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實在是走累了,南潯才召來了一隻金翅大鵬,金翅大鵬日行上千里,很快便將南潯送回了醉離家族。
有人看到她回來了,立馬驚呼一聲,很快便有一大群人迎了出來。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她爹她娘淚水漣漣地將她接了回去。
在外人眼中,南潯是大功臣,對於南潯「捨己為人」的行為,大多數人是敬佩不已的,只有少部分人用古怪的目光看她,畢竟她委身妖王數載,身體早就不乾淨了。
她娘抱著她哭了很久,泣不成聲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南潯覺得很疲乏,抱了抱她娘,低聲道:「娘,我有些累了。」
她娘便囑咐她好好休息,紅著眼離開了。
南潯嘆了一聲氣,「小八,抱歉啊,浪費這麼多時間,我卻沒能消除妖王的惡念值,你的功德值也得不到了。」
虛空獸道:「彆氣餒,還有機會啊,妖王被擒了,又不是死了。」
南潯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小八,你這是幾個意思?妖王莫非還會逃出來?」
虛空獸嘿嘿地笑了一聲,「我不都說了嘛,妖王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死的,逃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南潯緩緩坐了回去,對虛空獸十分溫柔地道:「你知道現在外面怎麼歌頌我的嘛?醉離家主之女醉離萱孤身入魔窟,捨命為天下,助妖王被擒,實乃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呵呵。」
「小八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妖王逃出來之後第一個想吃了的人就是我。」
說著,南潯溫柔的語調陡然一轉,「特麼的,最後還是要被吃!」
虛空獸頭一回用商量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在這個世界日日膽戰心驚,作為補償,不管這個世界的任務能不能完成,下個世界我都答應你一個要求,可好?」
南潯這才有了些精神,「這還差不多。」
然後,南潯就在醉離家好吃好喝地等死。
南潯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註定要被妖王吃掉,不如趁這之前多吃吃多喝喝。
只是,南潯的胃口明明很好,卻還是一日日消瘦了下來,臉色也變得有些病態的蒼白。
她娘發現她臉色不對勁兒,立馬請來了好多位有頭有臉的醫師,然而每位醫師都搖頭說查不出病因。
南潯說想自己清靜清靜,她娘便全聽她的,只隔三差五地來看她,每日做了好吃的讓下人帶來,又擔心下人們嘴碎亂說些什麼,她娘便專門挑了兩個安靜的丫頭,一個伺候梳洗一個伺候飲食,其餘全部打發了出去。
總之,她娘為了她簡直是操碎了心。
南潯喜歡清靜,除了必要時便打發走兩個小丫頭,一個人呆著。
南潯強打起精神,聽虛空獸說她不在的這些年醉離家族發生的八卦。
譬如,當初滿心都是她還差點兒干出禽獸之事的她遠房表哥秦岳軒,不久前娶了醉離月,秦家和醉離家的關係親上加親。
又譬如,醉離家族這些年跟龍獸一族關係頗好,排行老五的她五姐還跟某位龍獸大人締結了平等契約。
南潯飲了一杯茶,晃晃悠悠地到小院裡乘涼。
「小八,近日我總是覺得頭昏耳鳴,我這是怎麼了?」南潯問。
虛空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送你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吧。」
它剛說完,南潯嘴裡便多了一顆丸子,入嘴即化。
「我覺得好多了,謝謝你啊小八。」南潯笑了笑,躺在了搖椅上。
虛空獸:「你突然對我這麼客氣,我很不習慣。」
南潯:……
搖椅吱呀呀地搖著,南潯腦子一陣昏沉,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在看到一面放大的臉正在湊過來時,南潯一個翻身避開,怒喝一聲,「登徒子,你敢非禮我!」
那男人冷笑了一聲,陰沉沉地看著她道:「醉離萱,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貞潔烈女?你這副身子也不知被那畜生糟蹋了多少回!寧願讓一個畜生糟蹋也不願意委身我,你還真是夠賤!」
南潯這才發現,偷偷摸進她院子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秦岳軒。
「放肆,誰准你進來的!如今我可是醉離家族的大功臣,你敢對我不敬?」南潯怒喝道。
秦岳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我說表妹啊表妹,你難道不知道眾人私下裡是怎麼議論你的嗎?你這副委身過妖王的身軀早就變得骯髒不堪,依照那族中那幾個老頭死要面子的性子,遲早會把你不聲不響地處死,也就你那個蠢爹蠢娘真的以你為榮!」
「你住口!」南潯怒斥。
在整個醉離家族,也就她爹她娘對她最好,她容不得秦岳軒說一句不是。
「表妹,你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表哥何曾做過傷害你的事情?」
說著,他猛地拽住了南潯的手腕,眼底划過一道複雜之色,聲音也放低了一些,道:「萱兒,我帶你離開這裡可好?表哥不嫌棄你。」
那眼底深處竟帶了一絲懇求之色,只是南潯沒有看到。
她一把甩開秦岳軒的手,冷聲道:「表哥竟說沒有做過傷害過我的事?當初若不是小白救我,我就會被你……如今你既娶了我三姐,便好好跟她過日子,別再來羞辱我了!」
秦岳軒眼底的最後一點亮光散去,他冷笑連連,「好,好,日後我再不管你!」
說著他拂袖離去,只是才到門口,卻見醉離月走了進來。
南潯看著那目光惡毒的女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小八,她估計以為是我勾搭她男人,所以露出了這副抓姦在床的表情。」
虛空獸立馬回道:「她以為的沒錯呀,秦岳軒勾搭你,跟你勾搭他,區別很大嗎?」
南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