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晚了一步,兩面夾擊
克雷已經儘可能命令自己的騎兵加速了。
大半天的路程,硬是讓他們壓縮到了半天之內。
再快,戰馬就要累垮了。
但就算是這樣,當長城已經遙遙在望的時候。
騎在戰馬上,身體上下顛簸的克雷,卻是長嘆了一口氣。
長城節點還是完蛋了。
就在他的眼前。
他對於魔法是相當敏銳的。
就在剛才,本來就稀薄得跟沒有一樣舊神力量,終是消散於無形。
緊接著,帶有濃濃狂獵味道的寒魔法,就瞬間降臨到了這裡。
如果這是個填色遊戲,那麼從上帝視角來看。
這片原來被灰色標記得土地,現在已經畫上了狂獵的顏色。
三眼烏鴉肯定要在臨冬城裡拍桌子了。
克雷知道。
既然已經失守,那他反而是不急了。
「傳我的命令,稍稍減速,恢復體力,哨騎散出,警惕黑城堡附近的動向。」
雖然風雪依舊,但那座建造於長城腳下的守夜人城堡依舊是能看的清楚的。
並沒有濃煙飄起。
顯然,守夜人們已經完成了撤離。
狂獵就在那裡,克雷能感覺得到。
大軍緩慢逼近。
但無論如何,一千人的行蹤,在白茫茫的雪原上,是無法藏匿的。
當他們足夠靠近長城的時候,終於是被狂獵的軍隊給發現了。
狂獵看到了他們,克雷也感應到了對手。
「吹號,命令全軍,呈進攻隊形,不惜傷亡,一定要拖住他們,等待步軍趕到。」
克雷對身旁的掌旗官說道。
他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
蒼涼的號聲響起,一千騎兵,雖然敵人並沒有太清楚,但國王已經下令。
於是,他們朝著戰旗指引的方向,列好陣型。
開始邁動了馬蹄。
而他們的對手,剛剛完成砍樹工作得狂獵軍隊,立刻也意識到自己被人偷了屁股。
「迎戰,派獵犬去攔住他們!」
伊勒瑞斯對卡蘭希爾喊道。
這裡能最快拉開傳送門,放出足夠多的獵犬的,只有這位身負部分上古之血的傢伙。
「知道,不用你多說!」
卡蘭希爾語氣有些不耐。
不過受傷的動作確實一點兒都不慢。
當他們完成了對這片區域的侵蝕之後,傳送魔法立刻就能使用了。
「儘快做好你的事兒,艾瑞汀帶著主力在那座城堡里,我們得不到支援。」
伊勒瑞斯說道。
這一次,卡蘭希爾沒有反駁。
因為這確實是事實。
魔力涌動,在已經四分五裂的魚梁木殘骸,旁邊的空地上。
一道亮藍色的球形光門憑空浮現。
白色的雪花從裡面吹出,伴隨著獵犬那低啞的嘶吼聲。
這些傢伙,被卡蘭希爾召喚到了這個世界上。
……
離的近了,克雷體內的魔力在瘋狂跳動。
他能感應到,在自己的前面,有強烈的魔法波動。
顯然,狂獵的領航員們,又在給自己「整活」了。
剛好,沒有難度的事情就變得沒意思了。
克雷也想試試,在這個世界。
獵魔人對上狂獵,又是怎麼一番景象。
……
白港。
梅麗珊卓準備離開北境,回厄索斯去了。
她必須去大紅神廟,獲取更多光之王的支持了。
維斯特洛的情況不容樂觀。
一旦那位克雷·曼德勒把握不住局面,讓北境甚至更多的地方淪陷於寒神之手。
那樣的話,局面可就要真的崩壞了。
作為紅神的祭司,執行拉赫洛的意志,這是她的責任。
然而,在她將要座船離開白港的時候,她卻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來自密爾的索羅斯。
理論上她的同僚。
她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會專程來到白港來見自己。
「有事嗎?」
梅麗珊卓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們這些光之王代行者之間,很少有那些齷齪。
不是因為大家品德高尚。
而是因為幾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裡,大家互相知根知底。
實在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也沒人對彼此有什麼其他的興趣。
「梅麗珊卓,北方的事情看起來不順利。」
「我這裡,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我希望你允許我,將她帶到北方,去見一見那位克雷·曼德勒陛下,畢竟那裡是你負責的地方。」
他們這些拉赫洛的僕從,彼此之間分工明確。
有些懷疑地盯了索羅斯一眼,梅麗珊卓不太清楚這傢伙的目的。
但她卻知道,大家都是為光之王奔走,所以沒什麼利益衝突。
她現在趕著去厄索斯找幫手,沒空去仔細思考這件事。
於是她點點頭:
「可以,只要是為了吾主地火焰,能夠照亮北方的寒夜,萬事都行。」
