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被天斗幫所擒,以至於露出了這樣的根底?」
這件事情一瞬間就變得迫在眉睫了。
若是不能調查清楚的話,自己的身份恐怕頃刻之間就得泄露出來,先前的一切謀劃也會自此付諸流水。
故此,眼看著小丫鬟滔滔不絕,她趁著對方沒注意的功夫,隨手一指摁在了她的脖子上,小丫鬟哼都沒哼一聲,就昏迷了過去。
古大家輕輕搖頭:「你倒是又乖又可愛的,讓我倍生憐憫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忽然從輕柔的女子聲音,變成了清朗的男子聲音。
眉頭微微皺起:「終究未曾達到極致。」
猛然間掀起了轎簾,掌心之內卻是多了一點熒沙,彈指之間,頓時灑落街邊。
馬車繼續前行,然而不過盞茶的功夫,後方的車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黑衣人鑽了進來,單膝跪在了車廂之內:「見過古樓主,不知道是什麼要緊之事,竟然以追令沙示下!?」
古大家淡淡的開口:「今夜天斗幫的動靜,你們一無所知?」
黑衣人一愣:「什麼動靜?」
「地字牌,三十六已經被天斗幫擒住了。」
「這......」
黑衣人臉色一變:「莫不是漏了根底?」
「聽聞今天晚上有一個被天斗幫擒住的人開了口
古大家看了這黑衣人一眼:「立刻自查,看看今夜有多少人陷落到了天斗幫的手中。其後,天字牌待命,鬼字牌收攏人手,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人字牌如何?」
「按兵不動。」
古大家說道:「開口之人是誰也儘可能的弄清,若是不知道的話,這件事情可以交給我。天斗銅牆鐵壁,難以查探根底,不過......終究還是有隙可循。」
「古樓主大才!」
卻見到古大家的臉色忽然變得更冷,聲音一時之間也是男女難辨:「你是在嘲笑我?」
「屬下不敢!!!」
黑衣人當即誠惶誠恐.
古大家沉默半晌,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如今修羅堂不比從前,否則的話,僅此一言,你就當死,去吧!」
「屬下領命!」
黑衣人轉身離去,車廂無聲無息的關上了門戶。
馬車仍舊在前行,車夫卻對車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古大家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向了兀自昏睡的小丫鬟,輕輕一笑:「若是都如同你一般,那該多好
行行復行行,紅樓轉眼就到了。
紅姑已經帶著人在門口等著。
古大家今天晚上這一趟行止,對於紅樓來說也是潑天的大事,都想等等看任天斗對古大家是如何態度。
這也將會導致他們對古大家的態度產生變化。
此時馬車停下,紅姑一看之下,心頭就鬆了一口氣。
這馬車是天斗幫的馬車,若是對古大家不滿意的話,任天斗也不會讓天斗幫的馬車送回來了。
看到小丫鬟睡著了,還趕緊讓人背著送進去。
「這丫鬟也太不像話了,怎麼好端端的就睡著了呢?姑娘都還沒睡呢。」
紅姑有些惱怒的瞪了那丫鬟一眼。
古大家笑了笑:「她稍微偷喝了兩杯酒而已,莫要責怪,有她在身邊,我卻是安心的多了。」
「原來如此。」
紅姑點了點頭:「不過貪杯這個毛病終究得改 改,回頭我來幫您教導教導?」
「紅姑,這小丫鬟當時可是你送到我身邊的,從那一天開始,她的一切,只有我能做主,對嗎?」
古大家笑著對紅姑說道。
紅姑心頭一緊,當即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嗯,那就好。」
古大家輕輕點頭:「既如此,那就不勞紅姑費心了。」
紅姑訕訕一笑,不敢多言。
古大家本來在這紅樓之內,就地位卓然,和尋常的姑娘那是不同的。
畢竟是大公子親自請來的。
卻沒想到竟然因為一個小丫鬟而如此態度,雖然語氣上沒有半點惡聲惡氣,可是言辭之間的冷厲,卻已經讓人不寒而慄了。
紅姑卻一邊有點難堪,一邊卻也為這小丫鬟感覺高興。
能夠有這麼一個護持著自己的主子,終究是有福氣的。
等到把人送到了院子裡之後,紅姑他們又結結實實的問了一場關於天斗幫內發生的事情之後,這才告辭離去。
這幫人前腳剛走,窗戶口就鑽進來了一個人。
正是剛才馬車裡的那人。
他單膝跪在地上,語氣之中隱隱有些迷茫:「地字牌三號,七號,十六號,三十三號,五十一號,六十九號,七十二號,一百零一號......等,一共十一人,盡數失陷!天斗幫抓的人是誰,至今無人知曉。只知道曾經有西山雙雄,送來了一個人。任天斗極其重視,將其關押在地牢鐵監之內。
「然而此事後續,卻無人能夠查探的出來。」
「嗯。」
古大家輕輕點頭:「既如此,斬斷地字牌的一切聯繫,抹去痕跡。讓天、鬼二牌待命留觀的命令不變,人字牌也姑且做好準備,若是有所異動,立刻離開武庚城。」
「屬下明白。」
黑衣人沉聲說道:「只是此事可謂十萬火急,稍有不慎,古樓主您也有......傾覆的風險!」
黑衣人此時極為著急,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麼著急幹什麼?」
古大家轉回身來,眸光冷厲至極:「莫要毛毛躁躁,弄清楚局面方才能夠運籌帷幄。此等關口,更是得謹慎......小心,莫要慌亂,否則必定滿盤皆輸!」
正說到這裡,院子裡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兩個人同時回頭,就聽到有人高聲喊道:「古大家,大公子來看您了。」
古大家一擺手,黑衣人頓時從窗戶飛出,腳尖一點,人影騰飛而起,竟然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古大家那冷厲的臉色,卻也在這瞬間變得柔情百轉,可謂變換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