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徹底崩潰

  李麗香喜滋滋伺候婆婆睡下，自個抱著小七去了裡屋的炕上。

  抱著懷裡香香軟軟的粉糰子，李麗香幸福極了！

  嘿嘿嘿，夜裡是她們倆的獨處甜蜜時光，反正這會小七是她一個人的！

  李麗香歡喜的眼睛眯成月牙：

  啊，我崽真可愛！

  啊，好喜歡我的崽！

  ***

  月上柳梢頭，唐家人都睡了。

  可李盼男卻睡不著，她從屋裡悄悄溜出來，爬到牆頭上坐下，心煩意亂的看月亮。

  砸吧砸吧嘴，嘴巴里還余著香味，晚上的肉真好吃！

  肉真是好東西！

  她也看到了小妹妹，小妹妹長的真可愛，像年畫裡的胖娃娃，是她見過長的最好看的小娃娃。

  她還趁人不注意，偷偷親了妹妹一口。

  牆角下竄出一個人來，仰著脖子看向李盼男，是李三婆李彩雲。

  「哎呦，李盼男，大半夜的，你咋坐在牆頭上，是不是你舅舅他們把你趕出來了？我就說了吧，你舅媽生了妹妹，肯定就不要你了！」

  李盼男急急分辨：「不是的！我是睡不著起來看月亮！我舅舅才不會把我趕出門，今天晚上他們還給我夾了好多肉吃！舅舅他們可疼我了！」

  李三婆靠著牆，撇著嘴逗她：「嘖，那些肉都是你那小妹妹帶來的！你看看你小妹妹，一出生就帶了福氣，再看看你，一個賠錢貨，除了一張嘴會吃，啥也不是！哎呀，這人比人，氣死人吶！我要是你舅舅，我有了小七，我也不要你！」

  「他們沒有不要我！」

  見李盼男急了，李三婆越發覺得好玩：

  「小蹄子還嘴硬，那我問你，你為啥住你舅舅家？」

  「是我娘懷了小寶寶，照顧不過來我，就把我送來舅舅家暫住！」

  「看，連你爹娘都不要你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

  李盼男眼睛紅的像兔子：

  「我爹娘沒有不要我！我娘說她生了弟弟就接我回家！」

  「哎，李盼男，真是個傻子！看在咱倆沾親帶故、你該叫我一聲姨奶奶的份上，我特地來告訴你。今天傍晚你娘也生了，又是個賠錢貨。你奶奶氣的把屋子都砸了。」

  李盼男一愣：娘又生了個女娃娃，這已經是家裡的第五個女娃娃了。

  「那、那我娘有沒有說，啥時候接我回家……？」

  李三婆哈哈笑著：「傻子！你奶奶已經把那個小賠錢貨溺死了，你這個大賠錢貨還想回家？別做夢了，你爹娘早就不要你了，早把你扔了，知道不？」

  「你這舅舅，也不是你親舅舅。就是兩家的太爺爺喝醉了拜過把子，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礙與面子才答應收留你。你一口一個舅舅的喊著，人家心裡指不定多嫌棄你！」

  「怎麼會這樣……不會的……」

  經歷了一天的天翻覆地，李盼男幼小的心靈徹底崩潰了。

  她渾身發冷，僵硬的像座雕像，手裡攥著白天捨不得吃的糖果點心，巴拉巴拉掉了一地。

  李三婆趕緊撲過去把東西撿起來，嫉妒的要死，心說：唐家肯定腦子有病，咋給李盼男這麼個寄養的賠錢貨吃這麼好的東西，要擱她，給口野菜糊糊吃就不錯了！

  把糖果點心揣進懷裡，李三婆見四處無人，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