說完,她就離開了,直奔碼頭而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隱藏在附近,一個苗條纖細的身影,來到了索羅斯的身邊。
「她同意了?」
索羅斯沒有扭頭去看身邊的女孩。
在他的眼裡,這個女孩體內的奇怪魔力,就如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團,無比得刺眼。
「梅麗珊卓沒有看到你,所以她會同意,我們並沒有什麼衝突。」
索羅斯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走吧,我們去臨冬城,你想要見的人,應該在那裡。」
……
狂獵的兩個將軍,伊勒瑞斯和卡蘭希爾。
此時,不復之前張狂的模樣。
站在他們剛剛得到的黑城堡大廳里,看著背著手的狂獵之王艾瑞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偉大的狂獵軍隊,居然在土著軍隊的攻擊下,遭遇到了慘痛的失敗。
這讓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以往,在攻擊斯卡格斯島的時候,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征服起來易如反掌。
等到他們攻擊卡霍城的時候。
稍稍高看了一眼這裡土著的文明水平。
但認為,這些人打仗呆板,戰鬥警惕性也不行。
堅固的堡壘,被他們輕鬆拿下。
狂雷軍隊上下,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從最後壁爐城的攻擊戰種,他們就並沒有收到之前的那種完美戰果。
讓最後壁爐城的人,逃出去了不少。
而且,那裡的抵抗也給他們造成了相當的麻煩。
從這之後,狂獵軍隊就再也沒有打過任何一場順利的仗。
尤其是在黑城堡節點的兩場爭奪戰。
真的讓他們完全放下了輕視這些土著的心理。
他們原本以為,那些穿著黑色衣服的傢伙,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武力頂點了。
然而,剛剛經歷的戰鬥,卻讓他們知道,狠人還是有的。
幾百隻獵犬,原本對付騎兵,只消讓它們身上的硫磺味道被戰馬聞到。
這些戰馬就會驚慌失措,騎兵就會陣形大亂。
以往狂獵們都是這樣對付大隊騎兵的。
然而,偏偏這一次,戰鬥發生的時候,刮的是猛烈的東風。
這就讓他們的盤算全部破了產。
戰馬奔到近前,獵犬身上的氣味都被風給吹散了,根本干擾不到它們。
然後,馬蹄和鋒利的長劍,就已經收割了獵犬的生命。
這些北境的騎兵,在克雷的帶領下,超這些傢伙下了死手。
一千騎兵以多打少,將這幾百狂獵之犬,以極快的速度,多一半留在了雪地上。
剩下的,跟著它們的主人一起,狼狽地逃進了拉開的傳送門。
北境騎兵們看到了那些光門,但出于謹慎,他們並沒有追進去。
誰知道那邊究竟是什麼,萬一直接出現到了這些東西的老巢,那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現在,沒人有這個膽量。
克雷在戰鬥中,為了避免自己馬失前蹄,一直給戰馬施加著亞克席法印。
這東西能讓戰馬不被外界干擾,保持相當的理性。
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驅走了這些狂獵軍隊,克雷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興奮之色。
他們攻擊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這些傢伙的逃亡速度。
一共也就砍了十來個穿盔甲的傢伙,剩下的,全是不值錢的獵犬。
瓊恩·安柏倒是很興奮。
他命人扒下了一個戰死的狂獵士兵的甲冑。
結果,一張難看的臭臉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您看,這裡面不是什麼鬼神,就是人!」
瓊恩·安柏的語氣有些興奮。
克雷微笑著,並沒有接這句話。
如果按照四肢加一個腦袋的類人形態來說,這玩意兒當然可以被叫做人。
克雷也不想去跟這位最後壁爐城伯爵解釋,什麼是精靈,什麼是人類。
沒那個必要,他覺得是就是吧。
反正精靈那個漸漸的耳朵,早晚會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怎麼看待這幫傢伙,那並不是自己的問題。
