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李牧緩緩睜開眼睛。
感覺這體內的真氣,再一次全部凝丹,心中狂喜,
「一次,再一次就差不多了,到時只需碎丹,便算是練成了這《混元九轉》的第一重。」
想到這裡,李牧直接伸手,將張寒蕊拉入了車廂,隨後在灰姑娘的臀上一拍。
灰姑娘像是能夠明白李牧的意思,駕輕就熟將馬車,向人跡稀少的林中拉去。
張寒蕊之前還盤算著,怎麼懲治李牧。
但當躺在李牧懷中後,之前的豪言壯語,早就拋去一邊,翻身將李牧按在身下,跨坐在李牧腰間。
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牧,神態像極了準備寵幸妃子的女皇帝。
玉手輕輕勾起李牧的下巴,聲音柔媚刺骨,說出的話卻有些幽怨,
「小十三,要好好服侍姐姐,待明日回到燕王府,你可就不只是姐姐一個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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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城,燕王府,內院。
李玲兒垂頭喪氣的坐在書案前。
頭疼的看著面前的三份布帛,四份竹簡。
這些全是燕王得知,她們準備為李牧納妾後,傳回來的書信。
起初還只是告知她們,不要胡鬧,趕快向外界澄清並無此事。
隨後的書信中,明顯可以看出燕王的憤怒。
揚言,若是幾人擺不平此事,讓外界看了燕王府的笑話,就要將李玲兒送回都城的明德書院。
從此讀書作畫,撫琴女紅,也別再舞刀弄槍,就等著將來嫁人,相夫教子好了。
原本,李玲兒以為燕王,並不知曉李牧的真實身份,所有對燕王的書信並未理會。
一方面,她希望李牧得到這個消息,可以主動回燕山城。
另一方面,這也是變相的保護李牧,這天底下,最想讓『李牧』死的人中,必有燕王的名字。
而此次納妾,也是在為李牧造勢,燕王世子,前腳剛受當今陛下的冊封,後腳就要納縱橫家當代首腦為妾。
在李玲兒看來,這樣一來,即使是燕王,也不能在明面上對李牧不利。
至於暗地裡,就以李牧所展現的實力,能對他不利的人,還真不多。
隨之,李玲兒就可以實行自己的計劃,待木已成舟,再向燕王坦白。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除了這七封信,燕王還在送出最後一封信的同時,給她帶回來了一封,秘密家書。
上面明確告知李玲兒,燕王已經清楚李牧的身份,再誇獎李玲兒運氣不錯之外,言辭間,儘是表達了燕王對李牧的看重。
要求李玲兒在燕王府的一切,都要聽從李牧的指示,哪怕李牧將燕王府敗完,也不准插手。
此時,李玲兒才發覺自己格局小了,燕王在不知道李玲兒計劃的前提下,依然打算將爵位傳給李牧,眼下,是要開始考教李牧的能力。
若是別人說這話,李玲兒打死也不會信,但這話從燕王口中說出,李玲兒就不得不信了。
燕王三兄弟,正是為了百姓過得更好,才打下的這江山,對於權勢爵位,其實看的極輕。
李玲兒相信,若是燕王認為,李牧有能力鎮守北邊,治理好北域封地。
無論李牧是不是燕王的兒子,都會毫不猶豫,甚至想盡辦法,讓其坐上燕王的位置。
李玲兒雙腳在桌案下,一陣亂蹬。
堅信自己的辦法,才是對燕王府最好的,埋頭苦思著對策。
然而片刻。
李玲兒用力的揪了揪頭髮,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實在不太適合她。
於是,衝著門外喊道,
「小雨,去通知她們,來我屋中議事。」
未聽到應雨的回答,只聽其,漸漸遠離的腳步。
不久後。
蘇雨薇,小昭,許幼芷,便先後來到了李玲兒的房間。
