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卑職,蒲柳之姿,李牧畢竟是燕王府的公子,看不上卑職,也在情理之中。」
洛幽匍匐在地,神色緊張,語氣中帶著驚恐,顫顫巍巍的解釋。
「把你用在林家那紈絝上的手段使出來,還怕他一個黃毛小子,不上鉤!」
斗笠男子,語氣不悅,不想聽洛幽解釋,
「可,可卑職,完全沒有機會。。。」
「夠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做好你的事,明白嗎?」
斗笠男子打斷洛幽的解釋,揮揮手說道。
聞言,洛幽如蒙大赦,連忙叩首,起身離開。
才剛離開斗笠男子的視線,面上的驚恐已然消失,換上的是滿眼的怨毒。
此時,李牧所在的屋中。
「雙雙化蝶翩翩舞,恩恩愛愛不絕情。呼!」
隨著故事講完,李牧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即使李牧已經儘量去縮減內容,還是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啪嗒。』
就在李牧剛要睜眼喝茶時,一滴淚水滴落在李牧的臉上。
睜眼望去,此時的小昭雙眼通紅,眼淚不時的從眼眶冒出,肩頭強忍著抽泣。
見到李牧望來,終於是忍不住,嗚嗚出聲。
見狀,李牧心中暗道不好,
「忘了這小丫頭,敏感的不行,應該給她龍傲天,霸道總裁愛上我,這種故事。」
趕忙起身,把小昭攬入懷中,抬手輕輕撫順小昭的秀髮,口中安慰。
這時,原本也是雙眼通紅,呆望李牧的李玲兒。
看到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看到李牧的目光投來,也不躲閃,惡狠狠的瞪著李牧。
眼中示意李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講這樣的故事,就是想占便宜。』
看懂李玲兒眼神的李牧,絲毫也不心虛,回給她一個,『怎樣,我就是故意』的眼神。
小昭在李牧懷中抽泣了一會,待心中情緒漸漸平復,這才想到李玲兒還在一旁。
趕忙羞紅著臉,從李牧懷中逃出,用餘光瞟了眼李玲兒,便站在一旁,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見到沒便宜占的李牧,微微聳肩,起身走向窗邊,看向小島上的竹亭。
此時,庭院前的竹亭中,六名儒士圍案而坐,皆已頭髮花白。
身後各自站立著幾名年輕學子,李牧一眼便看到,李武也在學子中,較為靠後的位置,神色略微有些緊張。
李牧將目光投向,為首的儒士,想來應該就是李武口中的穆真大儒。
「我次奧!」
然而,李牧目光才剛轉到穆真大儒的身上,就被他身下的座駕吸引,神色震驚,
「這輪椅難道是電動的,這世界科樹已經爬到這種程度了嗎。」
此時涼亭中,穆真大儒一手拿著竹簡,一手搭在輪椅扶手上,並無其他動作,身後也沒有人,輪椅自己便帶著穆真駛向竹亭邊。
身後眾人也紛紛起身,跟在身後,來到竹亭邊上。
幾名儒士,開始紛紛將身後的儒生,引薦上前。
「正戲到了,這是老師們吹牛結束,開始比拼學生了。」
看到這一幕的李牧,定了定神,穿越這種事都接受了,還有什麼事接受不了的。
隨著學子們紛紛上前行禮,有的也會多駐足一會,想來就是有作品討好這位大儒。
李牧看到窗邊,看的都有些犯困,
「看來小武的這個老師,地位不怎麼高啊,還沒輪到。」
就在這時,李牧眼睛微微一亮,心中暗道一聲終於。
只見竹亭邊上,李武從容從眾學子中走出,躬身行禮,
「學生李武,見過先生。」
穆真看著面前小學子,微微頷首,
「燕王府的公子,好好跟著懷少兄學習,莫要怠惰。」
李武恭敬的點頭稱是,隨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後,一位稍長李武一些的少年,剛要出列,見李武不動,也是愣在原地,沒有上前。
見狀,李武的老師,眉頭微微皺起,正要開口提醒,
「李武,可還有話要對老夫說。」
李武面前的穆真大儒,率先開口,
「學生這裡也有一首拙作,想向大儒請教。」
李武掙扎了良久,終於還是昂首說道。
眾人聽在耳中,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李武雖然話中謙遜,但語氣卻是倨傲,在李武看來,自家二哥所作詩詞,自有倨傲的資本。
之所以方才猶豫,畢竟要當做自己所做,但為了完成二哥的任務,李武只能咬牙認了。
然而在眾人眼中,就變成了想要出風頭,卻又不敢,於是故作姿態,畢竟還是孩子,心智不成熟。
人群中的眾學子,有的好奇,有的懊惱自己方才怎麼沒想到,還可以這樣露臉。
更多的,則是知道李武身份,準備看李武笑話的,畢竟燕王府是出了名的武將世家。
「哈哈哈,好,好,念來聽聽。」
穆真大儒並不知眾人所想,感慨燕王府的公子,無論學問如何,這份膽魄便值得讚許,待會只需稍加鼓勵便可。
李武微微拱手,仰頭便將《竹石》念了出來。
隨著最後那句,『任爾東西南北風』結束,場面頓時寂靜,針落可聞。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句『任爾東西南北風』,好啊。」
這時率先響起的是,大儒穆真爽朗的笑聲和讚許。
詩句念罷,李武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方才的勇氣也逐漸消失。
聽見穆真大儒的話,臉一下紅了,小聲低頭謙遜道:
「先生妙贊,學生告退。」
低頭便想離開。
「等等。」
穆真大儒見狀,開口叫停李武。
四周的人群,也漸漸回過神來,一個個嘴裡念叨著好詩,好詩。
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詩確實是好詩,可這確定是李武做的嗎?」
聲音雖小,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雖聽上去是自言自語,但更像是在提醒眾人,李武的年齡,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
一言驚起千層浪,質疑的聲音,瞬間在人群中炸了鍋,眾人由之前的欽佩讚許,也都變成了懷疑。
這些話,穆真大儒當然也聽在耳中,但臉上卻沒有露出異樣,目光平淡的看著李武。
站在閣樓窗前的李牧,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眉頭微微皺起,
「昨晚腦中的畫面,的確看到那穆老頭,將竹簡交給了小武,可眼下的情況。」
李武搭在窗沿上的手微微用力,內心激盪,
「是了,畫面給的只是結果。」
想到這裡,李牧眼睛釋然,眉頭也逐漸鬆開,回頭笑著對李玲兒說道:
「走,一會逛街帶上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