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祖法壇的台階極為陡長,蘇十鳶一抬頭,只能見到白茫茫的雲海。😲♧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這讓蘇十鳶心裡很是不安。
這上邊不會是個斷頭台吧,她跟路易十六也不熟啊。
終於,當她踏上台階的最後一級之後,便見到一面黑底黃邊的幡旗,幡旗之前,奉有眾多犧牲獻祭之物。
七階滅雷狂虎的屍身,八階絕靈震象的長牙,九階異涌吞鯨的靈核等等。
這些東西全是高階妖獸的珍稀部位,卻無人看管地放置於這裡。
原因很是簡單,這些東西全部被奉獻與了犧牲獻祭的儀式,其上索纏著怨氣,敢向這些東西伸手,只怕也會淪為犧牲獻祭之物的一部分。
甚至,此時的蘇十鳶只想立即離開,生怕自己也被當作這犧牲法壇的祭品。
修仙界之中,哪怕踏入登仙,成為半神,服用無數靈材妙寶,最終也無法逃脫壽命之限。
哪怕登仙,竟然也無得長生,何等讓人嗟嘆。
而這犧牲法壇,則是其中一種邪異的,突破壽限的方法。
只要犧牲獻祭之物源源不斷,這面魂幡之內的魂靈就可一直以靈體的形式活著。
但很難說這便是長生,失去了肉體,也無法離開這片法壇,這般的意義又是何在?
不過,蘇十鳶這時候也沒功夫思考這些了,她第一反應,便是後退,難不成她這是被抓來當作犧牲的祭品?
「你來了。」
自那面幡旗之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聲音雖聽起來慈祥,揮之不去的妖邪之感卻教蘇十鳶寒毛倒豎。
夭壽啊,魂幡里的阿飄沖她拉話了,這是要鬼片開頭的節奏啊。
立即,混元異火,金蓮異火,煉魂心焱三種異火圍著蘇十鳶周身繞轉,這異火是世間至陽之物,尋常妖邪難近。
但考慮到魂幡里的傢伙,生前實力遠超蘇十鳶,所以這異火併不一定能阻止他。
果然,只見一隻森氣陰氣匯聚而的爪子突然出現,向蘇十鳶抓來。
而蘇十鳶卻沒有控制著異火去阻擋這隻爪子,而是讓異火升騰而上,化為漫天大火,灼向這漫天的雲海。
她在賭。
這層濃厚無比的雲海,是用來隔絕天道法則的。
魂幡延壽之事,為天道所不容。只要將這層雲海全部燒空,那魂幡的主人就完了。
「喔,知悉自身之不足,求諸為外物,的確是個好辦法。」那聲音說道。
爪子停了下來,由著蘇十鳶控制著異火,將整層的雲海灼空。
片刻之後,蘇十鳶傻眼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燒空了一層的雲海之後,上面居然還有一層。
再燒空一層,上面還有一層。這雲海到底有幾層吶?
「哈哈,忘記告訴你了,這天祖法壇存在了數萬年,每一任幡主都會製作一層瞞天法雲,你是燒不空的。」
然後,陰氣之爪便抓住了蘇十鳶,將她拖進了魂幡之處。
魂幡之前,蘇十鳶看向魂幡上顯現的老者。他看起來頗為慈祥,但這恐怕只是他的偽裝而已。
她蘇十鳶,聰明一世,最後要淪為邪惡儀式的祭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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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那老者問道,「怎麼了,小姑娘,怎麼不高興了?就因為賭錯了一次?」
他嘴碎起來。
「話說,小姑娘你這是怎麼想的,居然想求借天道的力量懲罰我,難不成你以為天道意志的眼中,我比你的威脅更大?」
啪!
蘇十鳶甩了一團金蓮異火丟他的臉上。她輸了就輸了,怎麼還搞語言羞辱的?
士可殺,不可辱啊。當然,不殺的話更好。
老者將異火輕鬆地擋開。果然如蘇十鳶所想的那樣,當實力差距實在過大之時,異火的克制效果難以顯現。
「好了,好了,小姑娘,老夫也不能陪你了,振作起來,你所要走的道路,可非康莊大道一條。」
蘇十鳶愣了一下。
什麼情況?
怎麼這老頭說得好像要走了一樣。只要他不脫離魂幡,根本死不掉的。
下一刻,就見到老者手掌一推,一枚幽白的珠子向蘇十鳶飛了過來,無視蘇十鳶的意願,飛入了蘇十鳶的體內。
幽白魂珠與蘇十鳶身體相融之時,蘇十鳶便立即感應到自己的靈魂與這面魂幡產生了一種獨特的聯繫。
這一刻起,她便是這魂幡的主人了。
可是,一面魂幡之中,僅可存在一道靈魂……
與此同時,這名老者的影子也緩緩脫離了魂幡,飛入雲海之內。
雲海之中,突然顯現了他放大的臉。
「小姑娘,好好干,死掉了也沒事,老夫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蘇十鳶被這張雲海之中的臉給嚇到了。
沒想到有一天,在天上看著你這畫居然會是一種實景描寫。
蘇十鳶呆了一下,我去,她成魂幡內的反派boss了!
話說,讓她好好干是什麼意思,是讓她去抓人來做祭品嗎?
蘇十鳶只是起了一個念頭,從幽白魂珠之內立即湧來大量的知識與信息,擠進了蘇十鳶的識海之內。
好在,蘇十鳶的精神力已經頗為強大了,才沒被這海量的信息沖昏。
原來,這面魂幡之中,每一任幡主,都是在探索著禁忌知識,而所謂的禁忌知識。
這種禁忌的知識為天道意志所排斥,研究它的人,往往都會因為各種意外隕落。
而在這種時候,魂幡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哪怕身體被戮殺,神魂破碎,也不會消散於天地間,而是被這魂幡索回,重新凝聚,繼續探索那種禁忌。
「哇,這也太慘了,死了作鬼還要工作。」蘇十鳶說道。
她抬起頭,雲海之中,一張張人臉出現了。
蘇十鳶明明此前從未見過他們,卻莫名地知道他們是誰。
「一代目,二代目,五代目,三代目……喂,你們不要亂排好不好。」蘇十鳶吐槽道。
只是蘇十鳶一個念頭,這每一任研究探索的內容就湧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也太苦逼了吧,就算是御任了,居然還沒得退休,真不是人幹的啊。」
蘇十鳶感覺自己上了一條大賊船,還是回不了頭的那種……