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眨巴了一下眼睛,當真是不哭了,用那水靈靈的眸子呆呆地看著洛錦意,看的洛錦意心口也是軟了軟。
「對,欣月妹妹不要再哭了,我娘親會為你做主的!」
聽到了兒子的聲音,洛錦意眉眼挑了挑,含著笑,點了點頭。
她還從未見過兒子這樣……喜愛一個小女娘。
不惜撒謊。
可真叫人稀奇。
既是小乖乖喜愛,她也不怕費心,幫一幫這個孩子。
把孩子交給了身後的伺候的丫頭照顧,她則是和那尹夫人說了幾句得體相互慰藉的話。
才是從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中得知了,這尹夫人是尹大將軍的續弦。
那叫欣月的,是先夫人所生。
粉衣的小娘子才是尹夫人的親生女兒。
如今這樣一問,便是一目了然了。
洛錦意看向了那邊臉色越來越差的尹夫人,輕笑了一聲道:「既然尹夫人非要賠償,我也不好再推辭了,便是拿出個一百兩抵消了就好……」
尹夫人臉色僵了僵,許久都沒反應過來,使勁抓著女兒開口說道:「是, 一百兩,此等佳品,便是要二百兩也是不多的……來日我定命人送來。」
洛錦意微笑:「不急。」
在送賓客之際,洛錦意命身邊的貼身丫頭月枝陪著小欣月去了一趟尹家,在尹家家主以及尹老太太跟前,詳細說了今日的來龍去脈,還順道拿回了一百兩紋銀。
令洛錦意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日她回來,小乖乖專程來到了她的房內,磕巴了許久,同她求了個事情。
竟還是關於今日那個叫欣月的丫頭。
「……娘親幫一幫她。」
第二日,洛錦意就安排了個年紀輕的丫頭,悄無聲息去到了尹府。
而得知了此事的容成晏,放下了手中的筆,望著窗外探出的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色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欣月,妹妹……
前世,她比她要大上三歲,她常常逼他叫她姐姐……如今,她才是妹妹。
那般小,原來她小的時候是個這般愛哭柔弱的。
總是和她前世拿劍的樣子不一樣。
……
三年後。
皇宮大內朝堂之上,這段時日,不再是有事就報,無事下朝這般的情景。
多了好些口舌之爭。
多是大臣們上奏,奏請皇上冊立太子。
以安撫社稷百姓。
安撫民心。
可這日日催促的奏摺,倒是沒什麼作用,皇上閉口不談立太子之事。
這朝中大臣,心中太子人選,也是各不相同。
可最多的,就是立嫡立長。
多是奏請要冊立大皇子良王為太子。
能和良王分庭抗衡的,還數三皇子恭王。
到底是後宮之主貴妃娘娘親生兒子,還是有些人脈的。
其中夾在二人中間的二皇子賢王,卻是無人問津。
五皇子禹王也有許多武官奏請為太子。
至於六皇子敦王,他與三皇子恭王一母同胞,都是貴妃娘娘所生,便是緊著長兄來。
朝堂各方勢力錯雜,又是沒有嫡子。
皇上也遲遲沒有開口說立太子之事。
可一日沒有立太子,朝堂之上一日就安定不了。
眾大臣也不會罷休。
此時的殿內,眾大臣就是爭吵的可怕,如同市井一般。
「……大皇子?大皇子過於庸碌,不堪大任!」
「立嫡立長,這是先人之言,也是祖宗規矩,無規矩,怎可立足!」
「……三皇子雖能文能武,到底也不曾立過什麼功績!若是只說打仗,那還不如五皇子禹王!」
「五皇子子嗣稀少……」
「大皇子定能安穩江山社稷……」
「一派胡言,為了大盛安穩,你等怎能說出這樣違心之言!」
……
坐在高座上的聖上低頭看著底下眾人,一言不發,也不曾阻止。
任由眾位大臣眾說紛紜。
他的那雙眼睛,則是在皇子位上流連了許久,深沉的眸逐個看去。
期間,若是有誰敢直面聖顏,定會察覺到,皇上的目光在大皇子良王身上停頓了許久。
……
良王被封為了太子。
在洛錦意這裡,意料之中。
前世,她去世前,良王就是太子。
如今提前被封為了太子,在她這裡也是不稀奇的。
這幾日,太子妃劉曦月,可是日日樂的笑容都不曾消失過。
如今見了劉曦月,他們這些是王妃的妯娌,也是要尊稱一聲太子妃的。
劉曦月很是受用,如今身上還沒了從前的跋扈。
大方了不少。
同他們說話,還真的有了幾分長嫂賢良之意。
直到劉曦月離開,這邊的余纖兒才是湊了上來,臉色很是不好,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如今的臉是越發大了。」
洛錦意衝著余纖兒搖了搖頭,遞過去一杯茶:「到底是太子妃,我等都要敬重幾分的。」
余纖兒哼了哼,雖是不甘,卻也不得已低下了頭,轉移話題地說道:「過幾日宮中家宴,也是父皇的壽宴,聽說那劉曦月是讓允哥兒好生準備了賀壽禮,晏哥兒和小昭可是有準備什麼賀禮?」
洛錦意想起兩個孩子,不自覺笑了笑道:「他們皆知曉皇祖父賀壽,又都有主意,我便隨他們兄妹二人去了。」
余纖兒禁不住酸了酸道:「你府中孩子雖少,卻個個都是聰明有主意不讓人操心的,不像我家的那幾個,還要給他們籌謀提點。」
洛錦意:「暮哥兒如今生的這樣好,他若是聽到你這樣說,也是要傷心了。」
余纖兒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喝了一口水,眼中多了一分認真來,定定地看著洛錦意:「我還聽說,一月前眾位大臣論道冊立太子之事,許多朝臣都是拿著禹王府子嗣稀少為由頭……你當真,不為王爺納些新人?」
洛錦意視線毫不閃躲地看向了余纖兒,淡淡一笑:「我自然不願。」
「三嫂,難不成你願?」
余纖兒睜大了眼睛:「我!我才不會引來小妖精呢!家中已然夠亂,他還來者不拒,若是再添,我是要折壽了。」
洛錦意:「與太子東宮相比,恭王府是和睦的很的。」
余纖兒噗呲笑出了聲:「我哪裡敢和太子妃相比,她雖是太子妃,卻是連著那幾個側妃都是管教不了,說是徒有虛名,也是不假的。」
「我可不敢和她比較……」
「要說我們幾個,還屬你過的最好,府中皆是信得過的人,無腌臢的妾鬧騰你,更無哭哭啼啼的庶子庶女來吸你的血……王爺還獨寵愛你一人,把你視若珍寶,可不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