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林愛軍在保衛科外的一棵樹下。
保衛科位置比較偏僻，人也不多附近，邊上就是一片小樹林。
如果王科長信守承諾，那待會兒，傻柱應該就能放出來了。
春寒料峭，等了幾小時的林愛軍覺得自己凍得像條冰棍。
他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小圈，讓自己的身體能夠熱起來。
林愛軍突然聽見小樹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於是他豎起了耳朵。
「來，給我親一口嘛。」
「死鬼，你媳婦兒懷孕了，你同我這樣，不怕天打雷劈啊！」
「她就是給老子傳宗接代的工具，我的一顆心，都在你這裡。」
聽到這裡，林愛軍的內心是震驚的。
震驚的不是有人偷情。
而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好熟悉。
是他們同院的賈東旭。
於是林愛軍貓著身子，輕手輕腳地朝矮灌木後瞧去。
一對姦夫淫婦，他都認識。
姦夫是賈東旭，毫無意外。
淫婦是自己電工車間的張春花，是個有夫之婦。
只見賈東旭已經抱住了張春花。
幹著一些少兒不宜的勾當，此處省略一萬字。
再看要長針眼了。
島國的愛情動作片看看就算了。
現實版的中年男女，他可不想全程看直播。
林愛軍悄悄退到了遠處，呼出一口氣。
灌木叢中的聲音停了下來。
姦夫淫婦應該是辦完事了。
他需要消化一下。
~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林愛軍消化地差不多了。
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廠子裡的路燈亮了起來，散發出昏黃的燈光。
只見傻柱從保衛科走了出來。
王科長還是一個說話算話肯辦事的科長。
那這自行車票就沒白白糟蹋。
對於想辦事的人來說，把事辦成是最重要的。
要是遇到拿了錢也不辦事的，那就比較糟心了。
「傻柱！」林愛軍朝他喊了一聲。
傻柱聽見了，小跑著往林愛軍的方向過來。
「軍子哥，這回多謝你了，王科長跟我說了，讓我回去好好謝你。」
「傻柱，沒事就好。」
「唉，這事還沒算結束呢。王科長說了要我說清楚豬肉的來源，否則只能停工在家待業。」
傻柱哭喪著臉，停工吃什麼呀！
他一把拉過林愛軍，轉身到了樹蔭底下。
壓低了聲音問：「軍子哥，那些肉到底哪裡來的？他們一直拷問我，我也不能把你供出來，所以就死活沒說。」
林愛軍目露讚賞地拍了一下傻柱的肩膀道：「傻柱，想不到你小子還這麼講義氣。」
「那必須的呀，你是我軍子哥，跟著你有肉吃！」
傻柱此話一說，兩人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軍子哥，我待業了，暫時不能上班了。」
「傻柱，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家再說。你妹妹已經哭得不成人樣了。」
「好！先回去再說。」
「別擔心，有我呢，有事一起想辦法。」
「軍子哥，你對我真不錯……」
「哈哈哈，我是饞你做的那口吃的，你別多心往其他不該瞎想的地方想！」
「什麼不該瞎想的地方？」
~
月上樹梢。
二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兩人前腳剛踏進四合院，就遇到了在前院，門神一樣的三大爺。
三大爺端著個搪瓷大茶缸子，坐在院子裡喝茶。
見傻柱回來了，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上前打探。
「傻柱，回來了，沒事了？」
「三大爺，沒事！我傻柱能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嘛。」
「傻柱，你告訴三大爺，你那些豬肉到底哪裡弄的？這年景，弄豬肉太難了。」
「三大爺，您這是想動什麼歪腦筋？」
傻柱多了個心眼，知道院裡有內賊。
只是這三大爺，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問豬肉呢？
三大爺也是嫌疑人之一，不願再與他多說，一扭頭，往中院走去。
三大爺本想套一套信息，自己也弄些豬肉的。
看著傻柱和林愛軍離去的背影，小聲說了句「瞧那德行！」，也回了自家的屋子。
進了中院，賈東旭帶著兒子棒梗在院子裡踢毽子。
見到林愛軍和傻柱進院子，大吃了一驚。
「傻柱，保衛科放了你？太好了。吃飯了沒有？沒吃到我家吃一口。」
林愛軍再見到賈東旭，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傍晚的看到的場景。
畫風跟眼前的慈父形象的完全對接不起來，讓他感覺有些脫戲。
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居然慷慨大方，做起好人來了？！
「不了，我跟軍子哥一起吃。」
傻柱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回絕，轉身直接進了屋子。
他是沒有胃口吃賈家的飯，再說還有事跟軍子哥商量。
賈東旭暗了眸子，呸得一聲吐了口痰，進了屋子。
「東旭，是不是傻柱回來了？」秦淮茹聽見了聲響問了一句。
賈東旭本來就黑的臉，這下更黑了。
「怎麼，傻柱回來你就這麼巴巴地上趕著問？」
秦淮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的齷齪思想？」
「秦淮茹，到底是我齷齪，還是你齷齪，要是你跟傻柱沒啥，他會給勻肉給你吃？那可是豬肉啊！」
秦淮茹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要不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她真的就不想過了。
賈東旭見了，罵了一聲晦氣，便不再理睬秦淮茹。
~
傻柱屋子。
何雨水抹著眼淚，擔心著傻柱，林招娣在她身邊陪著。
見到哥哥和林愛軍一起進了屋子，驚喜交加。
「哥，你可算回來了！」
傻柱大步走到了桌前，舉起茶壺，也不拿杯子。嘴對嘴就這麼直接倒進了喉嚨。
被關了幾天，不停地被問話，喉嚨都冒煙了。
灌了一肚子水之後，傻柱才騰出嘴巴來，回答雨水的問題。
「雨水，這次多虧了你軍子哥幫忙弄我出來。」
「招娣，家裡還有沒有吃的？我們都還沒吃晚飯。」
林愛軍見妹妹也在，便開口說道。
「哥，剛才雨水一直在哭，沒心思做飯呢，既然你們都回來了，我和雨水這就去準備。」
何雨水久懸的心終於落地，開心地同林招娣出她家準備晚餐了。
見支開了兩個妹妹後，林愛軍看了一眼傻柱。
剛才保衛科門口沒說清楚的，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