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上無情，金角銀角
「一人生，換一人死，一命抵一命，天道循環之理，他們想要活命，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將這滿府的甲士全部殺死。
現在我能保我們一家的性命已經不易，如何能妄言其他？」寧缺神情冷漠的言道。
他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不為所動，仿佛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其他生靈皆為浮土罷了，根本不放在眼中。
「嗨，三娘，你就別瞎想了，我們一家憑著兒子能逃出生天已經不易了，現在還是早早離開都城為妙，也不知道老爺到底是犯了什麼樣的大罪，竟然落得個被屠滿門的下場。」寧賢也不由得勸道。
「那人來了！」
寧缺通過感知，留意到了夏侯的位置，不由得眉頭一皺，目光瞥向後面。
此時的天界神通，雖然已經被太上道君利用此方世界的規則演化而出，但畢竟不如本尊的手段。
威力也是大大不如，如今能抵擋感知，並在一定範圍內做出殺傷已經不錯了。
「什麼人來了？」
夫妻倆也是有些疑問。
寧缺卻是不答，然後手掌一翻，掌中現出金銀二色的兩顆珠子，直接破空而出。
「金角銀角，去！」
只見這兩粒珠子在空中分別化作一隻金睛麒麟和一隻銀鱗玉蛟。
其中金睛麒麟乃是本尊陸純的洞天福地之中最新培育出來的麒麟種，銀鱗玉蛟乃是白玉血蛟進階而成。
並且，經過陸純的一些調製，皆有大小如意、驅雷策電以及其他各種奧妙手段。
可以說，與知命境界一戰毫不費力，更何況它們本就肉身堅固無比，夏侯又是武道巔峰，正是對手。
這兩獸是太上道君特意從陸純之處要來，為自己護道所用。
「吼！！！」
「嗷！！！」
兩獸在空中化作三丈之高，身體高大威猛，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峰，守在夏侯的必經之路上。
金睛麒麟毛髮細膩柔順，呈現出金黃色的光澤，閃爍著奪目的光芒。每一根毛髮都如同黃金般寶貴。
那雙金眸子，閃爍著明亮的金色光芒，攜帶無量威勢，在這黑夜之中，金眸更是如同利劍一般直射人心。
此外，金睛麒麟的頭上還長著一對彎曲的金玉之角，這對玉角呈現出淡金色，光滑細膩，宛如玉雕一般。
脖頸之上綁縛一顆金鈴，每當金睛麒麟搖晃著頭部，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天籟之音。
腳踏金色火光，鱗覆道道金雷，一雙燦金之眸啟張。
銀鱗玉蛟身長數十米，通體覆蓋著一層閃閃發光的銀鱗，宛如銀色的龍捲一般，氣勢磅礴。
銀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同時，它的身體表面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玉質鱗片，閃爍著溫潤的光芒，仿佛散發出一種神秘的氣息。
銀鱗玉蛟的頭部上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神銳利而深邃，呈現湖藍之色，在它的蛟首下，銀色的鬃毛飄揚宛如銀色的雲朵一般，同樣綁縛一顆銀色鈴鐺。
身軀橫亘，獠牙細密，銀玉蛟角破天，爪牙踏碎地面，噴吐無盡雲氣。
「這是？」
夏侯看著眼前高大的二獸，不由得有些驚嘆，一金一銀，卻是威武不凡。
麒麟掀起道道火光，裂地而出，蛟龍運起陣陣波濤，席捲而來。
一水一火，卻渭涇分明，化為水火太極之圖，流轉不絕，激在一起，瀰漫出白色雲氣，將寧缺一家所走的前路遮蓋。
一道刀氣划過，妄想將水火二氣分開，卻只是徒勞無功。火本是無形之物，豈可輕易斬斷，水雖為有象之形，但卻既斷即合。
寧缺將金角銀角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拖住夏侯，他要避免與夏侯直接碰面，畢竟現在的他還不能讓西陵知道他的存在，還是太弱啊！
而且在天界神通範圍之內，二獸動手也不怕被昊天發現。
等寧缺一家悄無聲息的來到都城的城牆腳下，寧缺輕輕張開手掌：「來！」
原本在林府的天界神通所化的胎膜迅速收縮，原本與夏侯激戰在一起的金睛麒麟和銀鱗玉蛟也分別再次化作金銀二珠。
被胎膜包裹著划過都城的上空，最後落入寧缺的掌中。
夏侯感覺就像有力無處可使一般，最後一刀像是發泄，劈在了不遠處的假山上，將之化為齏粉。
「哼，傳我令，嚴查有無走失之人，防止有漏網之魚，另外，用烈火將這將軍府化為一片白地。」
在不知名處的夫子看著這一切，不由得罵到：「真TMD黑啊！」
只是他也有些疑惑，之前的那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阻止了他的探查，是西陵的手段嗎？
不，應該不是？
在寧缺將要離開都城的那一刻，他故意放出去了自己的一道氣機，讓夫子驚覺。
兩人的目光在同一時間，穿過無盡的時空，仿佛對視一般。
「原來是你！」
夫子撫須而笑道。
「不錯，命運的車輪滾滾而來，我所能做的也僅有自保而已。」寧缺幼小的身軀，卻泛著一股成熟淡漠之感。
「怎麼，你要逃嗎？在永夜之下，伱又能逃去何方？」夫子問道。
「不，不是逃，我是找到了命運的起點。」寧缺反駁道。
「命運無常，誰能夠保證自己可以把控呢？」夫子搖搖頭又繼續問道：「我想要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冥王之子？」
寧缺回想起了，在他三歲之時，第一次遇到夫子的景象。
那時他說：「怎麼？愛看書啊？」
寧缺雖然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也並沒有太多的回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你很奇怪，這是我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夫子不由得細細的打量他。
寧缺自然知曉，這是鴻蒙珠所留下的印記為他遮掩的作用，但是面對夫子的疑問，也是回道：「每一個人，都不應該因為他的出生而被決定命運，不是嗎？
書籍對於我來說，可能就是改變命運的一條路子。
你即使再看不透我，我現在也是唐國百姓的一員，即使這個身份再低賤，如此，便已經足夠了，還有告訴你一句，此時此刻我為人。」
「哈哈，小傢伙挺聰明。」夫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來一卷修行入門之法和一句話。
「有時間的話，來書院看看吧。」
…………
回到此時。
面對夫子的問題，寧缺搖搖頭道：「我並不是所謂的冥王之子，亦非昊天，吾乃太上，無極而生，化生太極，沒有過去未來，一切唯我。」
「是世間萬象一切存在之基、萬物本源，萬道秩序的源頭，亦是整個世界從誕生到終結的所有秩序的最終具現！」
「昊天？」
「她還不配！」
「小小年紀，口氣還挺大！」
夫子再次搖頭笑道，並不否認但也不認同，畢竟太上道君所說的太過驚世駭俗了。
「我是變數，你是昊天之下的異數，可謂是臭味相投，我將來會成為你對付永夜的力量，這個世界太陳腐了，我不喜歡，不如讓我們一起攪動此方天地，如何？」寧缺嘴角有些上揚。
「等你成長到那一步再說吧！」
「好，我等你的答案！」
在寧缺離開都城的一瞬間，天書日字卷上一個名字將生未生，但又緩緩而散。
看來還是被捕捉到了一抹氣機啊！
「昊天麼？」
「桑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