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能為他做的最後的事

  kitty的話，讓顧琰沉默了，他明白她的意思，甚至知道，她用心良苦。她和曦曾經發誓，要生死與共，她走了，他怎麼會獨活？

  對於深愛的人來說，失去一方，就好比失去了全世界，顧琰想像不到那種感覺，心痛不足以形容。

  真到了最後關頭，kitty卻希望曦能活著，為此，她早想好了藉口，等曦十多年，希望他也能一樣。

  「老大，答應我，我只能求你最後一件事了，我不能那麼自私，讓他和我一起離開。」

  Kitty越來越虛弱，嘴唇發白，她的聲音比蚊子還小，顧琰卻聽得真切，他鄭重地點頭，kitty的遺言，他一定會如實轉告。

  「你會就好起來，難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嗎？」

  顧琰說完，想抱起kitty，送她去最近的醫院，不搶救一下就放棄，這不是他做人做事的風格。

  「想，可是我知道，我不行了。」

  kitty的眼睛突然明亮，看著遠處雪地上的血跡，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她終究還是不能見他最後一面，不能死在他懷裡。

  不過，這樣也好，她不想讓曦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狼狽的樣子。kitty想，她不怕死，甚至希望自己早點解脫，可到了這一天，她發現，自己不如想像的淡然。

  這一年多，和曦在一起，她越來越貪婪，不知道滿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空氣都是甜的，十幾年的想念，全部壓縮在這一年中。

  她做了自己期待很久的事，和他一起看電影，散步，告訴他，她很愛他，訴說自己十幾年的點點滴滴。

  就要離開了，kitty眼角滑過淚花，讓她本來就有神的眸子更明亮，顧琰一點都不輕鬆，種種跡象表明，kitty是迴光返照。

  「我沒為他留下孩子，是我最大的遺憾。」

  kitty笑笑，她諮詢過醫生，如果在這一年多，很有可能懷孕，但是卻未必能挺到生下孩子那一天，但是kitty願意，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想嘗試。

  曦發覺了，偷偷地換了她的藥，對他來說，只要她，不要孩子，他從來沒想過別人，即便是兩個人的孩子，只要縮短她的生命，就不可以！

  「老大，我曾經給雷鷹一個地址，是一家兒童福利院，我已經辦過領養手續，其餘，交給曦，就讓那個小姑娘，做我們的孩子吧！」

  Kitty說了一段長長的話，幾乎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她嫣然一笑，想讓曦活著，就要讓他有希望，這是她能做的最後的事了。

  「你這又是何苦？」

  顧琰一向冷心，冷情，他感受到kitty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替她心疼，她算計了那麼多，卻不是為了自己。

  「老大，相信，你對清淺的心也是一樣的。」

  kitty的眼神渙散，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她抓住顧琰的手，喃喃自語，「要珍惜，老大，一定要珍惜。」

  遠處，黑色的身影一閃，那人好像瘋了一般，在雪地中飛奔，kitty望著那個方向，眼裡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又回到她和他初見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