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顧款款和心兒正吃著早餐，余光中一道高大身影在面前坐下。
她還來不及抬眸，就聽到女兒開心地喊：「爹地！」
「早啊！心寶。」陸隨跟女兒打招呼，目光正好對上顧款款漂亮的眼眸，他語氣從容自然地說，「早安！孩子她媽。」
顧款款差點被他這個稱呼，弄得被食物噎到。
她長睫撲閃，望著面前的男人，他相貌十分精緻好看，穿著款式簡約，量身定製的白色襯衫，鈕扣全部扣上，給人一副冷肅正經的感覺。
可說出的話，卻帶著點兒曖昧撩人的味道。
在她印象中，離了婚的前夫妻，是不會稱呼對方為「孩子她媽」的。
顧款款略用力地咽下食物，端起豆漿喝了一口，才說，「陸先生，你還是叫我顧小姐或者裴小姐吧。」
「你是我女兒的媽咪，我叫你『孩子她媽』，沒有任何問題。」陸隨目光直勾勾盯著她，「你不跟我說一聲早嗎？」
顧款款客套地回，「……早，陸先生。」
算了，懶得跟他爭辯。
不管他怎麼稱呼自己，都不能改變他們的關係。
陸隨滿意地勾唇，「你今天應該還有事情要忙，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帶心寶去公司吧。」
「我沒意見，如果心寶願意跟你去的話。」
顧款款今天確實有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陸隨帶了女兒去公司，她就能輕鬆一些。
陸隨轉過臉溫聲問，「心寶，要不要跟爹地去公司玩兒？」
「好呀！」心兒用力點頭。
正好她有事情要跟爹地說。
吃過早餐，陸隨把顧款款送回到醫院，才吩咐司機調頭去陸氏集團。
車上，陸隨問小糰子，「心寶，你媽咪在S國談過男朋友嗎？」
「沒有呀。」心兒搖頭，奶聲奶氣地說，「媽咪說，搞男人不如搞錢實在。」
「你媽咪不談戀愛，她是不是喜歡去會所看男模？」陸隨又問。
昨晚顧款款在微信上說的話，讓他耿耿於懷了一整晚。
夜裡躺在床上，好幾次起床去照鏡子，看自己的身材。
「不看的呀。」心兒依舊否認。
「心寶怎麼知道，你媽咪沒有偷偷去看男模？說不定你媽咪偷偷看了，還摸了，只是不告訴你而已。」
陸隨說到「摸」字時，咬牙切齒。
心兒微蹙著秀氣的眉頭，思索片刻。
「爹地，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媽咪有沒有去會所摸過男模？」
陸隨輕咳一聲，否認道，「不是。」
「真的嗎？」
心兒歪著小腦袋，眨巴眼睛望著陸隨。
陸隨違心且嘴硬說，「真的，我只是隨便找個話題閒聊，並非真的想知道你媽咪有沒有點過男模。」
「要是媽咪點過男模，爹地你還會喜歡媽咪嗎？」心兒又問。
「……心寶，你午餐想吃什麼？」陸隨轉移話題。
如果讓心寶知道了他對顧款款的態度。
緊接著顧款款就會知道，他竟然連她點過男模都不介意……
「爹地，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心兒這一次，沒有被他的話題帶偏。
陸隨，「你媽咪又不喜歡我。」
「是哦，媽咪不喜歡爹地。」心兒認同地點了點小腦袋。
陸隨，「……」
小棉襖扎她爹的心。
想到什麼，心兒跟陸隨告狀，「爹地，我和媽咪出去吃早餐的時候，在醫院廣場上遇到壞女人了！」
陸隨眸色一冷，緊張地問，「那個壞女人有沒有欺負你和你媽咪？」
「沒有呀！媽咪特別厲害，像女將軍一樣抱著我，那個壞女人衝上來想打媽咪，媽咪一腳把她踢跪在地上，然後剛出獄的老女人剛把壞女人扶起來，媽咪又打了她兩個耳光，壞女人碰不到媽咪，可生氣了！」
陸隨從小糰子的話里知道了，那兩個女人是顧雪妍和林淑敏。
顧款款今非昔比了，那對母女卻還活在過去。
真是又蠢又壞！
……
顧款款回到醫院，待醫生給顧母做完全身檢查，她叮囑保鏢一番，就買了東西去陵墓園。
看到十分乾淨整潔的墓地，墓碑前還擺放著一束鮮花，顧款款的內心有些觸動。
她知道，自己不在A城的三年半里，她父親的墓，一直是陸隨在祭拜，是他上心地安排專人打掃和管理。
若不是陸隨，她父親的墳墓，早就荒蕪了。
顧款款在陵墓園待了許久，對著顧父的墓碑說了很多話。
直到中午，心兒打來視頻電話，「媽咪，你吃飯沒有呀？爹地帶我來吃好吃的。」
「我準備去吃飯了。」顧款款溫柔笑道。
「媽咪，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哭了？」心兒緊張地問，「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