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東海龍王,就連紅孩兒也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哪吒」一般,哆哆唆嗦的看向敖瞑,牙齒打顫,問道:
「他……他是………?」
敖瞑咧開嘴詭異一笑:「他是哪吒啊,怎麼,不認識了?」
紅孩兒看向那道哪吒身影,對上其猩紅眼眸,只覺得全身上下冰涼刺骨,那一雙眼眸更是將蔑視眾生、嗜殺成性,演繹的淋漓盡致。
紅孩兒當即否認道:「開什麼玩笑,我認識的哪吒才不是這個樣子呢!」
「不過這種手段,這種殺意,這種血氣………」
紅孩兒愁眉不展,看向敖瞑,猜測道:「冥河太爺他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我怎麼不知道?還是說,敖瞑他其實不是龍族,真是太爺的血神子?」
敖瞑擺擺手,示意對方安靜,笑道:「他確實不是真正的哪吒,只是我施展出來的一種手段。」
「或許該稱其為:」
「道兵·紅蓮業火·哪吒三太子!」
「他於紅蓮業火誕生,屠戮世間生靈,身負罪孽殺劫,執掌殺戮權柄,但卻不是不是天庭正神,更不是托塔天王李靖之子,他只是純粹的殺戮之兵。」
哪吒腳下風火輪,自無盡虛空中,燃燒起猩紅的血色燎焰,朵朵業火紅蓮自燎焰中綻放。
只見那道手執火尖槍,散發著森森殺意的身影,赤腳踏著風火雙輪,緩緩靠近東海龍王,給其以極大的壓迫感。
那滴血的猩紅長槍,纏繞著那鮮艷如血的混天長綾,仿佛都響徹著龍魂的哀鳴。
以及那雙死寂般的眼眸,蔑視蒼生,視天地萬物皆為芻狗,隨即,一股沖天殺意轟然爆發!
「殺!!!」
「等等,我認輸!」
東海龍王趕緊抱頭求饒,哪裡還有身為龍君的半點傲氣。
敖瞑撇撇嘴:「就這,就這?」
「還沒真刀真槍的干一場呢,何故先降啊?」
「不是,敖廣,你身為龍族的傲骨呢?」敖瞑怒其不爭的問道。
「那東西早就沒了!」敖廣攤攤手,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其中摻雜著多少心酸,只有敖廣自己知道。
就在這時天上再次多了一道身影:「喂,你們三個能不能別吵了?聽我說話啊!」
紅孩兒:「抱歉,等等,龍女?!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午睡嗎?」
龍女吐槽道:「外面動靜這麼大,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啊,真是的,我本來不想管,可你們居然在外面越鬧越起勁,搞得下面全是看熱鬧的人,丟死龍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要上演一出哪吒現剝皮抽龍筋呢!」
敖瞑笑了笑,把道兵哪吒收了起來,事實證明,道兵祭煉的很不錯,至少東海龍王應該不是其對手。
龍女捲起紅孩兒,將他放在自己背上,然後扭頭便走:「好,坐好了咱們走,再見。」
東海龍王扭捏道:「等等,別走……我其實一直很想見你一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必須承認,當初是我太糊塗,那年趕你出去,是我的錯。
「我不求你原諒,但是……回家吧。」
「不要再漂泊了,你該有個家,我的女兒。」
龍女搖搖頭,釋然道:「父親,你不必這樣,我早就不恨你了,當然了,現在也沒多喜歡你,我只是不會再被往事煩擾。 「這麼多年過去,我對你的感情,無論是好是壞,都早已經消磨殆盡了,我知道你是我父親,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生活。」
「現在我不需要你了,你也不必需要我,所以不要再來找我了,各自安好吧。」
東海龍王低頭思索著,然後抬起頭:「如果想家了,就回來看看吧。」
「用不著,我已經有家了。」
在飛遠之後,紅孩兒感動道:「龍女……」
「你別這樣,憋住,你每次哭起來都怪噁心的。」
紅孩兒仔細回想一下,最近很多年我都沒再見到龍女在龍雨里哭了,他本以為是她不願想起不好的回憶,所以在有意躲避。
「但其實,龍女很早就已經放下過去向前看了,她一直都在前進著,一起生活,一起被大士責罰和誇獎,一起面對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當年那個總是在哭的小妹妹,不知不覺已經長大了啊。」
「已經變得比我更堅強,更成熟,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愛哭的是自己才對。」
紅孩兒欣慰的想著,把頭埋在龍女的龍鬃中,然後洒然一笑道:「龍女,我們回家吧。」
龍女一邊飛,一邊抱怨道:「真是的,都是你衝動,害我午覺都沒睡。還被那麼多人拍視頻,要是又在網上火了怎麼辦!」
「還有,不要把鼻涕抹我頭髮里,髒死了!」
紅孩兒:「嗚嗚嗚,對不起啦!」
此時天空只剩下敖瞑和東海龍王兩條龍。
「其實,剛剛哪吒刺出的那一瞬間,她是很緊張你的。」敖瞑站在東海龍王身邊,輕聲說道。
東海龍王嘆氣道:「早知道我就不認輸那麼快了。」
「怎麼,還真想被抽筋扒皮,然後龍女抱著你的屍體哭啊?」敖瞑打趣道。
「還是別了,活著挺好的。」東海龍王一頭黑線。
「欸,我說,當初你把龍女趕出家門也是迫不得已吧?」敖瞑好奇道。
「仔細想想,貌似敖烈也是因縱火燒了殿上明珠,敖閏上表天庭告他忤逆之罪,玉帝把敖烈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下後處以死刑,後被觀音大士所救。」
「這兩者之間的情形很類似喲!」
東海龍王點點頭:「那時龍族地位尷尬,燭龍老祖和應龍老祖又都在沉睡當中,自然得多方面下注,也是為了讓她生活安穩一些。」
「我和觀音大士達成了協議,恨我,總比像她三哥敖丙一樣死了要好,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了。」
敖瞑笑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只不過,你沒有弟弟敖閏那麼會和孩子相處關係,西遊之後,敖閏和敖烈的關係重新修復了。」
「而你和龍女之間,因誰也抹不開面子,不肯將具體原因說開,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不過好在,你們父女都釋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