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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爺等你

2024-08-14 04:53:37 作者: 方想
  從入定中醒轉,左莫氣益神足,全身輕飄飄,舒服至極。新𝟔𝟗書吧→

  出了靜室,帶著音圭,跳到屋頂。

  伸出手指,心意一動,淡金色的出現,毫不費勁。左莫心中歡喜,這次的苦頭沒有白吃,自己對的操控提升相當明顯。

  只見在他手指環繞的忽而急轉,忽而驟停,星星點點,好似一蓬細小無比的金沙,在夜色中煞是好看。

  他忽然腦海中蹦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其實也是一種攻擊法訣?

  之前的那場微小,卻又慘烈異常的廝殺,讓他萌生了這個想法。

  可是,以他對靈植夫的了解,它是典型的非戰鬥職業。從來沒有聽說,哪位靈植夫擅長戰鬥。而且,門內並不是他才會。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左莫能夠修成第三層的,自然有人擅長其他類的法訣。

  外門弟子中,就有一位修到第二層的師兄。不僅是,就連都有人修行,只是水平都不高。

  自己想錯了?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不過很快,他便不願再去想這個問題。拿起音圭,輸入靈力,放到身邊。

  頭枕著手臂,望著浩瀚的星空,心漸漸安靜下來。夜風習習,涼涼的,說不出的愜意。聽著耳畔音圭不斷播放的各種消息,左莫安靜地睡著。

  翌日,去藥田施了一次雨,又給一位訂了協議的師弟施了雨,他回到自己的小院。

  路過靈田,看著一排排整齊的靈谷,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心中的那個疑惑。

  猶豫了片刻,他決定,再試一次。

  手搭上一株靈谷,無聲滲入植株,像昨天一樣,左莫把心神和相連。

  很快,便現了一群蚜蟲,左莫立即緊張起來,昨天那股暴虐的氣息,他心有餘悸。

  然而,今天的情況大出他的意料。沒有遇到什麼抵抗,所有的蚜蟲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全被碾成粉末。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阻礙。

  怎麼會這樣?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手旋即搭上另一棵靈谷,情況如出一轍。難道是昨天那株靈谷的問題?他搖搖頭,今天這兩株靈谷和昨天那株靈谷沒有任何區別。

  問題出在哪?

  他跑到昨天那株靈谷處,又檢查了一下,的確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他現這株靈谷明顯比昨天長勢要好許多,葉片更加青翠,而且體內的蚜蟲粉末,也成為它的養份。以他種植兩年的經驗判斷,這棵靈谷的產量絕對要比之前多不少。

  左莫心中大喜,關於究竟算不算攻擊法訣的問題迅被他丟到一邊。

  有什麼比增產更實在的好處?靈谷就是晶石,晶石就是各種法寶、法訣……

  動力十足的左莫開始靈田大除蟲的工作,五畝靈田,他打算一株靈谷也不放過。

  整整十天,每天除了去藥田和靈田施雨,其他時間全都花在他院子裡的靈谷上。  一株一株地使用,靈力耗盡便跑到靜室打坐恢復,然後再繼續,如此往復。到後來,他幾乎完全麻木,機械地施展。

  最後一棵靈谷施展後,看著整齊的靈田,長勢喜人,青翠欲滴的靈谷,他心中不由升起強烈的成就感。

  會的人不止是他,但門內沒有人會像他這般瘋狂,一棵一棵地去給靈谷檢查,工作量實在太恐怖!他們只在靈谷出現病變的症狀後,才會施展。


  若是沒有靜室那一小截靈脈,左莫也不敢這樣做。

  連續十天的繁重工作,左莫無論身心,都疲倦到極點。

  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正準備挪動腳步,忽然,一隻粉紅小千鶴從遠處直直朝他飛來,停浮在他面前。

  「咦!」左莫覺得有些眼熟,歪頭想了半天,這才    想起來十多天前自己打掃院子撿到的那隻許願小千鶴,那隻也是粉色。

  不對啊,許願小千鶴可是沒辦法去定位的。小千鶴能夠找到目標,是需要印記來引導。上次的小千鶴有主人的印記,只需要灌入靈力,它便會飛到自己的主人那。

  可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啊!

