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旁的監視器安裝的數量很多,大部分的監視器安裝的又大又顯眼,但有些角度刁鑽的地方可供安裝的地方很小,安裝的監視器尺寸就迷你的多,如果下手的話,很可能是在這些地方。
「小孩子還小,家長難道還不懂事嗎?」
小家子氣的男人未曾想到會聽到這話,眯起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滿,攤開手臂無奈道:「我阻止了的,但是他不聽我的話啊。孩子還小,實在是太難管了。小老闆你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吧?」
「那你也不能就讓這小孩兒在這兒胡鬧吧,小老闆怎麼做生意啊!」
有客人快言快語地站出來指責。
「就是啊,真是不懂事,最討厭小孩兒了。」
「但是……小孩兒也確實小呢,想要什麼東西都是出自本能啦。」
「哎呦,小孩兒是最難搞的,現在的未成年保護法可嚴格了,動又動不得,小老闆這事兒有點難辦。」
花柚卻不覺得有什麼難辦的。
「統子,我要買[可愛猛霧]。」
系統有些不解:【這個道具可不便宜哦,你現在不是每一分積分都要花在刀刃上嗎?】
「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殺雞儆猴。
[可愛猛霧]又名:熊孩子倒霉機。
星際的未成年保護法的確嚴格。
但只要她不會對熊孩子產生任何的生理傷害不就好了。
【……你想幹嘛?】
系統忽然有點同情這隻即將被「殺雞」的幼崽。
花柚微微一笑。
「給我花給我花哇啊啊啊,你為什麼不給我花哇!」
小胖子說到憤慨之處,還試圖去踹花柚的腿,卻被花柚冰冷的眼神止住。
莫名的犯慫。
「想要花?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花柚蹲下,平視小胖墩,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小胖墩不太敢造次了,癟癟嘴:「不知道。」
「那是誰帶你來的呢?」
「他,叔叔。」
「這裡很漂亮,嘉澤也很喜歡漂亮明亮的地方,我就帶他來了。小老闆你不會生氣吧。」
治綠茶的方式:直言直語、以茶治茶。
「你怎麼這麼壞,不僅坑小孩,還茶言茶語的不讓我生氣。真是泡的一手好茶啊。」
花柚又看向小胖墩:「姐姐告訴你哦,這裡是純天然景區,純天然景區你肯定知道是什麼地方吧,這裡面的花朵,甚至是這顆小草,都受到法律的保護哦,一旦你摘了花,那,你就會被警察叔叔抓到黑漆漆的房間裡哦。」
「黑漆漆的房間裡,沒有窗戶,沒有燈,也沒有好吃好喝的,更沒有人陪你玩。」
眼鏡男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小老闆,你這是胡——」
花柚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說管不了嗎?現在嘛,我只是讓他意識到,摘取純天然景區的植株,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懲罰的嚴重程度,會根據被損害的植株的重要性來判斷。
花柚忽然拉起小胖子的手,手心裡赫然是緊緊攥著的綠色葉子。
她的眼眸頓時涼涼的,像極了恐嚇幼崽的惡婆婆:「你已經摘了我的花!」
小胖子已經被花柚說的懲罰給嚇傻了,聞言,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身處在黑漆漆不見手指的房間裡了,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房間空空蕩蕩的,又黑又嚇人,暗無天日的好恐怖!哇,嘉澤錯了,嘉澤不要在這裡一個人!
爺爺奶奶!你們怎麼還不來救嘉澤!
一向膽大的他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不不不是我!」
「是叔叔摘得!他塞給我!他說這裡有漂亮花花,只要我躺著打滾,就有花花拿。他壞!抓他哇啊啊不要抓我!」
眼鏡男的臉刷的一白,「小孩子胡說八道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花柚收回[可愛猛霧]。
小胖子瑟瑟發抖著的小身子,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囂張。
[可愛猛霧]果然物超所值呢。
花柚不樂意聽眼鏡男蒼白的解釋,直接給星際純天然景觀負責機構撥通了通訊邀請,說明了這件事。
眼鏡男這才知道怕了!
「花老闆,我們好好談談。」
眼鏡男始終覺得自己手裡捏著花柚想知道的秘密,此刻還在有恃無恐的討價還價。
她這麼打擊他不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別家派來的嘛。
她這麼做的目的肯定是想策反他。
花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她憑什麼要策反他?
憑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憑他三腳貓的演技和手段?
還是憑他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特別的沒有骨氣說反水就反水?
無語。
花柚翻了個白眼兒,理都沒理。
眼鏡男等了許久,等到了星際純天然景觀負責機構工作人員的到來。
他終於真的怕了,白著臉抖著手狡辯:「那都是小孩子胡亂說的,那怎麼能當真!」
花柚將這段錄像交給前來的工作人員,「這些錄像完整地記錄了剛剛發生的事,這條里拍攝下來了他偷摘花未遂的證據。」
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在這麼多台監視器里準確找到哪台監視器記錄下了眼鏡男的犯罪證據呢?
當然是靠萬能的系統呀。
工具人·系統:【……哼。】
「辛苦啦。」
證據確鑿。
眼鏡男被壓到青寒山外,忽的,很不明智地抬起陰惻惻的眼,看著花柚道:「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哦吼,居然有人不長眼地威脅你。】
花柚的目光嚴肅而專註:「破壞青寒山以及試圖破壞青寒山的人都會被青寒山永久拉黑,永遠都不能再進入青寒山!」
「你說不能進就不能進?」
「我說的。」
花柚一字一頓,忽然,她抬眸笑了一笑,笑的很燦爛漂亮。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在你試圖暴露你背後的資本的時候,你就已經被資本拋棄了。真可憐啊……」
對於成年人而言,未盡之言才是更令人遐想的。
花柚清楚地看到眼鏡男的眼眸震驚後微微渙散。
他會看到什麼呢?
窮困潦倒地流浪在星際的某個角落裡?
被高高在上的有錢人看不起,像是丟垃圾一樣被丟出門外?
明明是夏季,眼鏡男卻好似身在寒冬臘月里,穿著永遠都刷不乾淨的破舊皮鞋,和被大哥穿過才丟給自己的不合身的寬大棉服,被富豪的保鏢殘忍地丟出門外。
他站在乾淨高檔、他永遠都進不去的高檔餐廳外。
他的心是徹骨的寒冷。
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給他一次機會。
為什麼那些人就能高高在上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為什麼他們就能這麼有錢有地位,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憑什麼!
花柚收回了[可愛猛霧]。
轉頭回了青寒山。
身後的人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眼底是極致的恐懼和忌憚,眼鏡男猛地沖了上來:「你對我做了什麼——」
「砰」的一聲。
眼鏡男始終沒能踏進青寒山一步。
他好像被透明的牆隔絕在了青寒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