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棋子
聽到這個名字,克雷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培提爾·貝里席!
小指頭?
只呆了一秒,克雷就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指的是誰了。
這位權力的遊戲中有名的陰謀家,為什麼要是他派人來殺自己?
說句實在話,克雷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奇怪情緒,說受寵若驚肯定不對,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等等,不對啊,勞勃北上臨冬城壓根就沒帶小指頭。
刺客不會因為自己是白港繼承人就殺自己,一定是因為自己和蘭尼斯特發生衝突的事情。
但這些小指頭是怎麼知道的?小指頭隔著這麼遠派一個刺客潛入監獄來殺自己?
而且,這是什麼傳信方式?
算算事情發生到現在就兩天時間,哪有這麼快?還是一個來回!
就克雷所知,訓練渡鴉南方一直優於北方,自家被好飼料餵得肥肥胖胖的渡鴉從臨冬城撲棱到白港都要一天。
按照距離推算,如果真的是渡鴉傳信,就以路程算,這隻傳信的渡鴉速度至少是白港渡鴉的兩倍。
不知道為什麼,克雷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直渾身腱子肉的健美渡鴉,說實話,辣眼睛……
甩去念頭,克雷決定不再瞎想,還是直接問的好。
「培提爾是和你怎麼聯繫的?」
「渡鴉。」刺客吐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單詞,呆板且僵硬。
還真是渡鴉?老實說這刷新了克雷對這種生物的認知,這在戰爭中運用得當,信息差能玩的飛起。
但現在他不想糾結這些暫時沒什麼意義的細節,他更想知道的是,小指頭為什麼要殺自己?
亞克席法印的強大魔力對付普通人確實是無往不利,但很快克雷就明白,眼前這名刺客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殺手,至於為什麼殺自己,他並不清楚。
再給他補了一發亞克席,克雷命令他臉著地趴在地上,他不想讓這人的醜臉影響心情。
「問不出來,接下來該怎麼辦?」寂靜的牢房內,克雷在自言自語。
克雷絕不能在這殺了他,雖說現在對克雷而言這輕而易舉,克雷甚至能命令刺客自己抹脖子,但是,無論是自己死還是刺客死,小指頭的目的就達到了。
自己死,那王后就不得不面對憤怒的史塔克公爵和面子上根本過不去的國王,王后不會因為自己的死亡而被廢黜,但卻和北境貴族最後的臉面都撕破了。
王后自己很清楚她沒有派刺客,說不得還會認為是史塔克家族自導自演。
而刺客死了,他本身的存在也能達成上述效果,只不過是克雷沒死而已,所以,這件事目前來看,無論結果如何,離間史塔克家族和蘭尼斯特家族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真陰吶!
想到這,克雷問了一句:
「那個愚蠢的蘭尼斯特也是你們安排的?」
「……我們的工作只是恰好將他引到那裡。」由於臉著地,聲音有些走形,但克雷聽得明白。
暫時沒什麼好再問的了,刺客仍然趴在地上,和冰冷的牢房地面親密接觸。
克雷現在思索怎麼善後,他又不會大變活人,該怎麼辦呢?
燭火在靜靜燃燒著,晶瑩的燭淚一滴滴掉下,時間慢慢流淌,克雷習慣性地補了一發亞克席法印,剛剛施法結束,手突然僵在了半空。
對啊,我不能殺了他,但我可以讓他自己走啊!
念頭瞬間通達,克雷越想覺得越靠譜,待想法完善之後,他命令滿臉塵土的刺客站起身,聲音嚴肅且清晰地對他說:
「記住,你已經殺死了克雷·曼德勒,伱現在離開,立刻向你的主人培提爾匯報這件事,並且不再調查與克雷有關的情報。」
「是的,我記住了。」刺客機械地回答。
亞克席法印的持續時間有限,這玩意兒雖然是認知篡改,但只是暫時的,克雷
只需要他把消息發給小指頭就行了。
試想,當他把消息發給小指頭之後,只要不去真的看見克雷是不會懷疑自己的,人不會去主動否定自己。
再退一步,就算是他真的發現克雷沒死,又能怎麼辦?
再發一封信告訴小指頭,說:抱歉啦主人,前面殺了的那個又活了,你等著啊,我再殺一次給你看。
只要這個刺客不是傻子,他就不會這麼幹,因為這種做法在小指頭看來是擺明了的叛變或者出了發信的人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而失去價值或者叛變的工具就應該立刻拋棄或者銷毀,小指頭必然深諳及時止損之道。
所以,只要這個刺客還想多活一段時間,比如有機會跑去狹海對面,他就必須默認克雷死了,看見了也權當看不見……
整個國王隊伍中他們有三個人,具體接到刺殺任務的只有他,這也是克雷敢這麼幹的原因。
渾渾噩噩,步履蹣跚,活像被**了一樣的刺客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走之前還替克雷把門關好,然後在門口把鑰匙放回了被他打暈的獄卒腰間,服務相當周到。
復盤這件事,克雷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小指頭挑撥史塔克家族和蘭尼斯特家族之間矛盾的棋子,這讓他及其不爽。
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段位還是太差,只有事到臨頭了才發現了一絲絲不對勁,然而大勢所趨,他被對方一個小小的計謀就送進了牢房。
隔著上千里,克雷都能體會到小指頭那促狹笑容背後的冰冷。
事已至此,克雷雖然身為棋子,但棋子卻已經真真實實的站在了棋局中央,雖說這是一個非常不利的地位。
稀里糊塗地入局,克雷就也就不打算再待在牢里了,這裡消息閉塞,一切事情都太被動。
不知道布蘭看到王后和她弟弟的活春宮沒有,克雷有些想知道。
冰原狼家族的次子摔殘廢,在羅伯還在的時候,不是什麼大事情,但當羅伯出了意外,北境主人就是這個年幼的殘廢。
鐵民敢公然驅兵幾百里殺入臨冬城,跟這一點有很大關係,在這個世界,一個健康強壯的男性繼承人非常重要。
無數血和火教會了維斯特洛上的眾多領主貴族,只有揮的動劍的主人,才能拒惡鄰於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