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二樓。
陸時瑾房間內。
冷雲溪進來的時候陸時瑾正坐在電腦前刷著江淮向沈清歡求婚時整個京城盛況的視頻。
是那麼的高調,那麼的輝煌。
是每一個女孩子瞧見了都會羨慕的一場求婚盛宴。
當然,她也一樣。
羨慕得不行。
不,準確來說不止是羨慕,還有嫉妒,還有蔓延至全身的不甘。
她這張臉還沒有恢復,雖說沒有剛開始時那麼觸目驚心,但稍稍一看還是能看到臉上腫腫的,像是被人毆打過的一樣。
反正從這張臉出現問題、還被江淮打壓過之後,就沒有再出門過。
過慣了閃光燈下被人追捧的日子,現在每天跟個見不得光的鼴鼠一樣,生活變得特別的沒有滋味。
久而久之,壓抑在內心的怨恨層層遞增。
特別是看到了江淮那火遍全網的求婚視頻,那內心的怨恨就更加的明顯。
冷雲溪站在她的房間門口看著她,嘆了一聲將房門關上。
難受地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抱住,「時瑾,別這樣,媽媽會心疼的。」
在她的印象中,陸時瑾從小到大就很乖,是一個很能為媽媽著想的孩子,現在這樣,她真的很心疼。
以至於,她內心也開始漸漸地厭惡起沈清歡。
陸時瑾被自己媽媽這麼抱著,嗚咽了起來。
良久,她沙啞著喉嚨哽咽道,「媽媽,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了?」
冷雲溪聽她這麼一說,將她抱得更緊,還吻了吻陸時瑾的臉頰,「怎麼可能。」
「我還以為你有了如夕,就不在意我了。
我這段時間真的很痛苦。」
陸時瑾越是這樣,冷雲溪就越是愧疚,「傻瓜,你不能有這種想法。
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如夕雖說也是我生的,但怎麼也比不上你,你知道嗎?
你放心吧,我已經讓陳珂幫你聯繫好整容醫生了,醫生說你這種情況很好解決,不是什麼大手術,一周的時間就能完全康復。
所以只要你這邊答應,我可以立刻帶你過去。」
陸時瑾倚在冷雲溪的肩膀上,「媽媽希望我去嗎?」
「當然!」
「好,那我聽媽媽的。」
這邊母慈子孝,那邊孟航和南宮燕几人回到環湖別墅。
回到的時候,如夕隻身一人坐在客廳。
看著,應該是等著他們回家。
孟航的情緒還沒有從江淮的那一場求婚之中反應回來,整個人看著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
特別是這會兒見到如夕,見到這個他心目中的『冒牌貨』,厭惡兩個字特別明顯地寫在他的臉上。
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指示Tom給他倒一杯熱水。
南宮燕知道他身上的不對勁,率先開口,「如夕,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如夕笑著從沙發上起身,「看你們都不在家裡,睡著也不安心,想等你們回來。」
說完,直接問,「我看到上次那位幫我和爸爸做親子鑑定的小姐被求婚了,你們是去參加才這麼晚回來的嗎?」
「是啊。」南宮燕沒有隱瞞,反而還炫耀了起來,「你不知道,這場求婚江淮真的是斥巨資在準備。
我們小清歡真的很幸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哎呀,早知道你沒事做就帶你一塊過去了。」
這話說的,忒客氣。
如夕起初是笑而不語,後面看到孟航的神情,「我有點好奇這個沈清歡小姐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明明前天沈小姐那『十安博士』身份出來的時候爸爸還用華輝的官網解釋過他們倆的關係。
說僅僅是合作夥伴。
可是現在,我怎麼從爸爸的表情讀出了不僅僅是合作夥伴那麼簡單。
反而,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在裡邊?
嗯,我說得對嗎?」
語閉,整個客廳一片死寂。
安靜到彼此之間的呼吸音都能聽得到一樣。
南宮燕和Tom對視了一眼,一臉看好戲狀。
兩人心想的都差不多。
想著這如夕這些日子看起來挺收斂的,不像是在這節骨眼上會發出這種疑問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麼大毛病在。
孟航今日本就心酸自己還沒捂熱的女兒被江淮拐走,這會兒還被如夕這麼質疑。
果不其然,他身上的氣壓變得特別的詭異。
他悠悠地抬頭,看著如夕。
往日裡溫潤的眼神不復存在,此刻就像是一頭護犢的猛獸才該有的神態。
凶神惡煞。
南宮燕稍稍抿唇,又和Tom對看了一眼。
兩人雖說一臉看好戲的狀態,但見孟航少有的這般,還是覺得莫名的瘮人。
有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爆發感在儲備著一樣。
只不過找不到一個契合點。
恰好,如夕的出現和質疑給了他一個可以宣洩的理由。
就這般,用這種瘮人的眼神看著如夕良久。
看到南宮燕生怕他要吐出什麼真相邁開腿去提醒他一下之時,卻見他對著如夕一聲冷哼。
態度之惡劣,如夕的臉色都凝結了不少。
南宮燕和Tom再再一次對看了一眼。
Tom還用唇語跟南宮燕說,「三爺應該要發飆了。」
南宮燕點頭,認可他的說法。
誰知,下一秒,孟三爺對著如夕,拔高聲調,「關你屁事!」
這四個字,這發的飆完全是出乎其他三人的意料。
畢竟印象中,孟三爺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這四個字聽著怪怪的,Tom湊近南宮燕,「我怎麼覺得三爺說的這話好有你的風格。」
南宮燕,「我也覺得。」
如夕憋著嘴,態度轉換得特別快,完全沒有剛才的咄咄逼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我不該這麼多管閒事的。」
一邊說著,那眼淚還一併奪眶而出。
南宮燕忍著笑走到他們兩人的中間,「行了,不早了,都回房間洗洗睡吧。
多大件事啊。」
孟三爺自然是不想再停留的,被南宮燕這麼一說轉頭就上樓。
如夕還在,兩眼汪汪地看著南宮燕,試圖求安慰一樣,「南宮小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真不知道沈小姐對爸爸來說這麼重要。」
南宮燕,「現在知道也不遲。」
一句話阻斷了如夕接下來要說的眾多話。
如夕回到房間,冷漠地將臉上的淚花擦乾。
就在這時,在這凌晨時分,手腕上的手錶震動了起來。
她接聽,陸齊蘭的聲音從手錶的聽筒裡邊傳出,「三天後,京城有一場權貴必須都出席的會議。
江淮到時候也會出席。
正好是處理沈清歡的好時機。」
如夕聲音冷冷,「收到。」
音落,通話結束。
這通話也一字不落地通過那監聽器傳到到沈清歡的手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