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兒沒有收,看著蕭珮,見蕭珮點頭,這才接了過去。
「收了見面禮,喊一聲乾娘。」水清漪揉了揉蕭稚的小腦袋,輕言細語道:「你還有一個小妹妹,下回你去西越的時候,帶你見她可好?」
蕭稚睜大眼睛看著水清漪不說話。
蕭珮走過來,示意他自己去玩,對水清漪道:「這次回來,當真只是來看看我?」
「你在東齊國,應該了解這裡的形式。當初離開的匆忙,有些事並未處理好。伏箏呢?你可知她的下落?」水清漪沒有忘記,伏箏當初可是救過她的命,她是長孫華錦的妹妹。
「她這些年自己開了一間藥鋪子,文成侯大少爺文晉時常去看望她,想要娶她為妻,只是伏箏不曾鬆口。」蕭珮覺得那個文晉不太靠譜,為人風流,喜怒不定,並非好相與之人。
伏箏性子執拗,雖然什麼都不說,全都放在心裡,正因為此,才糟糕。
水清漪一怔,伏箏對文晉也是有情絲在,她不肯鬆口,莫不是父兄不在,她不能自己做主?
想到此,水清漪看向長孫華錦:「你可要尋個時機,去漸漸伏箏?」
長孫華錦眉頭微蹙,當年伏箏說過婚事由父母做主,長孫宏這幾年並不曾回京,因此耽擱了伏箏的婚事。
「不必了,我修書一封給她。」長孫華錦不想踏入東齊國這是非之地。
「也好。」
……
蕭稚纏著林森帶他去打獵,林森拗不過蕭稚,帶著他去了後山打獵。
兩個時辰過去了,林森獵到幾隻野雞與兩隻兔子。
蕭稚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瞪了林森手裡的兔子好幾眼:「我明明按照你的方法射箭,為何沒有射中?」
「那是你年紀太小,拉不開弓。」林森並未想到蕭稚氣沒有消,還在糾結在拉弓射箭上:「你長大了,定能拉大弓,上戰場殺敵!」
「你小時候也拉不開弓箭?」蕭稚好奇的問道。
林森訕訕的撓著後腦勺,點頭道:「我第一次拿弓箭的時候,十三歲了。等你十三歲,豹子都能獵到!」
「兔子。」
「豹子那麼兇險,我才不要,可以獵兔子就可以了!畢竟,我還是小孩。」蕭稚不可取的目光看著林森,小腰板兒挺直,大搖大擺的在前面走著。倏然,看著草叢裡有一隻灰白相間的兔子,興奮的撲了過去。
兔子一躥,好幾米外。
蕭稚倔脾氣上來了,跑著追了過去。
林森看了一眼地勢,連忙喊道:「那裡是下山,你別亂跑,危險!」
蕭稚全副心思被兔子給吸引住,哪裡聽林森的話?年紀雖小,伸手卻是被蕭珮操練的極為敏捷。幾個後跟翻,追趕上兔子。伸手揪住了兔子的耳朵,蕭稚得意洋洋,腳下踩空跌落了下去——
「稚兒!」林森撇下手裡的東西,電射般飛躍而下。
「啊——」
蕭稚身子急劇的滾到了山底下,身子被刮傷了,卻是沒有磕碰著。眼見兔子要跑了,蕭稚一個翻身,利落的去追。
林森下來,只看到蕭稚的背影,無奈的搖頭,跟了上去。
蕭稚畢竟是小孩子,一番折騰,體力早已不支。踩到一塊石頭,被絆倒了。
「別追了,它跑到官道上去了。你娘叮囑過,不許你下山。」林森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馬車與行人,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你臉上都刮傷了,你娘看見了,又要訓人了!」
蕭稚倔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腿也受傷的小兔子,一瘸一拐的蹦躂。
「我給你抓,你別動。」林森妥協的說道。
蕭稚並不買帳:「你想娶我娘,所以討好我?你別浪費時間了,我娘不會嫁給你。」
林森吸了一口氣,這熊孩子,欠收拾!
「這話怎麼說?」林森話一出口便後悔了,他怎麼能和一個毛頭小孩計較?
蕭稚一副大人的口吻,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自然,乳母說我與爹爹相似,旁人都說我長的好看,那我爹爹肯定也是長的好的,阿娘都可以不要爹爹,又怎麼看的上你?」
林森切了一聲,決定替蕭珮教育這以貌取人的小毛頭:「林叔叔長的也不差,你爹爹那是小白臉兒。你娘自然是喜歡林叔叔這樣的人……」林森話未說完,蕭稚已經跑遠了。「站住,那邊危險……」
林森看到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嚇得心都要停止跳動,飛躍過去,馬車在距離蕭稚一米遠的劇烈停住。
馬匹嘶鳴一聲,在原地踏步。
林森抱走蕭稚,目光陰鷙的看著這輛馬車,馬車上掛著鎮西侯府的牌子,心一沉,鄭一鳴!
轉身要走,蕭稚泥鰍一樣,掙脫林森跑到馬車下抓著被嚇呆的兔子。得意洋洋的說道:「林叔叔,我抓到了!」從馬車下爬出來,弄得滿臉灰塵,看不清模樣,只有一雙眼睛,格外的清澈有神。
林森凶神惡煞的瞪著蕭稚,想要威懾他,帶著他在馬車上的人下來之前離開。
方才拎起蕭稚,馬車帘子瞬然掀開。錦衣玉帶的鄭一鳴站在馬車上,頗有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二人。目光落在林森身上,緩緩的移開淡淡的掃了蕭稚一眼。倏然,視線再度回到蕭稚的身上。
林森冷哼了一聲:「怎麼趕車的?衝撞到孩子有你好看!」說罷,冷著連訓斥蕭稚:「下回莫要亂跑,再有下次,讓你娘狠狠收拾你!」
蕭稚一聲不吭的看著馬車上的鄭一鳴,眼睛裡有著好奇,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鷹鉤的鼻子,張嘴要開口說話。
林森心一沉,連忙捂著蕭稚的嘴大步往回走。
鄭一鳴古怪的看著二人,出聲道:「這位壯士且慢,請問雲景山如何走?」
林森隨意的指著一條相反的路,帶著蕭稚頭也不會的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