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得到王天野的賞識之後,幾乎寸步不離伺候著王天野;而王天野也不吝嗇,看出這姑娘是在報答知遇之恩,這令他更加欣賞。
於是,在發現荷香在丹道一圖有著驚人的天賦後,決定傾囊相授。
「荷香,想學煉丹術麼?」
「但憑殿下作主!」
「那行,從今日起,你每天抽出三個時辰研讀我交給你的書籍,等這些書籍看懂後,我教你辨別草藥。」
一日,王書妤來到府上,看到荷香坐在王天野書房角落專心致志地看著丹書,心中詫異,打聽道:「小姑娘,你會煉藥?」
荷香一看對方裝扮不俗,又能自由出入鎮西王府的書房,趕忙放下手中書籍,行禮道:「回小姐,小兵還在跟公子學習當中。」
「你跟我小弟學習藥學?」
「您是?」
「哦,失禮了!本宮是長公主王書妤,太子是我弟弟。」
荷香心中一驚慌忙拜跪:「拜見長公主殿下!」
「平身……你什麼時候開始跟我弟學的?有沒學到什麼?」
「回長公主,小兵也才剛學,殿下給的書籍還沒摸透,所以還不算正式學習。」
「看多久了?」
「十八餘天,依舊覺得晦澀難懂。」
「我瞧瞧!」王書妤忍不住好奇,結果藥學知識在她腦中一看就會。
「這不難呀!」王書妤說道。
「啊——這還不難啊!我都看了好多遍了,愣是沒看懂。」荷香信心大受打擊,鬱悶得要命。
恰在此時,王天野視察完回府,聽到荷香垂頭喪氣的語氣,背著手進門打算口頭批評兩句。
還未開口,他就看到王書妤正在輕鬆地為荷香講解竅門。
王天野吃驚問道:「大姐,你懂藥學?」
「不懂,是剛剛看這本書才懂的。」王書妤平靜地回答。
「當真?」王天野震驚了。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不懂就是不懂。」王書妤理所當然道。
這可把王天野樂壞了,他以為天才是荷香,沒想到一直都是王書妤,於是十分激動地拉著王書妤的手,讓她坐下,接著拿出之前系統獎勵的《煉丹神冊》:「大姐你看看這本。」
約莫半個小時後,王書妤微皺眉頭回答:「這本比較難……要不你借我回去研究幾天,到時懂不懂都還你。」
「哈哈哈,大姐,你就說說你看懂多少?」王天野哈哈一笑,無所謂問道。
王書妤皺著秀眉略微思考後回答:「也就七八成吧!」
「七八成!你確定?」王天野一驚,蹙著眉問,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確定,剛剛看過的只懂七八成。」王書妤很肯定地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再看看這本。」王天野接著又取出《神鬼經脈考》,遞給王書妤。
這時荷香也好奇靠近,與王書妤一起觀看,頓時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誒,殿下,這是功法麼?……不是不是,這是醫書!」
「不錯,這是醫書,一本專門講天地人神鬼,包括妖魔精怪經絡的書籍。」
「難怪我怎麼覺得熟悉。」荷香一副恍然的模樣嘀咕著。
「你學過醫?」王天野驚訝了,也發現自己愚鈍了,這麼重要的區別居然沒看出來。
雖然醫學與煉丹並不衝突,但是兩者的還是存在著很大的分水嶺。醫者旨在借天地萬物治病救人,而煉丹者,則是借天地萬物造就自身;兩者本質上看都是救人,但前者出發點在他人身上,後者的出發點在自身,雖然起點不同,卻又是殊途同歸。
也正因為如此,荷香才能夠輕易發現乳黃色藥液的異常,因為她想救人。而後來在王天野身邊展現出的天賦,其實同樣是醫者本能,見到能夠製藥救人的東西,她條件反射的就會在腦中產生反應。
反過來說,荷香沒有煉丹天賦,卻有治病救人的醫者天賦。
「我我我家世代行行醫,我打小跟著我父親學習給人……看病,所以懂點人體經絡和穴位。」荷香有些難為情的回答,似乎自己治病救人是一種不光彩的事情。
「看病就看病,你害羞什麼?」王天野有些納悶說道。
「小弟,你真是榆木腦袋!給人看病是要眼到、手到,有時還要身體摟抱,你說讓她一個女孩子能不害羞麼?」王書妤給了王天野一個十分合理且明了的答案,使他恍然大悟。
「還真是!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麼回事。……所以你就自卑,感到不好意思?」
王天野的話令荷香把頭垂得更低,不敢說話。
不過王天野是什麼人,他的靈魂可是現代青年,觀念完全不同於仙鴻大陸。
「把頭抬起來,這都是小事,別放在心上。醫者仁心,眼中心中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以後大大方方說,治病救人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而是一種無上的榮耀,高尚的職業,應該受人尊敬和愛戴的群體。」
荷香在這番話中抬起頭,眼中閃過精光,她從未聽人如此誇讚過醫者這個職業,有的只有不屑和輕視;可今日,她終於知道還有人崇尚這個職業,並且這個人還是整個皇朝之中,獨一無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
「謝謝太子殿下!謝謝太子殿下!」她感動地跪地直磕頭。
「起來起來!唉,你這姑娘——快起來!」王天野生拉硬拽才把荷香從地上拉起。
「小弟,你也覺得醫者是個高尚的職業麼?」王書妤確認道。
「那當然!治病救人如果都不叫高尚,那什麼才叫高尚?難道要對屠夫說高尚嗎?」王天野脫口而出,理所當然道。
「那如果我也想學醫呢?」王書妤試探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王天野突然高興得跳起。
王書妤與荷香兩人對視一眼,她們都覺得很驚訝,想不明白王天野為何會如此高興,完全就想不通。
「我決定了!」王天野鏗鏘有力地說道。
「決定什麼了?」王書妤問。
「決定讓你們倆:一人主攻醫學,輔修煉丹,一人主攻煉丹,輔修醫學。……大姐你主攻煉丹,輔修醫學,因為你是真正的煉丹天才;荷香你主攻醫學,輔修煉丹,因為你有完美的醫者品質,是真正的醫者仁心。」
兩人被誇得一愣一愣,完全處於呆滯狀態,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喜是憂,反正感覺已經是被王天野牽著思維走。
「現在,你們學習內容要做下調整。大姐,你先專心研究《藥學百科》和《煉丹神策》;荷香你先研究《神鬼經脈考》和這本《九鬼逆天針》。」
「等你們摸透後,我教你們更強的……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是醫者,也是煉丹大師,能起死回生和煉製仙丹的那種哦!」
王天野說完炫耀式的對兩人擠眉弄眼,得意非凡。
「我不信,除非你當場展示一遍。」王書妤故意抬槓。
王天野也不藏拙,知道若是不給兩人展示點真本事,估計要被瞧不起。於是當即抬出久未使用的八寶金丹爐。
「看好了哈,今天我就給你們展示下,如何煉製一枚完美的仙丹。」
王書妤看他浮誇的表演,被逗得捂嘴直笑,但不到一分鐘,她就變成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