眼下,黑城堡節點已經毀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去收復黑城堡。
那裡可是直接連接著絕境長城。
「安柏大人,我們的戰爭還沒有結束,帶好你的士兵,我們需要繼續出發了。」
克雷對這個看起來十分高興的北境伯爵說道。
他理解瓊恩·安柏的心情。
畢竟從家堡丟了之後,他的心就一直憋著火。
這北上一仗,終於是有所斬獲。
知道自己的對手,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這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雖然有些他不理解的能力,但瓊恩·安柏覺得找到了克制的辦法,這就不是問題。
聽到克雷的話,他立刻就說道:
「好的陛下,我這就去準備。」
……
風息堡現在隱隱有些亂了。
自從君臨會戰失敗以來,這可能是整個風暴地面臨的最大危局了。
兩面夾攻,腹背受敵。
奧伯倫·馬泰爾所率領的大軍,此時已經攻入了基本沒有什麼力量的盛夏廳。
作為坦格利安王朝的夏宮,那裡從焚毀之後就沒怎麼重建。
多恩人很順利地就占據了那裡。
要是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在軍中,免不了要傷懷一番家族的衰落。
但對於多恩親王而言,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
大軍稍作停留之後,就立刻繼續向東推進。
兵鋒直指風息堡在西邊的兩個門戶,鷲巢堡和費伍德堡。
多恩親王也是熟知風暴地的地形的。
打下了這兩個城堡的任意一個,就等於是打下了直通風息堡的大路。
從此,再無後顧之憂。
可以放心攻城了。
這是西邊的情況。
而在東邊,伊耿·坦格利安的一支艦隊,就跟約好了的一般。
就趕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朝藍禮·拜拉席恩呲出了獠牙。
艦隊帶著五千黃金團的士兵從風息堡南邊的鷲巢堡登陸。
打了藍禮·拜拉席恩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就攻下鷲巢堡。
但也將城堡團團包圍。
由於各地主力軍隊現在都集中在風息堡。
因此,鷲巢堡十分空虛,僅有衛隊把守。
陷落只在旦夕之間。
這一下,風息堡內,為怎麼使用手上這兩萬大軍,可真的是犯了難。
風暴地貴族為此吵翻了天。
以費伍德堡伯爵,海伍德·費爾為首的北方派,主張兩萬大軍分開駐紮。
六千留守風息堡,剩下的,費伍德堡和正在被圍攻的鷲巢堡一人七千。
但這個方案,遭到了藍禮·拜拉席恩和鷲巢堡的爵士,羅蘭·柯林頓的強烈反對。
藍禮想的是,大軍捏在自己手裡。
奧伯倫的大軍出現在那邊,自己再派大軍提前過去布防。
而羅蘭·柯林頓爵士則認為,現在鷲巢堡這個風息堡南部門戶正在遭到猛攻。
萬一落入那什麼伊耿·坦格利安之手。
鬼知道他和效忠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的多恩人是不是一夥的。
反正都是坦格利安,互相之間以後打不打架單說,弄死拜拉席恩的心肯定是一致的。
趁他們剛剛上岸,人生地不熟。
立足未穩,大軍出動。
全力一擊給他們趕下海。
否則,讓這些傢伙站住了腳。
後面的話,誰知道那個伊耿·坦格利安還有多少登陸部隊,會從這個口子繼續上岸?
這要是一不小心,也給上來個一兩萬人,風暴地的兩萬大軍可就鎮不住局面了。
看似很有道理。
但問題是,這裡面還摻雜著風暴地複雜的內部原因。
鷲巢堡的統治家族,是柯林頓。
現在只有一個爵士頭銜。
但在篡奪者戰爭爆發之前,人柯林頓家族的家主,鷲巢堡伯爵,瓊恩·柯林頓,那可是七國的御前首相。
柯林頓家族在整個風暴地,也是封地廣闊的大貴族。
這是後來勞勃在「鳴鐘之役」打贏了瓊恩·柯林頓,之後又成功登基稱王。
倒是沒有對柯林頓家族怎麼樣。
但是在他的受益下,柯林頓家族的地盤被肢解了。
頭銜也從伯爵降為了騎士。
富庶強大的家族,一下子變得落魄不堪,守著龐大的城堡,朝不保夕。
所以,這一次羅蘭·柯林頓要求他領軍去救援鷲巢堡,為風暴地消弭禍端。
藍禮知道這是對的。
但心裡一直在猶豫。
他知道柯林頓家族對拜拉席恩不那麼忠心。
這一仗打贏,鷲巢堡伯爵的位置也該還給他們了。
到時候,平白生出一個大患來。
要知道,鷲巢堡和風息堡,也就一天的路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