  但凡是印記,都需要蘊含靈力。為了避免對方找到自己,左莫寫那兩個字時,沒敢運用半點靈力。

  第一次飛到自己這,那是運氣。可若是第二次還飛到這,絕對不是運氣能說得通。

  很詭異的事件啊!

  觀察了一下停浮在自己面前的這隻精緻的小千鶴,猶豫了一下,左莫還是伸出手,把它摘了下來。

  拿著小鶴,走進靜室。

  坐在蒲團上,他開始拆開這隻小千鶴。

  攤開的粉色紙箋上,上面只有兩個字,依然是上次娟透的字跡。

  這兩個字映入他視野時,變故驟生!

  一股冰冷的氣息倏地籠罩左莫,強烈至極的危險感讓他渾身汗毛陡然直豎!就像喉間抵著一把鋒利無匹的飛劍,劍尖鋒利如割的寒意輕而易舉刺進皮膚,迅蔓延全身。

  該死,動不了!

  殭屍臉上是一雙驚恐的眼睛,左莫全身被這股寒意僵住,他連根手指也動不了!

  對方的報復?懲罰?玩笑?

  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就像被捆住的野獸,唯一剩下的本能是掙扎!他拼命地掙扎,想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瘋狂地運轉靈,沒有任何效果,身體一動不動,他僵在原地。

  冰冷的氣息不斷增強,它像只冷血無情的怪獸,無動於衷地朝左莫逼近,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它似乎篤定左莫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左莫有若一尊姿勢怪異的蠟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呆板得可笑。

  唯獨只有眼睛,那雙充滿恐懼、充滿絕望、充滿憤怒的眼睛,和他僵硬枯瘦的身體、呆板可笑的臉龐,格格不入!

  不斷徒勞無功,那股令他恐懼的冰冷氣息輕易把他逼上絕境,退無可退。

  心底的不甘和憤怒,突然轟地一下被點燃了。

  去死!

  瘋狂地運轉,所有的靈力,挾著他全部心神,朝著這股冰冷氣息轟去!

  這是他唯一的手段。

  唯一經歷過的,能夠稱得上戰鬥的,便只有第一次對靈谷使用。他還記得當時那股暴虐的氣息,對他心神的衝擊。可那股數千隻蚜蟲匯集的靈識,和這股冰冷氣息相比,弱小得就像嬰兒。

  此時他就像個瘋子,舉著鐮刀,沖向全副武裝的敵人。

  像團淡金色的雲霧,剛出來便引起這股氣息的攻擊。


  恍惚間,左莫仿佛看到無數飛劍拖著耀眼的尾巴,帶著呼嘯,朝他飛來!森寒凜冽的劍意交錯縱橫,他避無可避!

  清亮的瞳孔徹底化作熊熊火海,撐開到極致的眼眶邊緣啪地破裂,鮮血沿著臉頰蜿蜒流下,在呆板的臉上,劃出兩道鮮艷的痕。

  他沒有感覺。

  全身的靈力在瘋狂的運轉下開始出現失控的跡象,他沒有任何停頓,繼續加快靈力的運轉。

  全力催動之下似乎也變得異常瘋狂,它不退反進,撲向那股冰冷的氣息。

  如果有人此時走進左莫的房間,便會看到奇異的一幕。一團淡金色雲團,劇烈的翻滾波動,似乎有無形的東西在不斷侵蝕它,它的體積不斷地縮小。

  淡金色雲團翻滾更加劇烈,卻緊緊護住左莫。

  戰鬥越來越慘烈,面對劍氣森然的冰冷氣息,沒有絲毫退縮。像對待蚜蟲的靈識,把這股氣息,當作一隻巨大無比的蚜蟲釋放的靈識!

