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要多久,沒人知道。
不過到底,這次的東西不像先前那樣,那麼快凝固。
算是成功了一半。
薛濤和馬才英也是提起了信心。
後面陸楊又換了石膏的比例,分別是一碗,兩碗,三碗,一直到第五碗才停下試驗。
其實弄到第三碗的時候,陸楊便知道差不多了,水泥出現了假凝現象。
到後面,凝固的速度也變快了。
但為了數據,他還是弄了百分百比例。
後面的熟石膏,陸楊還是做了一樣的比例實驗。
失敗的,自然沒有弄坑倒進去,最後要等的,也就六個實驗對象而已。
弄完後,陸楊並沒有提出離開,而是要了些茶水和糕點,打算看看今天這些東西的情況。
陸楊不走,薛濤也不打算走。
能親眼所見的事,自然不要經他人之嘴得知。
他也跟著陸楊一樣,端著茶碗,時不時吃兩塊糕點。
不過因為心裡擔心著這些東西,在陸楊睡著的時候,他並沒有睡。
眼睛直勾勾看著那些與地面顏色明顯不一樣的被填補過的淺坑。
不時便會起身親自過去看一看,看看是不是幹了。
陸楊能這般平靜,他卻做不到。
好奇心讓他坐立難安,完全平靜不下來。
就在薛濤不知起了多少次身時,在榻上睡著的陸楊終於有了動靜。
他醒了。
薛濤聽聞響動,連忙看過去。
「陸尚書,你總算醒了。」
「嗯。」陸楊揉了下眼睛,透過窗子看了眼外面。
「都沒幹嗎?」
薛濤一聽,忙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跟陸楊說。
「有些我看著好像有要乾的樣子,而有的,好像變化不大。」
陸楊點頭,拿過一旁溫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潤喉。
喝完後,他才開口。
「一會要散值,我準備走了,薛尚書一起?」
薛濤摸著鬍子的動作一頓,神色複雜,他等這麼久,是為了等這句話嗎?
陸楊自然知道薛尚書想知道什麼,但他也不知道這幾個淺坑什麼時候會凝固,這要他怎麼說?
薛濤知道自己在這乾等也不是辦法,便也跟著陸楊提前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薛濤直接把工部的事交給左侍郎管著,便讓人趕著馬車去了研究所那邊。
他這一晚睡得並不好,屬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做的夢並不是好夢,他夢到那些淺坑,全都失敗了。
這不,他甚至沒等那邊的人傳消息過來,便自己急忙忙坐著馬車過去了。
到那時,他急忙下了車,直往那院子走去。
李管事得到薛濤過來的消息,忙把手裡的事安排下去,便連忙趕到薛濤那邊。
「薛尚書,您來這麼早呢?」
李管事吩咐了人在這邊看著,他早上那會,第一時間便過來看了。
正打算一會安排好手裡的事,就讓人去跟薛尚書說一下情況。
哪曾想,這一大早的,薛尚書就過來了。
李管事生怕薛尚書怪罪自己沒有及時派人過去通報,忙解釋了幾句,最後道:「薛尚書,這些東西都沒好呢。」
薛濤正俯身觀察,聽到李管事的話,皺起眉頭看他。
「夜裡有人守著嗎?」
李管事忙點頭,「這邊一直安排了人過來守著。」
聞言,薛濤眉心皺得更緊了。
這都一晚過去了,難不成,他的夢成真了?
陸楊過來得比薛濤晚一個時辰,主要原因,便是被皇上喊去問話了。
他之前想錯了,皇上還是懂拿捏人的。
沒有天天找他過去問話,而是懂得迂迴了。
隔兩天便找一次,給足了努力的空間。
這不,陸楊直接便把人帶出來了。
「爺,您這回看了,可別隔兩天問一問了,臣還得忙別的事呢,過去多浪費時辰呢。」
趙燁似笑非笑,「讓你過去見朕,是浪費時辰了?」
陸楊有意迴避,沒回答這問題,而是提醒道:「爺,出門在外,您就不要自稱朕了,容易暴露。」
「再者,您要把裡面的匠人們嚇到了,可是不好。」
趙燁嗤了聲,「能讓你叫爺的,還有幾人?」
「哦!」
陸楊恍然大悟,虛心好學,「您說得有道理,那我怎麼叫您呢?」
趙燁擺了擺手,「隨你。」
這會,馬車停了下來。
兩人走了下去。
趙燁正觀察著研究所周圍的情況,便聽到身旁那人輕聲道:「黃兄,這邊請。」
於喜:「......」
趙燁一言難盡地瞥了眼陸楊,沒說話,抬腳走了進去。
薛濤這會正愁著,狀態跟昨日一樣,屁股坐不住。
時不時便要起身過去看一看。
聽聞陸楊過來了,他忙起身快步迎上去。
可見到陸楊身旁那人時,他驚得停下了腳步。
「皇......」
陸楊輕咳一聲,道:「黃兄,這邊走。」
薛濤頓時明白,皇上這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
他張了張嘴,想給皇上打招呼。
卻發現陸楊能喊得出來,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完全開不了口。
想了想,他道:「您來了。」
趙燁點頭,看了眼周圍,「你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吧。」
這個薛濤求之不得,忙把李管事幾人喊去。
李管事也不是白混這麼久的,他一眼便看著這人貴氣纏身,身份肯定不俗。
但薛尚書的命令,他得聽。
幾人很快離去。
趙燁看了眼陸楊,這會算是沒了顧忌。
「什麼情況了?」
薛濤忙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跟趙燁說了。
「皇上,還未乾呢。」
說著,他看向陸楊,「陸尚書,可是失敗了?」
趙燁皺起眉頭,「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