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零和林之玄兩人走後，黎銳終於記起來了一件事。
——顧零。
這是今年海瀾市教育局提交的進入保送訓練營的學員名字。
「葉無言那傢伙，似乎這幾個月都待在海瀾市，那他應該認識這個顧零吧？」
算一算時間，現在也應該下飛機了。
黎銳思索再三，還是打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餵~」
葉無言聲音調侃：「稀奇呀，你竟然主動聯繫我？」
黎銳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顧零的南平一中學生？」
「顧零？你在流雲市見到小同學了？」
「嗯。」黎銳淡淡應了一聲。
這傢伙隨便給人起外號的習慣，還是一點都沒有收斂。
黎銳簡單地說明了下前因後果，最後又問了一句：「……她就是海瀾市教育局那邊推舉的保送訓練營學員吧？」
葉無言：「是啊，你覺得怎麼樣？」
黎銳：「還不錯。」但也僅限於此。
能參加保送訓練營的學員，基本都是二星御獸師。
究竟有多少實力，就看顧零能在保送訓練營裡面堅持多久了。
「那是~」葉無言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絲驕傲：「這可是我看中的後輩~你到時候可不准搶！」
「切。」
即使對方看不見，黎銳依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啊？綿綿也不比這個顧零差到哪裡去。」
「是嗎？那敢不敢賭一把？」
「賭什麼？」
「就賭這兩人，誰會成為這屆保送訓練營的優秀畢業生。」
黎銳有些意外：「你就對顧零這麼有信心？」
通話那頭，剛從機場出來，坐上計程車的葉無言，望著車外急速倒退的風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他不是對小同學的實力有信心。
而是了解以小同學的財迷性格，一定會去爭取成為優秀畢業生，獲取更多的資源補助。
「你就說賭不賭吧？」葉無言催促道。
「彩頭是什麼？」
「你們百花道館的三十七號秘笈。」
黎銳下意識皺眉：「你不是早就看過三十七號秘笈了……你是給顧零求的？」
「你還真敢開口。」
「哪怕綿綿身為道館館主的獨女，一切都得按規矩來，到現在也沒有看過三十七號秘笈。」
葉無言的語氣倒是不甚在意：「那你給她一個機會唄~」
「我要是輸了，任憑你處置。」
黎銳眼皮一跳。
這貨每次拿自己當賭注，不管是多麼離譜的賭約，壓根就沒輸過。
雖然這個條件挺『誘人』，如果葉無言輸了，黎銳正好可以算一算陳年舊帳。
「不行，換一個。」
黎銳道：「如果是綿綿成為優秀畢業生，我記得早些年龍峰洞保護區那邊欠過你一個人情，你到時候給綿綿找一隻龍系寵獸就行。」
「……這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惦記著啊？！」葉無言磨了磨牙。
而且，他老早就答應給小同學留著龍峰洞保護區的龍系寵獸了。
不過……給一隻也是給，兩隻也是給，萬一真的輸了，大不了到時候再讓保護區多給一隻就行。
「你就說成不成吧？」聽見對方那不淡定的語氣，黎銳便知道自己提的條件沒有錯了。
「……成！反正我不可能輸！」
「那就一言為定。」黎銳面上笑了。
「對了，小同學現在還在你身邊不？我跟她說幾句話。」
黎銳抬眼看向剛才兩人離開的方向：「不在了，顧零和林之玄都走了。」
「擁有變形怪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來頭？」葉無言那邊好像傳來了斷斷續續嗑瓜子的聲音。
黎銳感覺有些無語，這貨又想當八卦聽了。
「不清楚，還在查，不過人都已經抓住了，到時候再從人口資料庫裡面調取資料，應該不難查得出來。」
不過這後面的事情，就不在黎銳的工作範圍內。
想到這一次如此輕鬆就抓到了假林之玄，黎銳心中始終有些不得勁，順便也跟葉無言提了一嘴。
「假林之玄跟變形怪的信任度似乎不高，在對戰的時候，被變形怪拋棄了……」
另一頭，原本神色懶懶散散的葉無言，在聽見這番話，眼裡的散漫頓時消失不見，「你確定假林之玄只有一隻變形怪？」
「什麼意思？」黎銳眉頭一皺。
「我曾見過一個契約兩隻變形怪的國際盜賊，兩隻變形怪各偽裝一副面孔，在撕下第一隻變形怪的偽裝時，便會讓人下意識覺得顯露出來的就是真容，殊不知那也是偽裝。」
葉無言想起了某些往事，眸色深了深。
「你最好現在去驗證一下，假林之玄的臉上究竟有沒有東西。」
契約寵獸基本是不可能拋棄御獸師，獨自逃跑的，更何況那還是變形怪。
如果信任度不夠，御獸師又怎麼放心讓變形怪進行偽裝？
歸根結底，還是黎銳這一趟太過順利，輕輕鬆鬆就把人給抓住了，順利得有些反常了。
「葉無言，我沒有顧零的聯繫方式，以防萬一，你先通知她一聲……」
當即，黎銳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即召喚出白羽雕，返身飛回廢棄樓。
兩名調查員將廢棄樓裡面的痕跡都處理完，正打算押送著假林之玄離開，就見到黎銳從天而降，臉色冷沉一片。
「黎先生？」
黎銳沒管兩名調查員，徑直走到林之玄面前。
方才黎銳也留手了，並沒有讓雪封獸把假林之玄的腦袋也一併冰封起來。
此時，假林之玄雖然全身被凍住，神色潰散，看起來奄奄一息，但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黎銳抬手在假林之玄的臉上摸索著，很快，眼前這張陌生至極的臉發生了一陣『扭曲』，一團粉色的泥巴在上面蠕動著。
黎銳徹底冷下臉來，用力一撕，變形怪便被撕了下來。
而偽裝之下的面孔，又變成了「林之玄」！
「這是……變形怪？！」
「可變形怪不是還在籠子裡面嗎？」
兩名調查員見到這一幕，都震驚不已。
其中一名調查員的手上，正提著禁錮著先前那隻變形怪的寵獸抑制籠，隨意瞧一眼，都能看到裡面的變形怪還好端端的趴在籠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