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話,顧時微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拽緊手上的包包,「爺爺,說什麼呢?
我下午還有課,我的導師特別凶,必須得回去。
有什麼事回頭在電話裡邊說說就行?
好,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可,人好不容易回來,哪有那麼容易就走的道理。
陸北冥使了個眼色,管家從門外進來,將已經轉身的顧時微伸手攔住,「大小姐,老爺讓你坐下呢。
這回來一趟,最起碼吃頓飯再走,我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管家說著,身後還來了兩個園子裡邊的壯漢。
顧時微見狀,識時務者為俊傑。
又轉過身子,走到陸北冥對面的椅子坐下。
看著,全身心的不情願。
嘆了一口氣道,「爺爺,那你就說說有什麼事吧。」
陸北冥那布滿歲月痕跡的眸子裡浮出笑意,給她倒了杯茶,「不著急,喝杯茶先。」
顧時微依舊不情不願,將陸北冥遞給她的茶一飲而盡後,「爺爺,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沒有騙你,我的課程真的很多,我不去上課林導絕對會批評我。
你不會是心不死讓我回來是想讓我又跟哪個公子哥相親吧?我可不!」
陸北冥搖搖頭,這裡是他的地盤,開門見山,「爺爺聽說沈清歡是你的同學?」
顧時微一聽,不知道她爺爺為什麼會問起沈清歡,警惕心四起,「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了,你認識人家?她是我同學啊?
但是我們不熟,我可討厭死她了。」
「哈哈哈。」陸北冥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時微啊,我說過你的性格像你奶奶,沒想到是越來越像了。」
顧時微沒回他這句話。
又聽陸北冥說,「你和沈清歡關係怎樣我就不多問了,不過只要你們是同學,長時間在一個屋檐下共處著,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顧時微忽而拔高聲音,拍桌而起用質問的語氣問他。
她從知道陸北冥裝病騙她回來就知道不對勁,現在提起沈清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能讀到博士,絕對不傻。
那日見到冷雲溪找沈清歡的爸爸,還知道冷雲溪是沈清歡的親生母親之後就假設過很多層關係。
她現在的心情挺激動的。
可陸北冥卻不緊不慢地抬頭,「時微啊,我是同意你跟你媽媽姓顧,但是,你始終都是陸家人。
既然是陸家人,就應該為陸家做點什麼。」
包包又被顧時微拿起,心想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走。
還要立馬回京城,告訴沈清歡她爺爺可能要對付她。
誰知,包包拎起還沒掛上肩膀的時候,整個人像是驟然失去了力氣一般。
緊接著天昏地暗。
又接著眼前一黑,雙眼一閉,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
此時,京城。
楚歸的生日宴剛剛結束。
江淮去G國出差,所以沈清歡今晚很乖地忍住了沒喝酒。
和方小小攙扶著喝得花枝招展的南宮燕從會所裡邊出來。
南宮燕在裡邊和楚歸的朋友玩撲克牌,誰輸誰喝。
無奈,南宮燕的撲克牌技術真的很菜,玩了一圈下來就沒有贏過的。
輸了一圈,也就喝了一圈,最後變成這樣。
走的時候不甘心,還把人家的撲克牌給直接順走。
說回頭要好好練習一下撲克牌技術,勢必要將贏她的人打倒。
這會兒本就嫵媚的她因為喝了酒更加的風情萬種,走這短短的十幾米路,將沈清歡的臉親了個遍。
得虧江淮去出差,要不然得酸到掉牙。
徐嬌嬌跟在後面。
她交代沈清歡,「裡邊還有兩個朋友沒走。
我和阿歸還要留下來招待一會兒,歡歡你就先和小小把姑奶奶送回酒店吧。」
沈清歡,「行,你忙著去吧,別太晚了。」
「好。」
不一會兒,奔馳大G離開會所,奔向京城這愈發熱烈的夏夜。
回到了南宮燕下榻的酒店。
到的時候,夜已深,她說要一個人進去,沈清歡不放心,讓方小小將車停好後,兩人一人一邊陪同著上去。
南宮燕打趣沈清歡,「你不會擔心我喝醉隨便亂入某一個霸道總裁的房間吧?」
沈清歡噙笑回之,「都叫你別看那麼多言情小說,會變成戀愛腦。」
「呵...」
三人已經走到南宮燕所住的房間門前。
南宮燕從包包里掏出卡,準備將房門打開。
可,卡還沒放上感應器的時候,她身上的酒意好似全然消失了一般,整個人挺著了身子。
沈清歡亦如是,原本還慵懶的身子和南宮燕几乎是同步挺直。
兩人對看了一眼,默契地用唇語,「裡面有人。」
身後的方小小看到她們倆的唇語才知道,「怎麼辦?」
沈清歡用手勢比劃,「小小,你在門口,我和師姑進去。」
方小小知道她們倆的實力,沒有推脫,點頭。
卡又被南宮燕放回感應器上,裝作無事地一刷,發出『滴哩哩』的一聲後,她推門而進。
嘴上還說著醉話,「真想包養十個小白臉陪我玩撲克牌,就是太摳不想出這筆錢。」
沈清歡,「......」
該不該配合她演出?
有點戲演過了的感覺。
房卡被插進電槽,房間內瞬間亮堂了起來。
裡面看著風平浪靜,一切都是往日的模樣。
殊不知,暗藏凶機。
沈清歡的目光落在床底、窗簾後邊、衣櫃、最後落在陽台。
「師姑,你身上酒味濃,換身衣服再睡吧。」
南宮燕順著她的話,試圖想要放鬆屋內那些人的警惕心,「行啊,那我就在這裡換,順便給你看看我新買的蕾絲內衣套裝。
美得很。
你若是喜歡回頭我出重金給你買一套。」
沈清歡再次,「......」
她的戲真的是過了。
而且,她居然已經將一邊的肩帶除下,看那樣子真的想要給沈清歡展示她新買的套裝。
沈清歡乾脆雙手環胸,靠在牆上靜靜看著她表演。
藏在暗處的,真的有一兩個蠢蠢欲動了。
可是他們料不到的是,南宮燕的肩帶並沒有真的除下,而是快速拿出從會所順走的那副撲克牌。
抽出其中兩張捏在手中,眸光一變,順著剛才沈清歡目光落過的方向急速射出。
撲克牌在南宮燕手中好似變成了利器一般,重力加速,狠狠地劃破窗簾。
沒入窗簾後邊那人的體內。
只一瞬,窗簾後邊便傳來一道悶哼聲和一道重重的倒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