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本就幽靜,蒼織又有實力在身,更是沒怎麼避諱。
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四周,便拉著三人進屋,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她們。
蒼鶴有些恍惚,她沒想到這麼多年布局就這樣敗了。
敗的是這般突兀,毫無徵兆。
突然,蒼鶴將目光轉向芽音芽可姐妹。
就是從從她們開始,事情才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二人在皇嵐宗中,本就可有可無的小人物,順利完成了散播忘仙膏的任務,便根本沒人管過她們死活,這才讓事情到了如今的局面。
芽可還在精心修剪著指甲,感受到目光,有些不耐的看向蒼鶴,語氣不善道,
「你這麼看著我們姐妹做什麼,主事的是伊藤兄弟,我們連具體內情都不知,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些日子,三女也不是沒有互相埋怨過。
一開始芽音芽可還有些心虛,但這麼長時間過去,皇嵐宗連這個聖女都不管,她們也早就死了心。
想到宗中女弟子最終也不過是淪為那些男人的玩物,兩姐妹的心裡便一陣唏噓。
若非兩人有個位高權重的父親,又是孿生子可以修習合擊之術,怕是早就與那些女子一樣了。
如今那位深受器重的兄長已死,他們倆就算回去也難逃責罰。
反而在這玲瓏水榭,不愁吃不愁穿,沒有宗門中的爾虞我詐,不用隨時提防被人迫害。
這段時日竟是兩姐妹自懂事後,生活的最舒心的一段時日。
除了偶爾要學習一些討好男人的手段,行動範圍只局限這宅子內院,其餘的,就算是曾經的蒼鶴,日子過得也不如眼下自在。
雖然最終也會淪為某個一直不露面的傢伙的玩物,但就蒼鶴每晚那哼哼唧唧欲求不滿的樣子。
二女有時甚至還有些小期待。
每日精心打扮守在院中,像是幽居後宮等待皇帝寵幸的妃子,心中既忐忑又興奮。
只能說,有了冬梅的指點,秋菊的洗腦功力已然大成。
然而,蒼織竟然說要救她們離開。
神經病,傻子才要離開!
現在離開,這些時日唯一受的這些苦不是都白受了?
難道還要回去伺候那些禿了頂的油膩老男人?
她們早知道父親要用她們姐妹巴結宗中長老,這才極力爭取了這次任務。
一邊是優質生活和丰神俊朗的李牧。
一邊是水深火熱,看著都反胃的宗中長老。
二女的心中早有盤算,你這是救我們,還是害我們?
這蒼井家的女子,果然都是蛇蠍心腸。
姐妹倆心意相通,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然而,卻不能明說。
這段時日,芽音嘴上都是以能魅惑李牧,為帝國效忠作為遮羞布。
芽可便更簡單,我能怎麼樣?我都是逼得!
蒼鶴似是看出了二女的想法,面對這兩個想和自己搶男人的狐狸精,當即便不客氣的嘲諷道,
「你們兩個為何不說話,難不成還捨不得這裡?」
芽可本就不待見這些蒼井家的狐媚子,作勢便要回懟。
芽音卻攔住了她,露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說道,
「這裡看似鬆散,實則守衛堪比宗中禁地,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咲織姐姐,這種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早已背叛帝國,捨不得離開!」
蒼鶴瞪眼,雖然她也覺得想逃出去有些痴人說夢。
但對蒼織還是抱有一定的希望,倘若真能逃回冗夷,他日捲土重來,她一定要將李牧那廝也囚禁起來,日日夜夜的鞭撻折磨。
蒼織並未開口,只是手腕輕抬,一縷橘黃色的溫熱真氣凝於指尖。
一時間,三女都酸了。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蒼鶴有些複雜的看向蒼織,小心試探道,
「那牲口沒有你對……」
「恩。」蒼織的眼底閃過一抹羞意,解釋道,
「我將蒼井家功法的隱蔽告訴了公子,公子,公子怕我沒有自保之力,便,便沒有碰我。」
反正沒有做最後一步,就不算碰。
蒼織這般安慰著自己。
蒼鶴更嫉妒了,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隨即想到也許是因為自己沒將事情告知李牧,何況本就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心情就又美麗了起來。
有些快樂,這三個黃毛丫頭不懂。
芽音姐妹卻是一臉鄙夷的看著蒼鶴,似是在說,你瞅瞅人家。
蒼鶴裝作沒看到,但對於蒼織所說的帶她們離開這件事,又多了幾分信心,趕忙問道,
「咲織,倘若我真能回到帝國,定然不會虧待你......還有你們整個分家,那牲口竟如此信任你,你可想好了讓我們如何離開?」
蒼織微微蹙眉,對於蒼鶴對李牧的稱呼,本能的有些不喜,但這種情緒卻讓她很好的掩飾了起來,看了看美芽姐妹,猶豫半晌道,
「原本我是打算等到百家峰會,那時那些人似乎有什麼動作,我們可趁亂離開。」
「不過這府中昨夜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機不可失,我們今夜便直接離開。」
「今夜!」芽音芽可同時叫出了聲,又趕忙閉上了嘴巴。
雖有些意外,但二人還是不覺得四人可以順利逃出去。
她們很清楚,自打宋熾那件事後,這府上的防衛到了怎樣恐怖的地步。
蒼鶴沒好氣的瞪了二人一眼,隨即,也有些擔憂道,
「我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這兩個廢物……」
蒼織拍了拍她白皙嬌嫩的小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一根兩米來長的黑色布條,口中說道,
「這是當初那黑袍人留下的,纏於腳踝處,可以短時間內發揮出二階武者的腳力,且極不易被人發現。」
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塊繡帕,其中包裹著兩枚褐色丹丸。
看到這丹丸時,蒼織的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之色,微微抿了抿唇,將它遞到了芽音姐妹的面前,
「這是破除你們氣海限制的解藥,等出發前再服下。」
這自然是李牧給她的,除了這些,還有避毒的,醒酒的,防止蚊蟲叮咬的,這些個丹藥數不勝數。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將那凝氣散的解藥搶回來,她實在有些捨不得。
二人接過藥丸,原本冰涼的丹丸,此時卻覺得有些燙手。
相互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怎麼辦,要不要揭發這個惡毒女人?
然而,蒼鶴的眼中卻滿是炙熱,貝齒緊緊咬住下唇,握著那有些粗糙,不知是用什麼植物編織而成的布條,好李牧已經被她按在了身下。
就在三女各懷心思,蒼織卻已經走到了屋門前。
她抬手推開了房門,陽光灑入房中,照在四女同樣美艷卻情緒各異的俏臉上。
「你要去何處?」蒼鶴見蒼織似是要離開,趕忙問道。
「替公子做件事,我答應過公子的。」蒼織沒有回頭,這本就是她打一開始時的計劃,但到了如今這節骨眼上,心中卻說不上的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