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一頭霧水的京中顧府,感受著通傳宮人的差異對待,都是收到消息的瞬間就品出了些什麼。
對吳嬌嬌有些了解的,心中已經隱隱猜出是不是這位驕縱的大小姐又惹出了什麼亂子。
畢竟這位可是自恃身份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而且言辭間對宮中那位極為貶低,似是除了她就無人能配得上皇帝。
雖然都心疼的有些滴血,可不少人家也存了看熱鬧的心思。
膽子再大一點的已經在想吳家是不是也會同之前的兵部尚書陸家一般,一夕之間就落到京城中人人可踩的地步。
如果吳恩有倒下,空出刑部尚書的位置……兩位左右刑部侍郎已經等著撿漏。
京城中各個府中的風起雲湧程晚喬幾乎可以預料得到,不過他們怎麼想又關她什麼事。
她現在還在好奇慕澤川將人關在御書房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好奇幾位被折磨不輕的尚書大人也好奇,他們現在就想求一個痛快,然後回府好好的沐浴一番就倒床不起。
御書房裡,慕澤川還在悠然的批閱奏摺。
幾位大人實在是有些撐不住,推了戶部尚書邱同仁出來,求他給一個痛快。
將人折磨的差不多,又幾日沒見親親皇后,慕澤川也覺事情差不多了。
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手諭丟給幾人,上面沒有任何花哨的文字,只簡單一句他的後宮永久廢除,他有皇后一人足矣。
而且太子聰明敏學,是皇位的最佳的繼承人選,他不需要徵選女子入宮。
刑部尚書吳恩有看著手諭上的字,眼前一陣陣發黑,他這次是真的踩到皇帝的逆鱗了。
如果沒有之前的事,其他幾人也許還要有些猜測,可現在……幾人全部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們府中沒有如此白痴的小輩。
這一次吳家一定會變成眾矢之的,明明這是皇帝自己的決定,可到現在眾人怕是只會將怨氣和怒火發泄到吳家人身上。
將手諭丟給幾人,慕澤川就擺手示意他們去偏殿討論這件事該如何公布出去。
偏殿裡,幾人同情的看著吳恩有,心中全是慶幸。
吳恩有已經萬念俱灰,他現在只想保住吳家,只想能讓家人留在京城,而不是被抄家流放。
「吳大人,咱們同朝為官多年,若是你聽我們一句勸,出宮後就儘快將你家裡那個小輩遠遠的嫁了吧。」
不止要遠遠的嫁了,最好以後吳家都同她斷了聯繫,讓她在夫家自生自滅。
不然萬一哪日皇后又想起她,吳家怕是會繼續受牽連。
吳恩有臉色灰敗的點頭,他已經在這樣打算,府中的夫人也許已經在這樣做。
知道了被關在宮裡的因由,幾人默契的開始商量此事該如何公布出去,皇帝會繞這麼大的圈子自然是不希望此事公布出去後皇后會招人非議。
感受到皇帝對她的維護,他們心中都隱隱有了決定,皇后是皇帝的逆鱗也是軟肋。
想要鞏固在皇帝心中的地
位,想為家中的小輩謀一些前程,也許他們可以從皇后和她的家人上下手。
為了能早日出宮回府,幾人全都拼了老命開始想辦法,就是吳恩有因為著急出宮去收拾孫女,也是想盡了辦法。
第二日早朝,幾位大人換上朝服,失蹤多日後終於出現在朝堂上。
幾人先是當眾陳述了這些年皇帝和皇后之間的伉儷情深,又講述了皇后為大楚做下的貢獻,又講述了危急關頭皇后如何千里迢迢趕往西北,最後又開始說起剛三歲的太子是如何聰慧,大楚能有這樣的未來帝王又是何等的幸事。
洋洋灑灑說了這樣一大通,最後開始扣題。
六人全都跪地懇請皇帝為了大楚的百年基業,為了太子能將所有心神用來讀書和治理國家上,懇請皇帝不要徵選女子入宮,能夠效仿百年前的中興之主只皇后一人。
他們的話音一落瞬間換來滿朝譁然,慕澤川端坐在上方的龍椅上將殿中眾人的神色悉數看在眼中。
「皇后對朕情深義厚、恩重如山,朕無以為報,只求一心一意,諸位愛卿的建議……朕允了,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上奏征人入後宮一事。」
他的話音落下,不給任何人請奏反駁的機會,起身大步離開,直接散了早朝。
程晚喬此時已經聽到了前朝的動靜,也終於知道慕澤川神神秘秘的將人關在御書房中是為了什麼。
這個傢伙,不過是一道旨意,居然還繞了這麼大一圈。
心中雖是如此吐糟著,可唇角的笑意卻是怎樣都壓不下,他的心意她當然懂,也知道他為什麼要拖到此時才 公布。
他需要在有對朝堂的絕對把控權,這樣才能不讓人將矛頭指到她的身上。
這是他要努力給她的維護。
「喬喬。」
正想著,房門被推開,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已經大步進門。
慕澤川幾步走到她身旁就將人緊緊的圈在懷裡,「我這幾天想死你了。」
「想我還不回來看我。」
她笑吟吟的出聲說著他,可眼中的甜蜜怎麼都遮掩不去。
慕澤川低頭將唇落在她的眉眼間:「以後不會了,喬喬,我希望可以給你最好的。」
「我一直都擁有最好的,陛下,下次不需要這樣的。」
他們之間早就已經心意相通,他想的她都懂,對她而言這就已經足夠。
慕澤川笑著搖頭,不願意將好表現出來,那又怎麼會是真的好,他的姑娘不能受半點委屈。
多日未見的兩人牽著手說著情話,消息傳出皇宮刮入各個府邸就不知要哭暈多少心懷期待的少女。
她們都還盼著入宮去見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現在他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她們怎麼辦?!
吳府中,吳嬌嬌還在鬧著,她的貴妃夢皇后夢怎麼能說破就破了。
她還想等祖父回來,撒嬌痴纏一番換一個旁的結果,卻不想等待她是她被許了一個西北的五品武將,嫁妝都沒帶多少,就被綁著丟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