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赫森納不會停下腳步
一直以來，空間魔法都是一種相當特殊的存在。
無論是對於最初銘刻於石板上的古代魔法，還是對於經過了大法師薩魯曼改良後的吟唱魔法。
空間魔法從來都是魔法研究領域的空白。
甚至到了如今，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講清楚什麼是空間魔法，應該怎樣去施展空間魔法，空間魔法又會遵循怎樣的規律與定則。
可是此時此刻……
看著那憑空出現的一地的石果……
萊昂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所擁有的這隻魔獸幼崽的魔法天賦。
小豬熊的魔法天賦不是別的，就是空間魔法！
「你先前把這些東西存放在了哪裡？」
萊昂好奇地走上前去，一把捧起了面前的小豬熊，格外認真地問道。
「唧！」
小豬熊愣了愣，隨後便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用它肉乎乎的爪子，在半空中來回比劃著名。
「唧唧！」
「唧唧！唧！唧唧唧！」
作為小豬熊的男媽媽，如今的萊昂，大抵已經有了小豬熊語八級的功力。
但就算如此，聽起來也頗有些費勁。
好在小豬熊的描述並不算複雜，經過一陣唧唧唧的叫嚷聲後，萊昂便已然大致明白了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簡而言之，阿卡斯運用它的魔法天賦，打造了一個可以存放各種東西的異空間。
不單單是石果，很多東西都被它存放在了自己的異空間裡。
只不過如今的小豬熊尚且只是幼崽狀態，因此製造出來的異空間並不算大。
按照阿卡斯的說法，大抵能夠存放一千個左右的白麵包——一個很有吃貨特色的計量單位。
萊昂：！！！
「這個東西能裝進去嗎？」
萊昂一時間起了興致，指了指懸掛在一旁牆壁上的鎧甲。
「唧唧！」
聽到阿卡斯的答覆，萊昂不由得面露疑惑：「什麼叫做……不一定？」
見狀，小豬熊的眼神仿佛陷入了掙扎。
在經過了內心深處好一陣子的博弈與權衡之後……它終於做出了決定。
而後……
在震驚的目光之中，萊昂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各種食物。
不單單只有散發著麥香的白麵包，還有一大堆的漿果、熱氣騰騰的小羊排、散發著濃香的牛肋骨，甚至……萊昂還看見了小半根高叫怪鳥的鳥腿。
好傢夥！
他說小豬熊怎麼就那麼能吃，看起來軟綿綿的肚子就仿佛是一個無底洞呢！
搞了半天，原來都在這兒呢！
不過……
小豬熊的這異空間，還有給食物保鮮的作用？
一時間，萊昂感覺自己仿佛獲得了一個能夠移動的食物儲存器。
別人家的魔獸幼崽看起來高大威猛，要麼會噴火，要麼會吐水。
而自己家的這個……
呃，說真的，萊昂不太好評價這件事。
畢竟……
對於幼崽，要以鼓勵為主。
可看著眼前的情景，萊昂卻實在是有些鼓勵不出來。
「你能把空間魔法的施展方式寫出來嗎？或者唧出來也行？」
萊昂滿懷期待的問道。
這可是空間魔法誒！
若是跟人決鬥的時候，隨手一揮直接架出一台魔法元素炮……嘖嘖！想想就覺得很爽！
更何況……
空間魔法絕對不會只有這一條用途！
身為一名穿越者，上一世的網文閱歷，讓萊昂十分清楚空間魔法可能帶來的改變。
且不說別的，若是能夠把空間魔法能夠和魔法工學結合起來，而後再搞出點什麼儲物戒指、儲物腳環、儲物手串之類的玩意兒，那絕對會大賣啊！
不單單法師們會買，恐怕就連貴族以及稍有些財富的商人，也會對此產生好奇。
要是還能搞出什麼空間傳送之類的玩意兒，那希梅納家族豈不是直接牛批上天了？
只不過……
面對萊昂的問題，阿卡斯唧唧了好一陣子，也終究沒唧出個什麼東西來。
沒辦法，它終歸只是一個魔獸幼崽誒！
能夠造出異空間，完全就是它與生俱來的魔法天賦，至少到目前為止，阿卡斯實在是說不出個什麼來。
……
漫天的飛雪已然停歇。
依照希梅納家族大管家亞倫頒發的行政法令，每個生活在荊棘領城中的居民，都有義務清掃自家門口的積雪。
