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尋的這番話下。
高明月怔住了。
徐華林也沉默起來。
顯然。
這是繞不過去的問題!
看到徐華林跟高明月皺眉不語。
周尋再是道。
「我現在甚至是開始懷疑陳牧會不會像高專家你一開始時說的那樣,是人格分裂症,是精神分裂出另外一重人格去做的案了!因為『6·21』若不是他幹的,那麼真兇為何要煞費苦心地去栽贓陷害他?上升到那種程度的栽贓陷害,已經不是一般的恩怨仇恨了,這不僅是要將他置於死地,還要讓他背上滅門案犯的標籤,說句不誇張地, 這堪比是殺人之後挫骨揚灰!」
徐華林跟高明月還是不語。
畢竟就周尋這話,是真沒法去反駁。
「徐教授,高專家,要我說,咱們就別費勁去琢磨當年那場車禍以及馬家姐妹的事了,那場車禍距今已經過去十五年,唐文旭唐文禮已死,而且自始至終也沒出現過什麼目擊證人的相關說法,正如徐教授所言,查證是不是頂包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再說馬家姐妹, 就一張十五年前的孩童時期照片,先不說她們會不會已經遇害,就算她們還活著,咱們想找她們無異於茫茫人海大海撈針,所以咱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點,就一點,找出陳牧,揪出陳牧,逮住陳牧!」
聽著周尋的這番話。
徐華林不由看了一眼高明月。
只見高明月連連眨了幾下眼眸。
旋即朝周尋道, 「周隊打算怎麼著?」
「簡單,咱們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鎖定陳牧所使用的身份,據平窯村寒潭村以及新沂第三福利院院長黃玉珠所在的元豐家園大門保安所說,偽裝成阿泰的陳牧是有駕駛車輛的,那咱們就從他所駕駛的車輛上查起,另外...從陽城市區通往新沂縣的路上在過去那些天一直都有設卡進行盤查,這也決定了陳牧當時肯定用的是匹配身份證的面孔,否則一定被帶回去接受檢查了!」
周尋咽聲繼續道,「所以,咱們只需要鎖定他所駕駛的車輛,那就能夠鎖定他現在所用的身份!」
「嗯!」
高明月不得不點了點頭,沉聲道,「確實,雖然陳牧的偽裝技術高超到堪稱易容,但如果能有一個穩妥身份,料想是不會隨便更換的,畢竟使用的身份越多,也就意味著變數越多,這種道理我相信他不至於不懂,再就是根據他對陽城警方的挑釁以及所表現出來的自負來看,估計他也不會想到咱們會重新介入分析唐文旭的既往社會關係,不會想到咱們已經找上劉文清且深入到了平窯村跟寒潭村!」
對於高明月給出的說法。
周尋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再次看向徐華林,「徐教授,您的想法呢?」
「相信周隊的人已經開始在新沂那邊調取道路監控了吧?」徐華林看了周尋一眼。
「對,沒錯,開始查了!」周尋道。
「那就從監控入手,但是...也別落下了馬家姐妹,儘可能地看能不能挖出一些跟馬家姐妹下落相關的線索!」徐華林點頭道。
「行,不過我想說的是,著手跟進馬家姐妹這條線,很有可能是無用之功!不過既然徐教授提到,咱們還是會著手的!」周尋應道。
從周尋的表情及語氣中,知道周尋肯定不會對馬家姐妹這條線上心的徐華林無奈暗自搖頭。
首先,他目前並不是省里委派下來主導抓捕行動的身份。
其次,關於馬家姐妹是死是活,是遇害還是被拐賣到異地,他完全沒法確定。
最後也是周尋剛才拋出的那些問題。
『6·21』案案犯是成年男子,以及若陳牧不是兇手,那麼兇手為何要煞費苦心去栽贓陷害陳牧..
這兩個問題如果弄不明白,他也難以去左右周尋。
「徐教授,高專家, 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著,追蹤陳牧的線索到了這,已經逐漸明朗了,感謝你們提供的幫助,若沒有你們,咱們也不會往唐文旭的既往社會關係這一塊著手,如此一來怕不是還真就讓陳牧將咱們耍得團團轉了!」
看到高明月跟徐華林不再作語。
周尋也掃了掃散落在臉上的凌亂劉海,正兒八經地說道。
「周隊,你這是篤定能一舉鎖定陳牧並且將他逮住了?」高明月突然道。
「額,怎麼?高專家想說什麼?」周尋一愣。
「沒,只是直覺告訴我,沒那麼簡單!」高明月道。
正當周尋作勢要應聲之際。
口袋裡的電話又一次響起。
來電顯示。
老林!
「喂,老林,鎖定他了?」
周尋呼吸急促地快聲問道。
「還沒,但是確定了他開的是套牌車,應該是進入新沂縣後才套的牌,咱們現在正在根據道路監控進行下一步的排查鎖定!」
此時置身於新沂縣的老偵查林國棟沉聲道。
「不是,那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方才霎時間激動的心緒瞬間消散地一乾二淨,周尋道。
「周隊,你猜我在新沂的道路監控中看到了誰?」
電話那頭的林國棟語氣尤為複雜地咬牙道。
唰——
聽到這話。
周尋猛為一愣。
能讓林國棟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
「誰?」周尋沉下聲。
「阿泰!」林國棟幾番掙扎才咬牙說出這兩個字。
「什麼?你說什麼?阿泰?」
剎那間。
周尋的胸口劇烈起伏。
「嗯,就在陳牧從新沂縣城元豐家園黃玉珠處離開的一個多小時後,他的車進入了新沂,並且通過道路監控的拍攝,開車的人,是他!」林國棟道。
「合著他請假就是去新沂縣的?」周尋的聲音陰沉地有點可怕。
林國棟沒去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道,「周隊,雖然不知道他去新沂究竟是幹嘛的,但是...這是不是有點巧合了?當然了,我不是懷疑他跟陳牧存在某種關係,我只是想說,他當時會不會是知道陳牧在新沂?」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操他大爺,操他祖宗十八代!」
周尋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案情分析室里,就在高明月跟徐華林的眼前,瞬間暴起青筋怒不可遏地咆哮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