「玲兒姐姐,這麼著急找我們過來,是有心上人了,準備向我們宣布嗎?」
許幼芷見人都到齊了,便率先開口,調笑起了李玲兒。
「你們看看這個。」
李玲兒並未理會許幼芷的調笑,而是將那七封信,推給三人。
當然,那封秘密家書,並未讓眾人知曉。
並不是,她不信任幾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幾人的關係,因為一個不在王府的男人,已經變得越發融洽。
而是家書中,燕王明確的說過,這封信,只能她一個人看,內容也只能李玲兒一個人知道。
看完,蘇雨薇與小昭,皆是面色一喜,兩雙小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得知不久後就能看到李牧,兩人一時,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來。
許幼芷看完信,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那就取消,放出消息,是有心人誤傳,世子沒有納妾的打算。」
說話間,玉手拍著平攤的小胸脯,心有餘悸道,
「嚇死我了,還以為真要和蘇姐姐拜堂成親呢。」
眾女聽她打趣的話,也並未在意。
李玲兒暗自點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這時,許幼芷舉著竹簡,問道,
「王妃要去都城,難道傳言是真的,陛下真要給世子賜婚?」
聽到這話,三女不由齊齊看向許幼芷。
這個傳聞,幾人確實都聽過。
李玲兒更是清楚,在燕王送來的秘密家書中,明確說明了,燕王妃此次前往景安城,就是要敲定這門婚事。
還在書信中,讓李玲兒好好勸慰那位縱橫家的姑娘,興朝的駙馬雖然不能納妾,但以李牧的本事,定然不會辜負了她,讓她不要糾結這一時的名分。
李玲兒起初只是覺得,燕王過於重視李牧。
這會突然回過味來,心中驚道,
「興朝駙馬不能納妾,李牧若是娶了那雲和公主,當了駙馬,那自己,呸,那雨薇怎麼辦。」
隨即,一拍桌子,嬌聲道,
「不能取消,按照原定計劃,不,明日,明日就按照娶妻的規格,不能虧待了我們雨薇。」
此話一出,蘇雨薇有些茫然的看向李玲兒,不明白李牧明明馬上就回來了,幹嘛還要搞這一出。
她倒不是不願意嫁與李牧,只要能與李牧在一起,別說是妾,哪怕只是個服侍在李牧身旁的丫鬟,蘇雨薇也是心甘情願。
不等蘇雨薇發問,李玲兒說道,
「陛下賜婚,確有此事,只是還未公開,若是他真當了駙馬,雨薇你可怎麼辦。」
說著,李玲兒從桌案後繞出,緩步走到蘇雨薇跟前,苦口婆心道,
「只有你倆先有了名分,才有可能拒了這門親事。」
「蘇姑娘畢竟只是妾室,陛下若真想賜婚,應該不會顧及,不如我們直接將納妾改為娶妻。」
這時,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許幼芷,突然開口道。
「不行!」
然而,最先開口拒絕的竟然是蘇雨薇本人。
三人齊齊看向蘇雨薇,蘇雨薇雖沒張口解釋,在場之人也都不是笨人。
就連李玲兒,也很快明白了蘇雨薇的意思,眼中目光變的柔和,隱隱還有幾分心疼的意味。
蘇雨薇縱橫家首腦的身份,若是當妾,並無什麼不妥。
但若是當燕王府世子的正妻,那可就有意思了。
先不說,燕王娶了前朝公主,燕王府大公子李儒,娶的是個冉奴女子。
就縱橫家,之前聯合世家,差點血洗了燕王府,李牧再娶縱橫家首腦為妻。
這燕王府,從燕王,大公子,二公子,可就真成了全興朝人的笑柄了。
就好像,李牧穿越前的那個世界。
李牧若是泡在島國的魚塘里,渣一遍,別人會說那是為國爭光。
但若是李牧娶個島國媳婦兒回家,旁人即便面上不說什麼,但背地裡,保不齊會戳李牧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