所以……
地面上的積雪雖然未曾徹底的清理乾淨，但也大都堆積在了街道的兩側，讓道路中間不至於過於濕滑。
迎著呼嘯的寒風，赫森納快步走在荊棘領新城區的街道上。
作為安托利亞精英計劃之中，專攻魔法工學方向的平民學員，無論是夏日的酷暑還是冬日的嚴寒，外界環境的變化都無法影響到赫森納幾乎一成不變的作息。
他的父親死在了抵禦高原獵犬的戰場之上，他的母親在安托利亞的月光絨生產作坊里做工。
若是換作以往，作為家中的長子，赫森納大概會選擇參軍或是成為一名獵人。
但是……
年輕的侯爵大人卻給予了他寶貴的機會。
由於希梅納家族的財力所限以及安托利亞的現實條件，安托利亞的土地上，實行的一直都是精英制教育。
赫森納很清楚這一機會的來之不易。
因為幾乎每隔幾個月，便會有考試，便會有人因為達不到要求而被刷下去。
但就算如此，赫森納的心中也從未有過絲毫的埋怨。
因為他很清楚，作為一個平民，他沒有選擇的權力。
安托利亞侯爵萊昂·希梅納大人願意給予自己一份這樣的機會，便已經是格外的恩賜了。
若是換作了其餘的任何一個貴族領，身為平民的他就連接觸知識的機會，恐怕也不會擁有。
所以縱然課業很重，縱然壓力很大，但赫森納卻依舊堅挺。
他甚至將自己每日休息的時間，壓縮到了五個小時左右，為的就是不讓這一來之不易的機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也正是因為他的勤奮，赫森納一直都在自己的專業方向上名列前茅。
甚至已經在通過政治審查之後，參與到了魔法工學的邊緣研究之中。
而現在……
位於新城區東南角的安托利亞高等魔法學院，正式破土動工。
具體的招生計劃也已然公布。
這更讓赫森納感受到了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緊迫感！
他的優勢在於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安托利亞人，在於他提前開始了魔法工學的研究。
可赫森納更清楚的是，他的劣勢也同樣明顯。
他不是法師學徒，也沒有魔法天賦。
雖然專攻的是魔法工學的方向。
但在更多時候，赫森納所充當的，其實只是法師們的外置大腦。
主要是在了解魔法理論的同時，學習矮人工匠們的鍛造技法，從而儘可能將魔法與工學有機結合，在魔法工學的研究中提出新的思路與方案，充當工匠與法師之間的媒介。
這就讓赫森納不得不提起精神，加倍投入，儘可能在在安托利亞法師學徒的數量迎來爆炸性增長之前，穩固自己作為學長的地位！
這就讓他哪怕是在這寒冷的冬日，也不敢絲毫放鬆。
當然了，在安托利亞的土地上，像赫森納這樣的學員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對這一可能實現階級躍遷的機會格外珍重。
而在與此同時，統治安托利亞的希梅納家族，也同樣沒有掉鏈子。
正處於籌建之中的安托利亞高等魔法學院，其實只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的表象之一。
而除此之外，作為安托利亞精英計劃的學員之一，赫森納其實更能夠體會到希梅納家族對於他們這些平民子弟的期望。
這不單單是由於平日裡的補貼，還有學習用具的改進。
紙張！
作為安托利亞高等魔法學院正式開張授課之前的前置條件，在地處安達爾王國邊陲的荊棘領的土地上，第一次出現了紙張的身影。
這不是那種貴族們常用的牛皮紙、羊皮紙。
而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產量極大並且能夠推動安托利亞整個教育和文化產業進步的真正意義上的紙張！
萊昂當然知道。
阻礙領民們獲得知識和掌握知識的，不單單只有這個時代貴族的壓榨以及他們饑寒交迫的生活條件。
知識傳播的難度，也同樣是根源之一。
別看在書房裡的時候，萊昂隨手一抽就是一張牛皮紙。
但他可是貴族！
無論是牛皮紙還是羊皮紙，向來都價值不菲，尋常的平民根本就負擔不起！
也正是出於這樣的現實境況，萊昂一早便對新式紙張的製作給出了重要指示。
