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當人了
解開變態心理醫生的腰帶和領帶，姜世誠把他的手腳全都捆上。
隨後讓尹素妍待在房間，自己則來到走廊上。
他要遵循既有的流程辦事。
不能一來就打亂本來的規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掏出手機，是記憶中的三興SGH-E900。
可還沒翻開通訊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慢慢~慢慢沒有感覺~」
聽著熟悉的音樂，姜世誠心中對原主的音樂審美十分認同。
學友在那個年代的韓國確實是人盡皆知。
不過，我愛黎明。
打開手機，名字顯示為『李明仁部長』。
他簡單搜索了下記憶，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的直系領導。
首爾中央地檢刑事六部部長——李明仁。
他深呼吸幾下，接通了電話。
「喂，世誠吶！」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部長，是我。」姜世誠低聲道。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李明仁非常熟捻。
「銅雀區，上道路53街7號，仁中會有人在這販賣違禁藥，主犯人員還有催眠患者實施性犯罪的行為。」姜世誠語速很快。
「知道了，馬上就派人，還有什麼要說麼？」
「暫時沒了，不過就是想問一下部長，我什麼時候能斷掉南部洞社這邊的任務。」姜世誠試探著問道。
他想著能不能切割幫派身份，做個前途光明權柄威赫的檢察官。
畢竟在南韓，檢察官這一職業處於權力的最高階層。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就要懈怠了麼？」李明仁幽幽說道，「你放心，只要將你負責區域裡的黑惡勢力一網打盡，地檢自然會摘去你身上的犯罪記錄。」
「這樣，你就能以功臣的身份回歸大眾視野了。」
草你媽，不想讓老子回去就直說。
姜世誠暗罵一聲。
他的視角不像原主那樣局限，他很清楚李明仁的意思。
雖然原主就當了一年不到的檢察官，但是貪污受賄這類該做的事都做了。
「多謝部長，我這邊一定盡心盡力溝通好，繼續為了您打擊犯罪的事業而努力奮鬥！」
他時刻注意著說話的藝術。
「哈哈，沒事我掛了。」李明仁聽後顯然很高興，哈哈一笑掛了電話。
「嘟~」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姜世誠不禁握緊了手機。
這種被人捏著命根子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李明仁又不是貌美人妻！
手掌粗糙勁又大，只會把他捏疼。
不過手上沒停，他翻了翻通訊錄，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南部洞社社長河泰元的電話。
「喂，世誠啊。」
「爸，事情辦妥了。」
「好，接下來的流程我來安排。」
「是。」姜世誠放下了手機，略感頭疼。
那一聲爸，他腦子裡模糊的記憶也清晰了起來。
他昨天剛娶了河泰元的女兒——河智妍。
是一同在司法研修院進修的同級，兩人在河泰元的暗中設計及撮合之下相識並結婚。
為的就是鎖住姜世誠這個檢察官。
而李明仁也知道這件事，並默許了，畢竟是他讓姜世誠主動接觸的南部洞社。
而有一個檢察官當女婿以及有一個黑絲女婿身份的狗當臥底，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美事。
除此之外，李明仁也清楚河智妍的身份信息。
他這個黑幫大小姐老婆因為家庭緣故從而嫉惡如仇，憑藉著自己考上了首爾中央地方法院的法官，一心想送她的黑澀會社長父親入獄。
真是太好孝了。
而昨天河泰元不邀而至，強行參加了婚禮。
最後婚禮結束，賓客散去，河泰元找機會告訴他仁中會售賣違禁藥品的事。
他想讓姜世誠用檢察官身份解決掉這個生意，他順便讓人占掉這個空缺。
可狗血的是，談話被河智妍意外聽到。
這讓本來對姜世誠檢察官身份十分認同，覺得兩人天作之合的河智妍心生怒意，覺得自己被兩人背叛了。
於是新婚當晚，河智妍把自己鎖在了房內，沒讓他進屋。
複雜的身世，糟糕的人生。
