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關,城門外。
李牧看著城門進進出出的行人商販,挑了挑眉毛,
「這哪有一點冉奴人進犯的樣子,果然都是算計。」
「要不,我們去周邊的郡縣,看看有沒有山匪流寇,江洋大盜什麼的?」
趙楚依扯了扯李牧的衣角,聲音畏縮。
李牧有些詫異,轉頭望去,見小妮子眼神閃躲,疑惑道:
「你不是要去找師父嗎?這都到門口了,幹嘛不進去。」
聞言李牧眼神變得狐疑,彎腰盯著趙楚依,口中調笑,
「你不是想賴帳吧,該不會,不想付報酬了吧。」
趙楚依感受到男子炙熱的鼻息,落在自己臉上,心跳頓時加速,紅霞從脖頸蔓延到了耳根,閉眼叫道:
「怎麼可能,本小姐答應的事情,絕不反悔。」
等待了片刻,卻沒聽到李牧的回應,小心的睜眼看去。
卻見,李牧已經帶著珊珊,向城內走去。
「珊珊,一會再陪我去擺會攤子,銀子都讓你拿走了,我這兜里比臉都乾淨。」
珊珊用肩膀撞了一下李牧,豪氣道:
「公子不用擔心,等小姐見到師父,給公子準備一份大禮。」
李牧一聽大禮,頓時有些心動,心說,
「這軟飯吃起來,就是香,呸,哥這是靠自己的勞動換來的。」
身後的趙楚依,看著二人熟絡的背影,心中越發惆悵。
----
三人進城後,便直接找了家客棧休息。
按照趙楚依的說法,要待第二日一早,再去尋她師父,對此李牧並無異議。
於是李牧到客棧,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這一路上,各種懲奸除惡,卜卦算命,確實給李牧累壞了。
深夜,李牧再次從那個,滿是呼喚自己名字的夢中醒來。
看向窗外明月,微微嘆氣,
「那些,應該是我穿越前的朋友家人吧。」
夢中驚醒,李牧也失去了睡意,下床坐在窗口的桌前,掏出竹簡看了起來。
「《藏鋒》?這種調動體內真氣,並且只有一招的攻擊方式,總讓我有一種濃濃的既視感,是什麼來著?」
李牧放下手中竹簡,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
思緒間,李牧的眉間皺起,心情也變得有些煩躁,總感覺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忽然,李牧的腦中,像是有閃電划過,眉頭舒展,瞳孔收縮,臉上的震驚,難以掩飾,
「我次奧,這不是武功秘籍,這,這是修真的戰技功法!」
「咯吱~」
門外的腳步聲,打斷了李牧的思緒,迎聲望去,便聽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咚。」
「公子,你睡了嗎?」
李牧挑了挑眉毛,心中預估了下現在的時間,大約已經是亥時了,心說,
「晚上十點多,誰家好姑娘這個時候敲男人的門,她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不等李牧多想,門外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李牧沒辦法,只好上前開門,硬著頭皮道:
「珊珊,這麼晚不睡覺,有什麼事嗎?」
珊珊面帶笑容,見李牧開門,一把摟過李牧的肩膀,推著李牧便向門內走去。
這舉動,嚇得李牧一個激靈,脖子一縮,鑽出了珊珊的魔掌,一臉警惕的看著她,急聲道:
「好小子,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對我圖謀不軌!」
聽到李牧的話,珊珊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低頭道:
「明日就要和公子分別了,我只是過來和公子道別的。」
「真的?明天道別不行嗎?」
李牧一臉狐疑的看著珊珊,明顯是不信她的鬼話。
「當然,還有點別的事。」
聽到這話,李牧趕忙退後兩步,雙手護在胸前,篤定道:
「吶,我就說你圖謀不軌,你還不承認。」
話音一頓,李牧想了想話鋒一轉,語重心長道:
「珊珊,你是個好姑娘,但我是真把你當兄弟,你要明白,強扭的瓜不甜。」
「哈哈哈哈,公子把我當兄弟嘛?」
李牧聽到珊珊這豪放的笑聲,眼角抽了抽,改口道:
「姐姐,當你是我大姐,你看成嘛?」
珊珊擺了擺手,笑道: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長得確實好看,就是這身子板,瘦弱了些。」
說著,用手在李牧的肩膀上拍了拍。
李牧頓時大怒,心中不忿,
「你說誰身子板弱呢,不讓你知道知道小爺一夜,咳咳。。。」
想到一半,李牧趕忙打住,訕笑出聲,
「確實,確實弱了點。」
話音未落,便見珊珊突然單膝跪地,拱手道:
「師父,請受珊珊一拜,不,三拜。」
說著,珊珊先是在地上哐的一聲,旋即,又是接連哐哐的兩下,正當還要磕第四下的時候,李牧這才反應過來,趕上上前拉住珊珊,
「不敢,不敢再磕了,再磕就是上墳了。」
珊珊好像也是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李牧看著珊珊憨厚的樣子,也有些高興,心說,
「只要我們的友情不變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即突然想到什麼,仰頭看向珊珊,急切道:
「那卦術,你學會了?」
珊珊像是被人捉住了痛腳,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開口道:
「哪能啊,師父的卦術,哪是我能學會的。」
「那你幹嘛叫我師父,我能教你什麼。」
李牧也不知別人學不會這『卦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擔憂,索性不去想這事,疑惑的看著珊珊,心道,
「你該不會知道我練得是雙修功法,也想學吧。」
珊珊沒有直接回答李牧的問題,而是隔空對著一旁的桌子,自下而上的這麼一揮,桌子頓時炸裂而開,木屑飛濺。
「師父,我二階了,我二階了。」
隨即,珊珊雙手抓住李牧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眉宇間的驚喜之色,難以掩飾。
李牧感覺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被搖散架了,趕忙出聲提醒,
「別晃了別晃了,你不是本來就二階的嗎?」
珊珊也發現,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趕忙鬆開李牧,故作乖巧的雙手疊在小腹前,語氣誠懇,
「平日我都是仗著體魄和天生的力氣和人動手,拳腳功夫不過三流。」
說著珊珊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牧,語帶感激,
「沒想到,師父傳的劍法口訣,讓我精進的如此之快,整個興朝,怕是也沒有先例。」
然而這話,卻把李牧聽懵了,小心的開口試探道:
「什麼口訣?」
珊珊像是早就看透了李牧一樣,抬手拍了一下李牧的手臂,笑著說到:
「師父你就別裝了,反正我認定你了,你不收我都不行。」
說著,學著李牧的語氣,板起臉,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把劍以後就是你的了。」
說完趕忙看向李牧,一副早已看穿一副的樣子,語氣篤定,
「我學的像嗎,師父?」
李牧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心說
「你是個怪物吧,這功勞我有點不想背。」
就在這時,兩人臉色同時一僵,齊齊看向門口,只聽門口傳來一陣女子軟糯的聲音,
「公子,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