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憐打工人。
這場持續了整個下午的風雨在傍晚六點半左右戛然而止了。
伴著華燈初上。
陳牧並沒有選擇漫無目的地進行逃竄。
而是做出了一個註定會讓治安局那邊打死都想不到的驚人決定。
那就是返回自己的住處!
他知道這會兒自己的原住處那肯定少不了蹲點的便衣。
但是。
他同樣相信燈下黑的道理是亘古不變的。
以他前世作為刑警的經驗,以他對治安局內部人員的了解。
他清楚蹲守在自己住處的治安人員更多只會是抱著走流程心態而已,
絕對不會有人認為處於逃亡狀態的自己還敢回『老巢』。
如他所想。
小區外。
四處散落的便衣三三倆倆地時不時朝周邊掃望。
但從對方的肢體及神態並不難看出也不是特別重視。
至此已是心裡有數的陳牧微微駝著身背朝小區大門口走了過去。
從那些便衣警員身旁走過時,對方也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畢竟關於通緝犯陳牧的長相面貌,所有人早已是烙在腦海中了。
由於這會兒出入小區大門的住戶不少。
陳牧此時的這張『生面孔』也並未引起小區保安的過多注意。
就這樣。
一路順暢無阻地進入了自己所在的單元。
不過電梯裡的他並沒有直抵自己房子所在的樓層16樓。
而是先行上至21樓。
然後再走消防通道前往房子的陽台門。
當初購買這套房子時他多少還因為房子是雙門的有所嫌棄,也就是除了大門之外,陽台處還有一扇通往消防通道的側門...
然而萬萬沒想到,雙消防通道附帶的雙門倒是給他提供了便利。
還是那根鐵線。
咔嚓一聲便溜入了屋裡。
沒敢開燈的他輕車熟路地進入臥室。
在那透過窗戶的微微月光下。
迅速打開衣櫃裡頭的保險柜。
當摸到那幾萬塊的備用現金時。
心頭也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讓自己接下來的逃亡之旅會輕鬆許多。
將現金從保險柜里拿出後。
陳牧不緊不慢地再是摸黑從衣櫃裡找了幾套衣服,強迫症使然下幾經摺疊裝入背包。
錢有了,衣物也有了。
就差一台用以更新《我真不是罪犯》的電腦了。
可當他走入書房試圖將筆記本也給帶走時。
發現書桌上空空如也,這才反應過來警方肯定是早已將他的電腦給拿走進行調查了。
倒是架立在窗前,本不該被警方遺留下來的望遠鏡,則是還留在原地。
看到望遠鏡的剎那。
陳牧一下子聳動著臉透出了一陣陣的掙扎來。
這個望遠鏡。
可是給他帶來了萬萬沒想到的麻煩!
無他。
因為這台望遠鏡看出去的地方正是『6·21兇案』案發現場的方向!
而這也成了治安局那邊認定他是『6·21案』真兇的一個因素——
哪怕他自始至終都解釋那只是巧合,自己壓根從未用望遠鏡去觀察過那一家被害人的生活。
但他當時的說辭顯然是蒼白空洞沒有說服力的。
強忍著內心深處因為冤屈所升騰起的惱怒。
陳牧再一次站到瞭望遠鏡前。
他很清楚,想要洗清冤屈,就一定得將自己從『6·21滅門案』中摘身出來,否則一切都白扯。
所以,『6·21滅門案』已然成為自己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上一次被手銬腳鐐帶去『指認』作案現場後再一次好好看看案發地的詳細位置時。
卻是看到了那座院子外散落著幾輛停放著一動不動的私家車。
仔細一看的話。
那幾輛私家車對院子的幾個方位都形成了包夾之勢!
或許普通人可能會忽略這些細節。
但對於前世作為刑警的陳牧而言,他清楚...這絕對是警方的蹲點布控!
尤其是其中一輛車裡頭還時不時亮出微弱光點,這更是進一步坐實了陳牧的想法。
下一秒。
陳牧不自覺地微揚起了嘴角來。
「有點意思,這是認為我一定會去『6·21』案的案發現場嗎?」
「如此看來,連你們偵查那邊也都認為我有可能會是無辜的了嗎?認為我會想辦法去洗清自己的嫌疑嗎?」
陳牧冷笑著低聲自喃。
隨後再是自言自語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玩一玩!指望你們給我洗刷冤屈是不可能的了,那就看是你們抓到我先,還是我自證清白在先!」
話落。
陳牧利索地將望遠鏡拆卸下來,往背后里裝了進去。
繼而不再逗留地沿著來時路線匆匆離開...
還是跟回來時一樣。
無論是小區安保還是那些便衣,都沒有注意到已是做出了易容偽裝的陳牧。
畢竟不會有人覺得一名被全城圍捕的通緝犯敢猖狂到大搖大擺地回自己的住處。
從小區離去。
陳牧一路就近來到了距離不遠的商業街。
先是掃了一大堆的各種化妝用品以及假鬍鬚假髮等等等等。
然後再是前往電子設備店買了台手機跟筆記本電腦...
至於手機卡什麼的,不著急。
一切就緒後。
背著背包進入商場的洗手間。
再出來時。
已是另外一副面孔..
而後不緊不慢地進入了某高端品牌的咖啡廳里。
主要是他相信治安局那邊再怎麼嚴查,也不可能會在沒有明顯線索的情況下來這種地方讓全部人員掏身份證進行盤查。
隨便找了個位置後。
要來一杯咖啡的陳牧拿出筆記本。
不戴什麼鴨舌帽或者什麼墨鏡, 就更不說什麼口罩了。
一副小資范兒的陳牧大大方方地在筆記本上敲打了鍵盤來。
「PS:本人想著過幾天再更新的,但突然間有些按捺不住了,嗯..可能是我飄了吧,擔心治安局那邊找不到關於我的線索,那樣一來無疑會很沒趣的【笑】」
「言歸正傳——」
「回到我的逃亡經歷中...」
「九月二十九,在治安局繼續加大警力的投入後,路上的設卡盤查明顯比昨天多了許多,在躲開一波鐵騎巡警的視線後,我一頭扎入了即將開始拆遷工作的老城區里,可卻萬萬沒想到該死的竟然是一條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