而密謀就必定會被意外聽到麼？
什么小說狗血劇情？
姜世誠不禁感到頭疼和些許無力。
檢察廳那邊有著受賄和權色交易的把柄，南部洞社那邊有著包庇犯罪等違法行為的證據。
家裡還有一個當著法官但又嫉惡如仇的黑澀會大小姐新婚老婆。
他靠著走廊的牆，用力錘了錘額頭。
藥物帶來的奇怪反應愈發明顯了，他兩頭都有些充血。
「前輩，你報完警了麼？」尹素妍從辦公室內出來，驚魂未定地問道。
「嗯，過一會就有別的檢察官帶搜捕令來了，素妍你先回去吧，這邊我來處理。」
「我還得做筆錄。」尹素妍對這些流程還算熟悉。
「用不著，車你先開走，回頭我再找你。」姜世誠搖手直接拒絕，把自己的車鑰匙甩給她。
不能再讓尹素妍待在這了。
藥效發作，他有些煩躁，除此之外他還有話要問那個變態心理醫生。
關於器官買賣的猜測他沒跟李明仁講，從黑路子上得來的情報里也沒有這條。
他想看看裡面有沒有能助他翻身的點。
尹素妍看著手中的車鑰匙，視線仔細掃過姜世誠，臉色微紅。
再想說些什麼時，姜世誠已經轉身進了辦公室，帶上了門。
「我先去車上等前輩吧。」她衝著辦公室內喊道，隨後又小聲說：「前輩真是朝氣蓬勃呢」。
轉而她又輕嘆了一句：「真可惜。」
辦公室內，姜世誠在飲水機旁找到了沒用過的紙杯，接了幾杯冰水，一飲而盡。
這種飲水機里絕對是乾淨的，就算是變態也需要喝水，變態也沒必要對自己變態。
通透的涼氣傳遍全身，姜世誠冷靜了些。
他走到變態醫生的面前，蹲下拍了拍他還算正常的臉。
不過這位變態醫生看他的眼神依舊十分古怪。
「除了違禁藥，你們還幫誰弄人體器官？」
「你是怎麼醒過來的！西巴！沒有人能做到！」他依舊不依不撓，糾結於這件事。
姜世誠捏起他胸口別著的身份牌看了眼。
「金賢彬是吧。」
他起身又用力踢了一腳，厲聲喝道：
「你不說，我就將你們仁中會涉嫌人體器官買賣的事透露給檢察廳，到時候自然會有鉗子撬開你們的嘴。」
金賢彬的眼神瞬間變成質疑，警惕道：
「你的分量不夠，我要跟河社長說。」
「除了我，你只能跟檢察官去解釋。」他想了想，繼續說：「我會讓河社長親自跟你們會長談，但得是在你進去之後。」
「你仔細考慮考慮吧，時間只有十分鐘不到，警察馬上就要來了。」
說完，他轉身靠著金賢彬的辦公椅，把腿翹在辦公桌上，舒舒服服的喝起了水。
他不怕金賢彬不說。
是跟敵對幫派分一杯羹，還是被檢察廳連根拔起來划算。
金賢彬一個幫派高知分子不可能想不明白。
果然，不到兩分鐘，躺在地上的金賢彬就忍不住喊了出來。
「我說！我說！」
金賢彬扭動著身子，想要面向姜世誠。
是現在跟姜世誠說，然後進去只承認一個售賣違禁藥物判個三五年好些。
還是現在不說，進去之後被嚴刑逼供，最後查出販賣器官再加蓄意謀殺判個無期來的好些。
他毅然決然的選擇告訴姜世誠！
畢竟南部洞社也是黑幫，也需要這項生意。
「買家是首爾明和醫院，取器官的地方在龍山警察局邊上的超市地下倉庫，我只負責催眠，剩下的我不知道！」他低聲喊道。
首爾明和醫院，龍山警察局邊上超市倉庫。
姜世誠默默記下這兩個地方。
首爾那麼多醫院，他不可能全部知道，只能後續調查。
他緊接著問道：「你這裡的監控在哪裡調。」
「我.我這裡沒有監控。」金賢彬聲音萎靡。
姜世誠點了點頭。
也對，他能在辦公室里做男女通吃的事，怎麼可能會安監控。
直接攝像機拍不清晰麼。
現在知道他們器官販賣的對象是哪家醫院，這個月給李明仁的上貢功績也已經到位，岳父那邊的地盤擴張也有了安排。
接下來的時間他必須為自己謀出後路。
先要斷掉黑澀會的關係，清洗掉自己被抓住把柄的犯罪行為。
最好是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洗刷成臥底行為，給自己的履歷增添一道光彩，這樣也不怕翻案。
至於切掉關係之後河泰元那邊怎麼交代，到時候再做考慮。
實在不行就只能試著下克上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部分，就是怎樣才能讓李明仁同意他正義切割，不再繼續做臥底。
而李明仁.自己必須得找個機會拿回證據。
又或者把李明仁和便宜岳父全部送走。
他順著接手南部洞社，再光明正大的當他的檢察官。
既然兩邊把他夾在中間沒法做人，那就順他們的意。
反正他也沒準備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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