這時候適時的遞上一杯酒:「既然來了,就陪我喝上兩盅。」
「好!」
一代人,卻是不同的面貌,有人風華猶在,有人卻白髮皓首,令人唏噓不已。
說起九門往事,或哭或笑,一代人總有著一代人的回憶。
而吳邪他們幾個,站在一旁,根本就沒有上桌的份。
都是爺爺輩的人物,他們這些小孩兒,也就只能坐小孩兒一桌了。
要論年齡比得上他們的,也只有張起靈了,但是張起靈和他們也沒有什麼話頭,還不如陪著吳邪。
風雪再次湧入。
為首者面容端莊中帶著些許雍容,看向酒桌上的三人。
「老婆子我,沒來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