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回到青州城中時,已是日向西斜,天空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晚霞,陳凡順手買了兩隻燒雞和三張燒餅,便徑直回家。
他的家在城北朱雀坊,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
此刻小院門外還插著白帆,地上還散落著些許紙錢。
看到陳凡回來,周邊的鄰居都面露關切之色,還有些老人上前安慰。
「凡兒,別傷心了,日子還要過下去呢。」
「是啊是啊,做人要向前看。」
「真是可惜陳大人了,他可是難得的好官啊。」
「哎,老天不長眼啊。」
陳父生前雖是錦衣衛,但從不仗勢欺人,從未做過欺壓百姓之事。
反而借著錦衣衛的名頭以及自身的實力,多次驅逐地痞流氓,護得鄰里百姓周全。
如今陳父戰死,周邊的鄰里百姓都非常傷心,紛紛自發前來送行。
陳父的安葬事宜也多虧了周邊鄰居的幫助。
「凡哥兒,以後生活上要是有困難就說出來,大家都會幫你的。」
說話的是一個頭戴白花的少婦,大約二十五歲。
她眼角含淚,滿身疲憊,卻難掩她豐腴的姿色。
蕭無極認識她,她就是李寡婦,家就在隔壁,做的一手好豆腐。
這青州城中,她也算是一個頗為出名的名人,為了一窺這豆腐西施,有不少人來買豆腐。
「多謝嬸嬸關心,我沒事。」
陳凡拱手道謝,眼睛偷偷的對著她豐滿的胸脯瞟了兩眼,又與鄰居們寒暄一番,回到了屋內。
將燒雞和燒餅吃掉飽腹,陳凡直接上床睡覺了。
吃飽喝足除了睡覺也沒別的事情做了。
「現在還缺一個老婆。」
陳凡摸著空蕩蕩的被窩,心裡這般想著。
當他沉沉睡去時,夢裡卻是與那豆腐西施痴纏起來。
也是難為這火氣四射的小伙子了。
這煉成神功後的第一夜,便在這美夢之中度過了。
陳凡起床之後,簡單洗漱一番便開始趕往那錦衣衛北鎮撫司。
這是陳凡第一次去往這鎮撫司。
只見鎮撫司朱紅大門張開,高樓建築氣派恢弘。
門前有四個站崗的錦衣衛力士,盡皆穿著飛魚服,腰間扶著繡春刀。
四人站在門口,腰背挺直,面無表情,不怒自威,宛若四根柱子,目不斜視的看著門前的街道。
往來的路人看到鎮撫司大門和門前的四個力士,紛紛畏懼的移開目光,遠遠的避開這裡。
錦衣衛的名聲畢竟不好聽。
在很多百姓眼裡,鎮撫司里的錦衣衛個個都是凶神惡煞,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站住,此處乃是錦衣衛鎮撫司,你來此有何要事?」一名力士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走到此處的陳凡。
陳凡微微一笑,從腰間順手取出父親留下的令牌遞了過去,微微一笑說道:「幾位兄弟,自己人,還請通報一聲,便說是小旗之子陳凡,前來述職。」
「陳凡?」這力士接過令牌,有些狐疑的在他臉上掃視了幾眼。
但低頭查看令牌之後,神色卻是柔和了下來。
錦衣衛畢竟是世襲制度,這陳凡帶著小旗的令牌,日後也就將繼任小旗,這可就算是自己領導,可怠慢不得。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諂媚的說道:「呵呵,這位小兄弟,既然是自己人那便進去吧。」
「進去之後可不要亂跑,也不要亂看亂聽,到時候會有人帶你去見總旗大人的。」
「呵呵,還望小兄弟日後能提點一二。」
陳凡對著他笑笑回應道:「會的。」
進入鎮撫司之中,迎面便走來了一位魁梧不凡的中年漢子。
看到此人,陳凡當即眼睛一亮,開口喊到:「王叔,王叔!」
「哎,來了凡兒。」
王叔向前走來,對著陳凡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幾天怎麼樣了,唉,你父親走了,我也是很傷心,但人畢竟是已經走了,咱們活人還是得好好活啊。」
陳凡點了點頭回應道:「知道了王叔,多謝關心。」
這個漢子名叫王金剛,是老爹的同僚,也是一個小旗。
陳父生前和王金剛關係很好,兩人已經共事十幾年了。
上次圍剿山匪的行動,王金剛也參加了。
他很幸運活下來了,還把老爹的屍體帶了回來。
「走吧,我帶你去見總旗大人。」
「記住了,等下見到大人,態度一定要恭敬,別亂說話。」
王金剛語氣有些沉重的囑咐道。
「知道了王叔。」
陳凡乖乖點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畢竟是第一次來鎮撫司,陳凡並沒有因為身懷強大武功而囂張狂妄。
囂張的人往往死得快,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更何況在皇族手裡或許還有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鎮壓,自己若是將這些人物都給吸引過來,那就算自己也是十分麻煩的。
跟著王金剛,陳凡一路穿過前院、長廊、月門,最後抵達衙門總旗所在。
到達總旗所中堂門口,蕭無極一眼就看到有一人坐在中堂主位,正在審批公文。
他就是錦衣衛總旗秦雄,是陳父和王金剛的頂頭上司。
陳凡也曾聽說過這人的名字,北鎮撫司十六位總旗他排第一。
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實權人物。
秦雄的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五十歲了,但他內功深厚,養生有道,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
他穿著一身大紅色襄雲紋的四爪飛魚服,氣場強硬,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屬下王金剛參見大人!」
王金剛上前抱拳行禮,陳凡也有樣學樣。
聽到聲音,秦雄放下公文抬了抬眼皮。
「嗯?王金剛,你帶來的人是誰?」
王金剛連忙恭敬彎腰,稟報導:「啟稟大人,此人便是前任小旗陳平之子,陳凡。」
「此番帶他前來,便是讓他來接父親的職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