  左莫無暇去關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再快點!

  靈力運轉的度已經達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他從來沒有試過讓靈力在這種度下運轉,他不敢。但是此時,殺紅了眼的左莫只恨靈力運轉的度不夠快,他還在繼續加快靈力運轉!

  左莫腦袋轟地一下,仿佛有什麼被衝破,他意識突然陷入恍惚。

  靈力像脫韁野馬,徹底失去控制。本來波動就十分劇烈的突然波動更加劇烈,如同沸騰的開水,雲體的形狀極其不穩定。如果修為高深的修者看到這般景象,一定會大驚失色,靈力失去控制,接下來就是爆體而亡!

  忽然,一股熱流從左莫的心口處進入經脈。

  暴躁的靈力突然變得馴服無比,運轉度不減反增,劇烈的波動毫無徵兆地消失,安靜下來。

  令人驚奇的是,那股冰冷的氣息似乎也察覺到異樣,竟然次向回退。

  安靜的雲團變化再生,它迅向中間回收。冰冷的氣息,也跟著變化。

  一支淡金色形似寶塔的七節錐!

  一支水藍色掛著小鈴的月形飛劍!

  靜靜對峙,但眨眼間,雙方同時啟動。

  一錐一劍,化作一金一藍兩道流光,精準無比地撞擊在一起。

  乒!

  一聲琉璃碎裂的清音,空中爆出一團碎芒,有若煙花,藍金相間,煞是好看。

  不知過了多久,左莫恍恍惚惚睜開眼睛,全身劇痛,皮膚有如寸裂,他忍不住出呻吟。這聲呻吟,也陡然讓他恍惚的意識清醒過來。

  自己能動了!

  那股該死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一股說不出的暢快油然而生,他想仰天大笑,嘴角還沒來得及動,肌肉牽動傷口,立即化作一聲慘叫。雖然不知道剛剛生了什麼,但毫無疑問,自己贏了!

  他手上還拿著粉色箋紙,上面寫著兩個字。

  「壞蛋!」

  字跡依然娟秀,說話口吻也不像年紀很大,但奄奄一息的左莫心中卻不自主地泛起深深厭惡。

  好狠毒的女人!居然想要他的小命!


  這兩個字肯定被對方設制了神識類攻擊。能夠通過兩個字,釋放如此恐怖的攻擊,絕對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左莫對這點清楚無比。掌門和師叔們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不知道,但內門師兄們,是絕對沒人能夠達到這境地。

  也就是說,狠女人的實力要遠過本門師兄。

  不過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他反倒沒有多少害怕,哪怕對方的實力要遠遠過他。

  他聽說過那些實力強勁的修者,對底層修者態度冷漠高傲。但是從來沒想過,對方竟然會因為兩個字而動了殺機!

  哥單純了!

  左莫深深吸一口氣,牽動傷口傳來的巨痛,掙扎著爬起來,呲著牙挪到桌邊。

  還是鮮艷濃稠的硃砂,還是那支狼毫,左莫狠狠醮了好幾下。

  整支右手仿若斷了好幾截,輕輕動一下,都痛入骨髓。咬牙費力地握著狼毫,幾滴鮮紅硃砂從筆尖滴下,落在粉箋上,有若血跡,點點殷紅。

  因為痛,左莫嘴裡下意識抽著冷氣,右手握著狼毫,極其認真在粉箋留下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爺等你!」

  把手上的筆丟掉,看了幾眼,左莫出幾聲難聽的怪笑。右手不聽使喚,花了半個時辰,他才勉強把粉箋折成紙鶴。

  可惜,沒上次兩個字寫得好看,左莫有些遺憾。

  一邊痛得嘶聲抽氣,一邊朝紙鶴灌輸身體最後一丁點靈力。

  看著粉紅色的小千鶴消失在天邊,他心中反覆把這個狠女人詛咒了無數遍。

  做完這些,油盡燈枯的他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像截木頭,一頭栽在地上,直接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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