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家晉咸居的老闆有請。」
劍非道一臉狐疑,為何偏偏這個時候晉咸居的老闆有請?但為了不博主人家的面子,還是客氣推辭道:「我等一夜未眠,身子確實是有些乏了。等我回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來見你家老闆也不遲啊。」
說完不給來人任何機會,便徑直朝外面走去。
當二人回到房內,小白則是一臉崇敬道:「劍兄昨日簡直神了!別人都還傻傻的在那裡等戰報,可你卻連地圖都沒看,就已經將整個戰局瞭然於胸。就連秦趙兩軍接下來的行動也判斷的分毫不差,就這麼一夜時間,便足足贏回了五千金呢!這都夠我們墨家兄弟吃上好幾年的了!」
劍非道出言調侃道:「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哦,昨天都已經送了你三千金你不要,今天又想打我這五千金的主意?」
小白則是一臉撒嬌道:「見者皆有份嘛,更何況你前後兩次拿我做賭注,怎麼著也得給我一些補償嘛?」
正當這兩人你儂我儂打情罵俏之際,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響。
「打擾公子了,在下能進來麼?」
小白看了一眼劍非道,在其示意下過去開門。
打開門後,來人見兩人都在房內,也是有些尷尬地自我介紹道:「在下猗平,是這晉咸居的老闆,叨擾公子了。」
劍非道請其進屋坐下後,開口詢問道:「那不知猗老闆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猗平開口道:「公子昨日之舉,在下欽佩。賭檯之上,以兩國大戰為賭,一擲千金面不改色。公子竟料敵先機,運籌帷幄。戰事發展全然在公子的掌握之中!猗平好奇,公子師承何人?莫非懂得那未卜先知之術?」
就在劍非道還沒想明白該如何回答時,一旁的小白卻是開口解圍道:「我二人是墨家弟子,兵法戰陣自然熟悉精通。」
猗平疑惑道:「墨家規矩嚴苛,墨家弟子能享受美食,出來賭博?」
小白尷尬一笑道:「我家師兄性情瀟灑不羈,平日裡也沒少被師長訓斥。因為要過生日,所以師兄才想著帶我出來吃些好的,買點禮物。」
猗平見他二人不說實話,會心一笑也是直接開門見山道:「公子,自你從鬼谷下山之時起,幾乎一舉一動都不曾脫離過我們的視野。」
眼見謊言識破,小白一陣心驚。而劍非道仍是面不改色道:「閣下到底是誰?」
猗平再次介紹道:「我叫猗平,祖上是天下巨富猗頓,這晉咸居便是承自祖業。與此同時,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秦國諜探。」
小白此時已經慌得不行,死死的抓著劍非道的手,而劍非道則是一臉淡然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猗兄既然知我身份卻遲遲不肯動手,定然是有所求。你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猗平大笑道:「好!痛快!公子快人快語,正合我意!」
「猗兄但講無妨。」
猗平便直接開門見山道:「自孝公求賢令頒布以來,我大秦廣納天下賢才以為己用。當今秦王奮六世之餘烈,立志要平定六國統一天下。此時秦國正值用人之際,之前聽聞鬼谷山門開啟,有賢人將出。後來聽聞公子乃是鬼谷棄徒,一時間未免唏噓不已。然而經過這幾日猗某的觀察,公子絕非常人,若使番吾之戰由公子指揮,我相信秦軍必能大勝趙軍!」
劍非道揮了揮手笑道:「猗兄謬讚了。我一介方外之人,生性散漫,劣跡斑斑,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被鬼谷先生趕出山門呢?」
猗平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也罷,君子不強人所難,我猗平就當今日與公子結個善緣。」
劍非道抱拳感謝道:「多謝猗兄理解。不過小弟倒確實有一事想要請猗兄幫幫忙。」
猗平豪爽道:「劍兄但講無妨!只要是我猗某能夠做到的,無有不從!」
劍非道:「您也看到了,我身受重傷,雙目失明。我也不求能讓我傷勢痊癒恢復如初。只求有名醫能讓我這雙眼復明,我願以千金相酬!」
猗平聽完心念一轉,當即應了下來道:「既然如此,那愚兄便接下此事,不過請名醫遠來畢竟需要點時間,這幾日二位便就在我這晉咸居住下如何?」
劍非道自然是樂意不得,轉過頭去只是想問問小白的看法。
小白怯生生道:「我又不能把你這瞎子一個人扔在這,你還問我幹什麼。」
「好好好,那猗平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說完之後,猗平便退出了房間。
待人走後,小白這才開口說道:「這個人這能治好你的病麼?我怎麼感覺他讓我們住下只是在拖延時間啊?」
劍非道笑道:「你都看出來了,難道我會不知?」
小白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什麼叫你都看出來了?我很聰明的好嘛?」
劍非道耐心解釋道:「我當然知道他想拖延時間,而且這個藉口也是我故意給他的。」
小白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幹嘛要給他找藉口?」
劍非道則是繼續解釋道:「因為,一來我確實想要雙眼復明,總不能一輩子靠著你生活吧?二來,我倒是也想看看,秦王求賢的心意,究竟能有多誠?」
「那這麼說,你的雙眼真的有機會復明啦?」小白興奮道。
劍非道則是十分謹慎道:「先別淨想這些美事了,你怎麼知道找上門的一定就不會是麻煩?這幾日你也不要光顧著玩了,抓緊將墨子劍法傳我,再好好教教我該如何利用手中的這柄『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