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不明白自己兒子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說找林晴,她就催促道:「趕快去啊!芳兒的快受不了。」
張沐快步從自己家門出來,就聽到對面一家也發出了悽慘的叫聲,「疼……肚子疼。」
「啊……」嘔吐聲、叫喊聲,聲聲不斷。平靜的小巷子裡炸開鍋了,很多村民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兒事呢,忙著幫忙去鎮上找郎中。
陳承義也坐不住了。他眼睛灼灼的看著林晴道:「小晴,麻煩你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沐已經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求求你,救救我媳婦,她一直吵著肚子疼。」
林晴聽聞便道:「你趕快去採摘藥,多採摘一些,你可以叫村民們跟你一起。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兩味藥所長的樣子吧?」
張沐點點頭,陳承義也準備跟張沐一起去,便被林晴攔住了。「陳爺爺,我知道你現在心裡焦急,但是你的傷沒有好,而且年紀也大了,您不能去。」
「我沒事,讓我去,不然我著急啊!」陳承義早就坐不住了,可是林晴現在又不讓他去。
林晴接下來只說了一句話,就讓陳承義靜下心了。「陳爺爺,那些人家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們看病,您要給我帶路。」她先去的是張沐的家裡。
張沐的媳婦臉色發紅,額頭滾燙,但是沒有出現嘔吐的現象,說明她的情況並不是很糟糕,而且應該沒有吃太多的肉,現在雖然沒有那兩味藥,手頭上的藥差不多也應該能夠解毒。
張母看著林晴道:「林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兒媳,她這是怎麼了?」張母擔心的問著,她不明白好好的兒媳,怎麼就突然病了呢,剛才兒子說什麼鍋里的肉有毒,她都聽糊塗了。
不過兒媳生病了,她哪裡有心思吃飯,鍋里的肉都煮熟了,還散發著香味,肚子忍不住的叫了起來。
林晴看著張沐媳婦,她把金銀花、野菊花和蒲公英的分量都已經準備好了,讓張母洗乾淨熬藥,巷子裡的村民們也幫襯著,張沐一家人在巷子裡的人緣也不錯,幫忙的也不少。
「有沒有繡花針?」先用銀針控制封住穴道,防止毒素蔓延,回頭把熬製好的藥給她喝下,應該明天就能夠好,疼痛感就不會這麼嚴重。
「我家裡有!」那婦人說完就跑去拿了,林晴把繡花針用火烤熱消毒之後,解開婦人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插在了小腹處,控制毒素繼續蔓延開了,收針,看到針頭有烏黑的血污,她忍不住皺眉,看來她中毒不深,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草藥也熬製的差不多了,林晴小心翼翼的吹著湯藥餵給張沐媳婦喝。「喝完這藥好好休息,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而對門的那一家人,早就去請黃郎中了,而且村里出現了五六家中毒的事情,村長也被驚動了,忙讓人去請黃世忠給村裡的村民們看病。
張沐和張林兩個人採摘了不少的藥,這些都是林晴吩咐的,他們都特別的相信林晴。不過村里其他的人可就不這樣想了。
他們覺得林晴就是個大著肚子的婆娘,不知道做了什麼不守婦道的事情才被趕出來了,又恰好被陳老頭髮善心的給救了回來,大家非但沒有覺得陳承義做好好事,反而覺得給里百村帶來了恥辱。
至於林晴會醫術的傳說,外人就更加不信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醫術比黃郎中高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甚至有人覺得是林晴想留在村里,讓巷子裡的為她出牛。
林晴並沒有離開張沐家裡,現在是中午時分,陳承義跟張母說了豬肉有毒的事情,張母自然不會去食用了,自己兒媳就是個例子,她心痛不已啊。
張沐媳婦芳兒喝了林晴開的藥之後,嘔吐了三次,臉色白的如紙一般。不過一個時辰之後,她的臉色就慢慢的變了回來,而且沒有嘔吐的現象了,肚子也不疼了,還一臉疑惑的看向眾人道:「我這是怎麼了?」
林晴給芳兒把脈看了看,毒素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她也暫時的放心了,不過又囑咐張母晚上在給芳兒熬一碗湯藥,明個就能恢復正常了。
林晴救治完芳兒便回家了,至於張沐對門那家,她不是沒有打算幫忙救治,可是那男人痛的直呼道:「我們不需要你救治,我們要等黃郎中來,你個婦道人家不行。」
巷子裡的村民們也忙說道:「林姑娘的醫術很是高明,你們一家與其這麼痛苦,不如讓林姑娘給你們看看?」
那男人疼的大叫道:「你們受了她什麼盅惑,居然讓這個婆娘看病,我們不信她。」
林晴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徑直的往前走,他以為自己稀罕?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最多是疼和嘔吐,不過這毒最多能撐三天,三天裡如果沒有五味消毒飲,這人必死無疑。而且死相十分的難看,七竅流血而亡。
「林姑娘,您救救他們一家吧,他們太過於可憐了……」
「小晴,你別理會那人的話,好歹是條人命啊……」
林晴聽到背後村民們的話,她冷淡道:「他若讓我救,我會努力,但是他不想我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而且黃郎中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呢。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小晴,可……」
林晴沒有說話,她冷淡慣了,但並不是無心,她看了一眼那疼的發抖的五歲的小女孩,心莫名的揪緊,回身走到女娃面前抱起來便走,不理會別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