萊昂強調，要推動安托利亞教育事業和文化產業的發展，不單單要弘揚安托利亞傳統，樹立安托利亞的文化自信。更要從底層架構入手，著力推動新式紙張的研發和製備進程。
萊昂指出，只有讓人人有紙用，把紙張的價格從貴族專享的層面上打下來，讓安托利亞的年輕人買得起紙，讓安托利亞的掃盲班和安托利亞高等魔法學院用得起紙，才能夠將安托利亞的人才戰略落到實處，才能夠為教育事業的發展和人才的培養奠定基石。
萊昂的要求發人深省。
萊昂的指示高瞻遠矚。
因此……
為了踐行安托利亞侯爵萊昂·希梅納大人的殷切期待，為了落實希梅納家族的重大關切，新式紙張的製備，一直都是安托利亞工匠們的重要任務。
而身為穿越者的萊昂雖然搞不清楚具體的流程，但上一世的閱歷至少能夠讓他為工匠們指明一個大體正確的方向。
灌木荊棘，樹皮落葉，松針草籽，甚至還有爛布和破漁網。
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當萊昂把這些在平日的安托利亞隨處可見的東西，和一張牛皮紙擺放在一起的時候……
工匠們的心情是頗為複雜的。
因為他們真的不能確信，這些東西究竟能不能搞出侯爵大人所說的新式紙張，也真的很難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售價高昂的牛皮紙聯繫起來。
但是……
萊昂在這段時日裡樹立起的威信，卻也讓他們依舊沿著萊昂指明的方向進行了下去。
於是，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在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之後，哪怕是最為驕傲的矮人工匠，也不得不對安托利亞那位年輕的領主大人產生極大的敬意。
因為這一思路顯然是可行的。
而且沿著萊昂所指明的方向，他們真的搞出了紙張！
當然了，異世界終歸是異世界。
材料選擇的不同，造出來的紙張也同樣是不同的。
簡而言之……
安托利亞的工匠們生產出來的紙張，顯然要比萊昂上一世見慣的紙頁厚上許多。
但這倒也無可厚非。
某個神秘的東方古國生產的紙張，之所以能夠又輕又薄，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個神秘的東方古國乃是一個產竹大國。
細竹條所造的紙簾可以抄出格外輕薄的紙頁。
而安托利亞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不過對於萊昂而言，厚一點兒薄一點兒顯然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反正就算是再怎麼厚，也肯定要比這個時代常見的牛皮紙和羊皮紙薄。
而既然有了新式紙張，那麼印刷術自然也就不成問題。
畢竟……
這玩意兒主要是看想不想得到，在具體的工藝難度上，顯然要比紙張的生產低上許多。
活字印刷術嘛！
把一個個反向字母和詞組雕刻在小木塊上，再用一塊帶框的鐵板作底托，等到版型確定之後，弄點染料可勁兒往紙張上按壓和印刷也就是了。
不過……
雖然這一歷程聽起來並不算艱難，卻對於安托利亞教育產業的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兩者的存在，像赫森納這樣隸屬於安托利亞精英計劃的學員們，才能夠喜提每月都要考試的福報，安托利亞的掃盲班才能夠正常開課。
萊昂不知道赫森納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但他清楚的是……
只要這樣繼續下去，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早晚有一日，安托利亞的平民們將能夠擺脫愚昧。
安托利亞的土地上，勢必將會迎來一批又一批久經考驗的本土人才。
合，今天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