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在這之前也為自己把脈過了,身子太過於虛弱,雖然孩子還在,但是時刻都有滑胎的可能性,聽到那年長的婦人如此說,她忍不住說了一聲:「謝謝!」
其他的幾個婦人轉身走出門,對著站在院子裡的陳承義道:「陳叔,這姑娘是你救的啊?你知道這姑娘是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陳承義笑著道:「這孩子叫林晴,是我打魚的時候見到暈倒在河邊,就把她救了。至於家住在哪裡,我還真的不清楚,回去也不用著急,她現在身子有傷,在咱們村里慢慢養身子就是,難道咱們養活不了一個人。」
其中有個個頭較高的婦人,精瘦的身子,她不樂意道:「陳伯,不是我說,這姑娘她有著身孕,身上有有傷,能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嗎?而且正經人家的姑娘,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家裡養胎嗎?而且您家的日子本來就過的磕磕巴巴的,您還操這麼多的心,真不知道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陳承義眉頭微微一皺道:「王家媳婦,你小點兒聲,林晴這孩子命苦,怎麼就不是好人家的,她心裡不願意說,你別瞎說,這沒你什麼事了,回你家去吧,老頭子我不在乎,日子苦點又怎麼樣,我有一口吃的,就不能讓這孩子餓肚子,她想什麼回去,就什麼回去,你們管這麼多幹什麼。」
他一邊說著便一邊開始趕人,他的聲音壓制的很低,就怕林晴聽到了多想。
其實這些話,林晴也都聽見,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多少對陳承義有些愧疚又十分的感激,這老人對自己的好真是沒有話說。
余嬸倒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轉身忍不住往屋裡瞧了瞧,見林晴微微低頭沉思,心裡便覺得這孩子苦啊。忍不住快步走回家裡。
人散了之後,陳承義走進屋裡,看著林晴臉色蒼白,忍不住小心翼翼道:「孩子,剛才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放心在這住下,什麼時候想走再走,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先養好傷。對了我聽說魚湯比較補身子,你在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熬魚湯去。」
林晴見激動的陳承義,心裡不由的一暖,在這貧窮的小山村,人生地不熟,這老人卻如此的熱情,讓林晴不感動是假。
「爺爺,這太麻煩了,我……」她竟有些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余嬸從自己家裡端來一碗魚湯,看著正在忙碌的陳承義忍不住道:「陳伯,我家裡也熬了魚湯,正好還熱著呢,端來先給林晴補補身子。」
「她嬸子,真是讓你費心了,以後還要麻煩你照顧這丫頭呢,我一個老頭子可能有時候會照顧不周啊,她這身子弱,我很是擔心。」陳承義口氣有些沉重,家裡的沒有存糧,家裡又多了一個人,他打算以後每天早起打魚換點糧食,可這樣一來就沒有辦法照顧林晴了,就先拜託余嬸了。
余嬸似乎對林晴的印象還不錯,這孩子話雖不多,但是給人的感覺不錯,她心裡有事不想說,也不能太逼迫她了,都是個可憐的孩子。
「陳伯,咱們都是鄰居,瞧您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沒問題,我先給林晴送魚湯了。」說著就往屋裡走。
林晴也已經坐起身來,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家裡確實窮啊。
「林晴,你這孩子怎麼坐起來了,你身子弱又懷著身孕,可不能亂動,我給你熬了魚湯,你趁著喝了,補補身子吧。」余嬸一邊說著,一邊把魚湯放在林晴的面前。
魚腥味撲鼻而來,胃裡忍不住乾嘔,她努力的控制住,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余嬸,一直勞煩您,真是不好意思。」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我和陳伯是鄰居,你有什麼事叫我,這魚湯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余嬸說著便催促著。
林晴笑著點點頭,隨即端起了碗,認真的喝著,可是每一口湯,都讓她胃裡翻騰,魚腥味太重了,而且後背又是火辣辣的疼,本身魚就是發物,又加上鹽水塗抹傷口,她疼的不行,不過為了腹中的孩子,她要忍著,魚湯是補身子的靚湯,她要多喝,這樣對寶寶有好處。
她堅持著把魚湯喝完,但是後背額頭上都是汗珠,倒不是熱,而是疼的。「余嬸,你的手藝真的不錯,這魚湯很好喝。」
余嬸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林晴終究是個孩子,「你要是喜歡,以後嬸子天天給你熬,我們里百村別的沒有,這魚是少不了你的。」
喝完魚湯,林晴也稍微有些了精神,忍不住輕聲問道:「這家裡怎麼就陳爺爺自己?他老伴呢?」
余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陳大娘早些年因病歸西了,陳伯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了,一個遠在集鎮上打工,另一個嫌棄陳伯沒有本事,跟自己的三叔也就是里正混日子了。」
林晴聽完後,眉頭微微一皺,陳爺爺這麼好的人,怎麼有這麼個兒子?
陳承義正好也煮好了魚湯,端著碗走進屋裡道:「她嬸子,你嘗嘗老頭子我煮的魚湯怎麼樣?孩子,還要不要再喝一碗?」
余嬸搖頭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個在來找你,我家那孩子這幾日一直哭鬧,也不知道咋回事?」
「孩子小哭鬧也是正常,那你趕快回家去吧,免得張林那小子又說你。」陳伯擺擺手。
林晴後背疼的不行,覺得要找到草藥才行,三七啊三七,哪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